之後,關於邪王府的傳言便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飛入王公貴族和尋常百姓家。
上元節,正月十五當晚,邪王妃被人陷害,幾乎失身,幸得邪王殿下趕回的及時,纔將王妃解救出來,順便將膽敢對他愛妻動手的人抓了起來,嚴刑拷問。
沒想到,拷問之下,竟然是樑國公主粱夢穎聯合另外兩名王府侍妾,嫉妒王妃得寵才下此狠手,意圖讓王爺休妻,重新對她們恩寵又加。
正月十六,五夫人葉靈心不小心打破了邪王殿下心愛的花瓶,被邪王殿下懲罰禁足半年,也就相當於,永遠失寵。
正月十八,七夫人夏嵐耐不住寂寞和侍衛私通,被心血來潮到她房中的邪王殿下碰見,氣得紅了雙眼,當場將侍衛斬殺,夏嵐更是要懲罰五馬分屍,幸得王妃趕到求情,邪王殿下才改變主意,給她留了一個全屍。
正月二十五……
望江樓二樓雅間,聽着小舞臺上說書先生口沫翻飛的說着這幾日邪王府的傳言,淡粉色勁裝的美人兒笑盈盈的推了推身邊身穿藍色衣衫,頭髮梳成婦人髻的女子,曖昧的擠眉弄眼,“落落,發現沒?墨瞳那女人越來越強悍了,不過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竟然把王府的女人清理了個七七八八。”
這梳着婦人髻的女子,自然是正月十六才成親的司家少夫人,雲家大小姐雲落,如今新婚燕爾的她有夫君的疼愛、公婆的喜愛,小日子過得滋潤無比。
但,司宇雖然霸道,卻沒有限制她交朋友的權利,每日隨便她外出玩耍,當晚夫君回房前,她能在房中等待即可。
若有特殊情況,可以明人告知,司大校尉雖然皺眉,有些不願她每天在外面亂跑,但看她氣色越來越好,也隨了她去。
只,要讓他知道,她在哪裡,和什麼人在一起,晚上,他忙完公事之後,回房看不到性感的嬌妻,也好趕去將她接回家。
一連數日她逾期未歸,趕到望江樓卻發現她和凌芳、墨瞳、冷魅在一起,知道幾名女子都不是普通人,司宇的心也放了回去,不再追問她每日去了哪裡。
雲落如今的生活過得可謂掉入蜜糖罐中,甜蜜又滋潤,聞言露出一個婦人才有的成熟媚笑,低聲道,“墨瞳就是那樣與衆不同的女子,若不是這樣,邪王殿下也不會對她,情有獨鍾啊,你說對不對?”
在兩人對面盤腿而坐的紅衣女子,絕色嫵媚的臉蛋上掛着優雅性感的媚笑,魔魅大眼滴溜溜一轉,已經顛倒衆生、勾魂攝魄。
這絕色傾城、性感又嫵媚的美人兒,當然就是臺上說書人的主角,最近雲都流言蜚語的中心,邪帝殿下的愛妻——當朝邪王妃墨瞳!
聞言嫵媚一笑,她小手放在兩位好友的香肩上,輕輕拍了拍,輕笑開口,“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不該這麼下狠手?”
“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殘忍,我覺得你做的好極了、棒透了。”左邊的凌芳笑吟吟的送上自己的大拇指,對這嫵媚風流的人兒敬佩不已,撞了撞她的香肩,賊兮兮的擠眉弄眼,“話說墨瞳,你是怎麼讓邪王那麼風流多情的男人,化爲你手心的奴的?”
湊到墨瞳跟前,她笑得賊兮兮的,又帶着三分曖昧,讓雲落和墨瞳臉上不約而同浮現瞭然微笑,這個凌芳,總是如此彪悍露骨,讓她們對她,分外無語!
“你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把他變成這樣的?”魔魅的大眼滴溜溜一轉,墨瞳壞笑着更加靠近,更加露骨的挑釁道,“我可以教教你,怎麼做才能既迷住一個男人的身體和眼睛,並且讓他不但要你,而且只要你哦!”
“去你的,說得好像我多卻男人似得!”撅着嘴推開她國色天香的腦袋,凌芳不屑的“切”了一聲,笑着坐正身子。
“你看你說的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等將來你嚐到了其中的美妙滋味,你一定會跟雲落似得,欲罷不能的……”墨瞳壞笑着掩嘴,看着她的目光,露骨又曖昧。
氣的凌芳擡手打她,她大笑着跳起閃避,兩人一前一後的在雅間圍着桌子轉起圈來,看着打鬧的兩人,雲落無奈搖頭,端起桌上熱茶。
她發現,只要凌芳和墨瞳在一起,兩人一個比一個彪悍,一個比一個露骨,每次吵架都讓她這個聽衆,面紅耳赤。
雖然她之前離經叛道、大膽露骨的愛上了一個男人,並且自作主張的和那男人先洞房後成親,但成親後她都穩重了許多,不再和這兩人瘋言瘋語。
聽着她們一個風月老手一般,一個露骨曖昧的“眉來眼去”,她只能無奈而笑,如果插嘴,司宇那男人的報復,她可承受不住。
說起司宇,她目光裡帶了溫暖情意,幸好她及時出手,這才抓住了自己的幸福,沒有讓他那麼優秀的男人,成爲自己永遠的遺憾。
“啪”醒木重重拍下的聲音打斷三名女子的打鬧,說書先生口沫翻飛的繼續道,“正月三十日,邪王妃……”
“墨瞳,這些隱秘話題,都是你告訴這說書先生的吧?”凌芳停止追打墨瞳,站在窗口探身往下看,見臺子四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連忙縮了回去,指了指外面,好奇道,“你就不怕這事兒被邪王知道了,回去罰你跪算盤?”
“罰我?”很不屑的“切”了一聲,墨瞳將桌上的紅棗茶囫圇喝下,這才一抹嘴角,張揚道,“死王爺那腎虛的男人,牀上都滿足不了我,他還能罰我?”
噗嗤……
雲落和凌芳不約而同吐血抽搐,對墨瞳默默豎起大拇指,這麼露骨又說自家男人不行的女人,普天之下,除了她這個野性潑辣、刁蠻大膽的邪王妃,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又在望江樓玩了一會兒,外面傳來敲門聲,墨瞳笑了笑開門,望江樓的掌櫃林叔手捧着基本藍色封皮的賬本走了進來。
處理完望江樓的賬,又詢問了林叔一些最近的業績,發現每日都有新顧客,也有回頭客到這裡來,墨瞳這才放心。
將雲落和凌芳介紹給他認識,並吩咐說,再過一段時間,這兩名女子便要代她打理這酒樓,她要消失一段時間。
不要說林叔驚訝,連凌芳和雲樓都被驚訝到了,但好歹是大家出身,兩人並沒有顯露出來,直到林叔離開,才抓着她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墨瞳東拉西扯的沒一句說到點子上,兩人知道她不想說,便不再追問,凌芳點頭,啪的一下將腰間青鋼劍放在桌子上,“墨瞳你放心,你不在望江樓,這裡本女俠坐鎮,我看誰不怕死的趕來找茬,我剁了他腦袋當夜壺。”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墨瞳笑了笑站起身,看了看外面晦暗下來的天色,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有些事情,我要自己去處理才行。”
“可是……”凌芳有些擔心的抓住她的手臂,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墨瞳,真的沒事嗎?你真的只是想要出去遊山玩水一番,然後就回來嗎?”
怎麼覺得她今日,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慎重?讓她莫名的,從心裡發憷?
“當然了,不然你以爲我要幹嘛?我出去給死王爺戴綠帽子,他還不在牀上弄死我啊?”不文雅的翻了個白眼,墨瞳出口成髒,“我操他姥姥的,你不知道那死王爺有多腹黑,老孃都降不住,所以現在的對策是,三十六計,走爲上!”
“少在這兒瘋言瘋語!”雲落嗔怒的看她一眼,擡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輕聲道,“墨瞳,如果你和邪王殿下吵架了,夫妻倆好好談談比較好,別一走了之,這樣他會擔心的。”
“我又不是娘們偷人養漢,哪來的風言風語?”墨瞳撅着嘴表示不解。
“我說的是瘋子的瘋,不是風的風!”一拍額頭,雲落分外無語,這個女人東拉西扯的功力,真是讓人受不了。
“原來你說的是瘋子說話的瘋,早說嘛!”墨瞳一副瞭然的模樣,魔魅眼底閃過促狹,賊兮兮的望着雲落。
“嗯!”下意識的點頭,看到她眼底促狹,雲落才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女人的當,擡手要打她,卻被她大笑躲開,擺手催促着,“好了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放心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快走吧,不然家裡的男人要發瘋了!”
推着凌芳和雲落的肩膀,直接出了雅間下樓,出得望江樓,擡頭看着繁星閃爍的天空,三人分道揚鑣。
邪王府中,邪王殿下正在看往來賬本,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時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狼毫,擡頭,正看到剛剛閃身進來的李侍衛。
“什麼事?”面對墨瞳之外的人,不管是忠心耿耿的屬下還是關係過硬的好兄弟,他的聲音依然如他的人一般,帶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王爺,王妃在池塘邊遇到了清側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在爭吵呢。”李侍衛躬身行禮後,將的來的消息恭敬回稟。
“是嗎?”放下狼毫,鳳君邪站起身,負手從書案後走出,“衛清兒想要做什麼呢?這短短數日的時間,那些女人被瞳兒用手段弄走了無數,她是感覺到危機,所以先發制人了嗎?”
“……”李侍衛躬着身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鳳君邪在書房中踱步想着,倏然一個想法閃過腦海,他臉色一變,大驚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希望,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樣,不然整個衛國,都要爲瞳兒陪葬。”
說着,不顧形象的飛奔而出,黑色繡暗紋的衣袖飄揚着邪魅氣息,李侍衛不明所以,但看他臉色不佳也不敢開口,連忙將書房的門關好,然後也跟了過去。
當看到池塘邊熙熙攘攘圍着的王府下人時,鳳君邪重重一咳,聲音裡帶着刻骨的冷,“怎麼,當這裡是戲園子還是菜市場啊?”
聽到邪王殿下的聲音,下人連忙往兩邊分開,中間的情形,徹底暴露在邪王殿下跟前。
藉着廊下燈籠散發出的微弱冷光,鳳君邪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影,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