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光嘿嘿一笑,擡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馬臉上,頓時出現五個鮮紅的指印。
“啪”的一聲脆響,邵光這一掌力道很足,譚有亮嘴角鼻孔同時滲出血絲,捂着嘴巴踉蹌倒地,這一次與上次的狗啃屎剛好相反,摔了個四腳朝天,後腦重重撞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重錘敲響鼓的“咚咚”聲。
這下子周圍的人全都傻了眼,但是大多數人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們心中的想法,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
朱名動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在這之前,別說打人,他就是連想都不敢想。
就連曾蘭也呆住了,她早就做好了被譚有亮羞辱一番,然後被辭退的準備,只希望能夠少扣點工資,可是邵光接下來的出手,幾乎把事情的責任一個人全部下來。
另外三個美女,則嚇得下巴都掉了,譚有亮在市場運營部地位極高,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只有他整別人,何時被別人整過?
如果說曾蘭攻擊譚有亮,乃是事出有因,可是邵光卻當着衆人的面,暴打譚有亮。
邵光打完人,絲毫沒有理虧的覺悟,指着譚有亮,義正詞嚴的罵道:“馬臉老頭,欺負女人有意思嗎?有本事和我打!”
譚有亮頓時一個激靈,心中寒意陡生,他哪裡敢和邵光對打,自己這把老骨頭肯定會被拆掉,平日裡風度翩翩,耀武揚威的譚經理,遇到邵光,就好比秀才遇到兵。
“保安,保安在哪裡,快過來抓人!”譚有亮自以爲靈機一動,大呼大叫道,發現邵光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猛然醒悟過來,眼前的人就是保安。
“你還是報警吧,馬臉譚,不過警察到了後,曾蘭等人剛好可以控告你性騷擾,精神虐待,大夥兒上法庭爭辯去,你以爲自己真的就勝券在握麼?”邵光一臉淡然的反問。
譚有亮差點氣暈過去,可是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個兒清楚,偷偷瞄了四個如花似玉的女下屬,眼中全是憎惡,沒有一個人幫忙說話,他心裡頓時慌了。
如果真上法庭打官司,先不說能不能贏,譚有亮這份年薪近百萬的工作肯定要丟掉。
權衡利弊得失之後,譚有亮左手捂着屁股,右手捂着臉蛋,灰溜溜的離開。
曾蘭厭惡的看着譚有亮離去,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走到邵光身前,略顯緊張的說道:“帥……先生,謝謝你。”
她本想說帥哥,可是轉念一想,先生更加正式一些,於是改口。
邵光貪婪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並沒有過分的動作,臉上堆滿了笑容:“嗯,不客氣,美女……還有事麼?”
曾蘭被邵光看得羞怯不已,臉紅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心裡暗罵男人果然每一個好貨,扭扭捏捏道:“能不能幫幫忙,把這塊石碑送到鑑定技術部去?”
邵光開懷大笑:“舉手之勞而已,如你所願!不過我奇怪的是,古董搬運工作,怎麼由你們這些嬌滴滴
的女孩子負責?”
曾蘭見邵光答應幫忙,臉上神色瞬間變得輕鬆起來,嘆息一聲道:“賬本上的記錄是四個搬運工,但實際上是我們四個女孩子在幹……”
話不用說多,點到爲止就行了。
邵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伸出雙手,彎腰抱起石碑,大踏步走進鑑定技術部的辦公室。
曾蘭等人驚訝不已,她們四個人合力擡,都感覺特別吃力,邵光一個人就輕鬆搞定,這也太誇張了吧。
看邵光的眼神裡面,不知何時多了幾顆小星星:這男人,這肌肉,這眼神,太強大啊太犀利!
“東西放在哪裡?”邵光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跟在他後面走進會議室的女孩。
實際上,邵光已經明白,桌子上擺着幾個軟墊,顯然就是用來防止石碑的支撐。
“桌子上上,平方……邵先生,你今天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請你吃飯。”曾蘭開心的說,說完之後,忽然感覺到姐妹們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一樣,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朵紅霞。
其它三人對邵光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們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已經很感激邵光,要知道曾蘭打了譚有亮,如果她倒黴,那麼四個人肯定跟着一起倒黴,譚有亮報復心極重,這麼好的機會,不可能只針對曾蘭一個人。到時候,即使能夠留在公司,也要付出身體和金錢上的雙重代價。
邵光衝上去補刀,情節比曾蘭嚴重多了,瞬間轉移了譚有亮的視線,在處罰邵光之前,誰都不好意思對付曾蘭,畢竟公司不是國企,相對來說,做事情的潛規則要少一些,明規則要多一些。
無形中,邵光幫了她們一個大忙,又揍了可恨的譚有亮,心裡確實十分感激。
邵光心裡有些意動,可是想了想,淡淡的搖頭道:“舉手之勞,你們不要客氣了。”
“哇,做好事不求回報啊?”曾蘭對邵光的印象更好了,和邵光開起了玩笑,看得出來,她是個活潑樂觀的女孩。
“也不是……同事之間,難道不應該互相幫忙嗎?”邵光從容道,說話之時,把石碑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那這一頓飯,更加不能少了!”曾蘭笑道,趕緊敲定了飯局,她年紀已經不小了,而邵光無疑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和他在一起,她很有安全感。
說完之後,曾蘭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藉口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急匆匆走出了會議室。
實際上,她是有些不好意思,主動對一個男人示好,縱然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可是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她還沒有習慣。
朱名動跟着後面,嬉皮笑臉的說:“光哥,我現在真服你了,曾蘭是市場運營部三朵金花之一,在公司的時間不長,可是已經做成了三筆交易,你知道咱們這一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三單交易證明了她的能力極強,人又漂亮,是很多人的求
偶對象,現在她倒追你,可不要錯過了啊。”
邵光笑了笑,沒有說話,以含糊不清的“唔唔”聲回答朱名動。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眼神和態度啊?”朱名動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迴應,一臉不滿的看着邵光,突然想到他今天開開心心的從顏世榕辦公室裡走出來,朱名動頓時一拍腦袋,做出恍然大悟狀:“我明白了,難道你喜歡的是老巫婆那種類型?”
“噗——”邵光無語的盯了朱名動一眼,“你難道就不能安靜些嗎?”
這時候,會議室外面走來幾個人,爲首者正是公司的首席鑑定師周青山,隨後是徐夢達,陳正學,以及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
四人臉上掛着欣喜的笑容,人還沒進會議室,聲音早就飄了過來:“今天這個好東西,可非常難得啊!”
前面三個人進了會議室後,眼中沒有其他人,直奔石碑而去。
周青山帶着足足有半個臉大的老花鏡,帶着白手套,拿着絨毛刷子,以及特製的古董清洗液,盯着前面的石碑,眼睛都直了。
徐夢達和陳正學先看了一眼邵光、方巖、朱名動等三人,微微皺眉,不過想到邵光是林總眼中的紅人,而且在鑑寶方面有自己獨特的眼裡,也沒有說什麼,轉頭打量石碑。
只是那個少年人卻沒見過邵光,他見邵光三人穿着保安服,明白是他們把石碑擡進會議室,可是幾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保安,繼續呆在這裡幹嘛?
鑑寶時不能被打擾,否則會影響思路,少年臉上露出譏諷,心想周青山他們不說話,那是自重身份,不願意與粗俗的保安一般見識,這種事情自然由他這個年輕人代勞,於是走到邵光面前,伸手朝外面指了指:“走走走,這裡是你們可以隨便進來的地方嗎?”
朱名動“嗯嗯”兩聲,連忙往外走。
邵光見周青山沒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也正準備走出辦公室,可是聽到這句話,臉上很不痛快,道:“走走走,喝酒去了,咱們耽誤自己的事情來幫別人做事,可是人家不領情呢。”
邵光這話其實並沒有問題,很多保安確實是在上班時間,偷偷跑去喝酒了,因爲公司的保安工作,聽上去很重要很嚴格,但實際上具體到某一個保安,則幾乎整天都是無所事事,翹班曠工並不罕見。
但問題是邵光說話的場所,以及他說話的語調,聽在別人耳中,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似乎在炫耀保安的工作很自由。
少年原本管不着保安工作如何如何,可是他不知爲何,聽到邵光這話,心裡頓時就火了,他轉過頭來,伸手扶了扶一下眼鏡,冷冷道:“保安同志,現在正是上班時候,這塊石碑很重要,爲了安全,你們三個就在會議室外守着,以確保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鑑定工作。”
朱名動的臉頓時變成豬肝色,不過也只是轉瞬而逝,他心裡明白這種事情雖然不常有,卻並不罕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