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藍色勁裝,留着一頭清爽短髮,腰間別着金色護衛令牌。他衝進別院中,眼中帶着着急之色,待看得周昕蘭安然無恙之時,他不由鬆了口氣。
“太好了,我之前聽人說張三帶着一堆人向着你的方向走來,我還以爲他們要欺負你,連忙趕了過來。如今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男子感慨道。
周峰看着男子,笑問:“昕蘭,不給我介紹一下?”
男子微驚,此時他才注意到周峰。他一臉警惕的看着周峰,低喝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昕蘭的別院之中?”
“金堂大哥,周峰大哥他不是壞人,之前張三他們過來,也是周大哥把他們趕跑的。”周昕蘭連忙解釋。
同時,她對周峰說道:“周大哥,這位是張金堂,他是我們周府的金牌護衛,也是我的第一個朋友。這些年來,也就他還敢陪我玩。”
“金牌護衛嗎?”
周峰雙眼微眯,沉聲問:“金牌護衛皆是天級至尊,以你的實力足以保護昕蘭,可爲什麼你和她相識多年,昕蘭卻始終被欺負?”
“周大哥,不是這樣的。金堂大哥他說過要幫我教訓那些人的,只不過是我不想讓他被我負累,所以才騙他說沒人欺負我而已。”周昕蘭勸解說。
周峰聽後,卻是哈哈大笑:“哈哈~不想負累他,所以欺騙他嗎?昕蘭你的初衷是好的,可小子你呢?別告訴我你堂堂一個金牌護衛,那麼容易就被騙過去了!”
“以你的身份,想要調查昕蘭是否被欺負,可謂是易如反掌。但你卻自欺欺人,假裝不知道此事,因爲你害怕,害怕幫助昕蘭之後會影響到你在周府的地位。”
周峰的冷喝字字揪心:“你害怕因爲昕蘭而丟掉金牌護衛所特有的修煉資源,所以你選擇自欺欺人,就你這種人還稱得上是昕蘭的朋友嗎?”
聲音如雷轟頂,在張金堂耳內迴響不絕,他痛苦的跪倒在地哀嚎着。周峰說得沒有錯,他確實在自欺欺人,他確實不捨得如今的地位與修煉資源。
因此,在善良的周昕蘭的欺騙下,他選擇假裝懵懂不知。這個事實就宛如薄紙,隔在他良心之外,讓得他利慾薰心心漸黑。
可今日,這一張薄紙卻被周峰無情的刺破了。那濃濃的利慾與他的良心相碰,讓得他無法不面對這赤裸裸的事實!
“昕蘭,是我不好,是我利慾薰心,是我自欺欺人才讓你始終被欺負,是我不好。我沒面目見你、沒面目見你……”張金堂喃喃自語,而後猛的站起向着外面跑去。
周昕蘭大驚,她輕呼道:“金堂大哥,不是這樣的,是我……”說話間她就要追出去,可卻被周峰一手拉住了。
她轉頭看向周峰,不解喝問:“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金堂大哥?他可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你這樣做我們以後做不成朋友怎麼辦?”
說到後面,周昕蘭眼中已是流出了一滴滴的眼淚。周峰看着心痛,他爲她擦去眼淚,解釋說:“我知道他對你是好的,甚至於我還能感覺到他現在很喜歡你。”
“什麼,你說金堂大哥他喜歡我?這怎麼可能?”周昕蘭驚呼道。
周峰搖頭,笑着說:“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昕蘭你本就是美女,他喜歡上你很正常。不過現在的他正被利慾薰心,我不放心讓你和這樣的他在一起。”
“修煉之道直指本心,他如今利慾薰心已是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如果不及時阻止,他只會越走越遠,到最後變成自私自利的小人。”
周峰解釋道:“如果讓你和這樣的他在一起,他在危難之時甚至有可能會把你犧牲掉,以保他自身的安全。而這個結果,是我決不願見到的。”
周昕蘭愣住了,她看着他,不解問:“周大哥你的意思是,你這樣做完全是爲了我們兩個好?”
“準確的說是爲了你好,對於他卻不一定。”
周峰搖頭,如實回答:“我將他從如今的錯誤道路中糾正過來,並不一定就是好的。如果他能從中明悟,前途一片光明。可如果不能,他將會永遠沉淪下去、頹廢下去,最後在愧疚之中一蹶不振。”
“竟然這麼嚴重?那怎麼辦,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嗎?”周昕蘭擔憂問。
周峰搖搖頭,直言道:“能幫他的只有他自己,我們都沒辦法幫他。”
聽到這話,周昕蘭沉默了,良久她忽然擡起頭看向周峰,輕聲說:“周大哥,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周峰身體一顫,而後柔聲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什麼時候都願意成爲你的聽衆。”
她坐在別院的木椅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緩緩低語道:“我是在十幾年前出生的,那時候我的父母都還在,他們是很好、很好的兩個人。”
“我父親很厲害,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按理說像他這麼厲害的人,應該很受到家族的愛戴。可事實相反,他的處境並不好。
父親在的時候,我曾經見過族裡最高權力的太上長老,他來找過父親。那時候我躲在閣樓裡,隔遠看着他們兩人,我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可看得出來他們似乎鬧得很不愉快,太上長老他似乎很不喜歡我的母親。
自那之後,我再沒見過太上長老,甚至於一些與父親交好的叔叔阿姨們也不再來找他了。他們似乎在避諱什麼,而父母的境遇也越來越差……”
她輕聲述說着,整個人陷入到了回憶之中,而周峰在聽到她的話後,心頭卻是劇烈跳動了起來。
他心中有着猜測,可他卻不敢確定,這時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父親雖然還是周家少爺,可待遇卻連金牌護衛都不如,不過我卻不介意。雖然我們過得貧苦,可我有溫柔的母親、有善良正直的父親,即使貧苦我也過得快樂。
可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後,那人卻來了。他來找我父親,父親和他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兩人甚至打了起來。到得後來,父親和母親在那人的帶領下,離開了我們居住的別院。
那一別,卻是永遠。自那之後,我再沒有見過父母,而我雖然頂着小姐的名頭,可也時常遭受到欺負。可即使被欺負,我依舊有着一個朋友,他就是張金堂大哥。”
周昕蘭緬懷道:“雖然日子過得苦,可張金堂大哥卻總會偷偷過來陪我玩,逗我開心。同時他也會安慰我,鼓勵我,他在我生命中的重要完全不亞於父母。”
“周大哥,求求你幫幫他,我不想他有任何事情,求求你……”周昕蘭懇求道,到得後面她已是淚流滿面。
看着她流淚,他心痛莫名。他擡起手爲她擦去眼淚,柔聲道:“我答應你,我會幫他不會讓他有任何事情的,你別哭,好嗎?”
“恩~”她柔弱的點頭,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淚。
他看着她,正色問:“昕蘭,你能告訴我你父母的名字嗎?”
周昕蘭不解的看着他,但依舊如實回答:“我父親叫做周建樹,母親叫做張愛蓮,周大哥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有,我就是好奇問一下。”周峰微微一笑,心中卻是難掩的激動。難怪他對於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原來周昕蘭她居然是他的妹妹,他失散多年的親人之一!
深吸口氣,他將心中的激動平復,繼續問:“昕蘭,你知道更多關於你父母的事情嗎?還有你最後所說的那人是誰?”
“父母很少跟我講他們的事情,他們說這是不想讓我擔心,不過如果是金堂大哥的話,他應該會知道不少父母的事,因爲他曾經是父親的近衛之一。”
周昕蘭輕聲解釋:“至於那人,就是現在的周家家主,同時他也是三少的父親。當初的‘大清掃’就是他所組織的,他似乎想要將父母的消息全部消除。”
“對了,周大哥你怎麼這麼關心我父母的事情?”周昕蘭不解問。
周峰摸着她的頭,溫柔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的。昕蘭,時候也不早了,你本來就不舒服,還是早點休息吧。”
她點點頭,服下週峰給她的丹藥後,便沉沉睡去了。這一日經歷的事情之多,確實讓她有些累了。
“周建人,居然又是他,看來父親失蹤的事情十有八.九與他有關係。”
周峰低喃道:“想不到那張金堂居然是父親當初的近衛之一,他的年齡應該快三十了,父親是在十幾年前消失的,或許他知道一些什麼。”
“看來這次,還真是非幫他一把不可了。”周峰說着,身形一閃便向着住宅羣飛了過去。在住宅羣找到號稱百事通的下人後,他立刻知曉了張金堂的位置。
出乎他的意料,張金堂居然是周建人的衆多護衛之一。而他所居住的地方,正是周府東面的家主別院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