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立刻幫我查清一個叫松本亂步的人,要不然你們重新去找一個炎黃龍衛隊長吧。”趙少龍對着電話怒吼,“老子不幹了!”
心裡火憋得太久了,今天一口氣全部衝這個表裡不一的老頭髮泄了出來。華夏主人和炎黃龍衛讓老子幫忙做事,卻沒有一件能搭把手,讓老子順順利利辦妥的。
龍耀天沉默了一會兒,不急不慢地說:“你現在在機場?讓他們的負責人聽電話。”
趙少龍身邊已經圍上來幾個男人,諮詢臺的小姑娘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好啦,不要裝了。”
在場沒有一個像是機場負責人,該找誰聽電話呢?龍耀天這個老頭子是不是耍老子啊,老子要是能見到機場負責人,就不會打電話給他求助了。
趙少龍正要拿起手機把龍耀天再罵一頓,不遠處的電梯上急匆匆地下來一個人。
“主管。”諮詢臺的小姑娘退到一邊打招呼,“這裡有位客人在胡鬧。”
那主管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扶着眼鏡把趙少龍上下打量了一番。
保安壓着趙少龍,走到那個男人面前。
主管忽然指着在場的工作人員大罵:“一羣豬腦子,有眼不識泰山!還不快把龍少放開!”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立刻放開趙少龍,倒是諮詢臺小妹反應快,一眨眼的功夫,臉上的刻薄已經換成了熱情的笑容:“客人您好,您要查找的松本亂步先生正在VIP候機室候機。”
主管堆滿笑容,點頭哈腰地對趙少龍道歉:“龍少,不好意思,這些都是新人,不懂事。”
來不及和他們計較,趙少龍揮揮手:“算了,快帶我去候機室。”
跟着主管穿過安檢,進入VIP候機室。因爲已經是深夜,所以候機室裡沒有幾個人,趙少龍推門而入,見到一個滿頭灰髮的老人,穿着一件立領呢子大衣,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趙少龍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老人慢慢睜開眼睛,眼神從容不迫,悠悠問:“趙桑?還是謝桑?”
趙少龍搖頭:“謝桑他還在牢裡,我是趙少龍。你既然認識我,就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來找你。”
“你是爲了西子而來。婉秋把解藥給了我,你一定會追上來的。”松本亂步打開手提箱,拿出一個透明玻璃瓶,瓶中裝着一顆褐色的藥丸,“想要?”
趙少龍冷笑着點點頭:“給我。”
松本亂步反手把玻璃瓶重新又收了回來:“趙桑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不會輕易地把藥給你。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子如果不答應條件,你還能帶着藥自己飛回日本去麼?
趙少龍指指身後,說:“門外都是我們的人。想活着離開這裡的話,就把藥給我。”
松本亂步哈哈大笑:“趙桑說的有理。但是這顆藥丸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一旦超過三十秒,就會失去藥效。”他一手握住瓶身,一手捏住瓶蓋,做出要打
開瓶蓋的樣子,問趙少龍,“趙桑要不要考慮聽聽看我的條件?”
趙少龍猛地站起來,暴怒吼道:“你信不信,我可以在那之前就殺了你。”
“那我只能賭一把了。趙桑捨得賭麼?”松本亂步挑起視線,看着趙少龍認真地說。
如果拿不到這顆解藥,短短三天去哪裡再找另一顆解藥呢?現在的確可是殺了松本亂步這個老不死的,但是朝倉西子也必死無疑。
雙拳發顫,過了許久,趙少龍才慢慢鬆開拳頭,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來,強壓着怒氣問:“什麼條件?”
松本亂步握着玻璃瓶,點頭說道:“趙桑還記得是在哪兒第一次見到西子的?”
第一次見到朝倉西子,是在音樂會上。那次趙少龍一曲笛裂,力壓其他參賽者,成爲當之無愧的冠軍,組委會的獎品中有一個焊封的大鐵盒子,朝倉西子從那以後就整天纏着他,想讓趙少龍割愛那個大鐵盒子。
趙少龍皺着眉頭問:“我記得。和你的條件有關係麼?”
“趙桑是聰明人,一定知道條件和那次音樂會相關。”松本亂步點頭說,“我這次來華夏,就是爲了那個鐵盒子兒來。其實班級早就已經起飛,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趙少龍眼中流露出憤怒的神色:“你是說,把西子變成這樣,然後讓莫婉秋假裝中計告訴我你的行蹤,都只是爲了讓我來見你一面?!”
“趙桑見諒。”松本亂步站起來歉意地鞠躬,“如果西子肯配合把鐵盒偷出來,我們也不會傷害她的,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
剛剛莫婉秋還和老子濃情蜜意,裝出那麼可憐的樣子,原來又是假的!該死!
“哼。我真沒想到,莫婉秋回和你這個日本鬼子勾結。”趙少龍冷哼一聲,“你想要鐵盒子。可以,但是我要知道鐵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如果是珍惜文物,把它送給你們,我不就成了賣國賊了麼?”
松本亂步這回到爲難了:“盒子裡的東西是西子親手置換進去的,原本放在鐵盒子裡的焦尾琴,我們會雙手奉還,這盒子幾經易手,最後由邢鯤交給音樂大賽組委會。只要趙桑你把鐵盒子給我。但是現在盒子裡放的是什麼,我也毫不知情。”
“騙鬼去吧。你要是真的不知道,會這麼想把這個東西要回去麼?”趙少龍冷笑着說,“不想說?那你回去吧,我還不想給呢。不遠千里飛到華夏,搶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盒子,誰信?要是朝倉西子在裡面裝了一塊南瓜餅,你們也會要回去麼?”
松本亂步尷尬地咳嗽一聲:“我確實知道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但是實在恕難奉告。趙桑,我只敢和你保證,那樣東西對你來說,毫無用處,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比生命還要重要。”
這麼說,盒子裡裝的是你們的**咯,老子握着你們的**,爲什麼還要聽你們廢話啊?!盒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真想看看這個日本太君的**是什麼……
松本亂步反手
收起玻璃瓶道:“趙桑,你本來還有三天的時間。不過我只能等你一天,以防你作弊打開鐵盒。”
說完這句話,松本亂步就想老僧入定一樣閉上雙眼,不再看趙少龍了。
看來這個老頭子是鐵了心一定要拿到鐵盒子。沒辦法,必須回一趟京都,鐵盒子交給謝晚秋後,也不知道他把東西放在哪兒了。
嘆了口氣,握着拳頭盯着松本亂步看了很久,趙少龍最後還是放棄了揍這個老頭子一頓的念頭。
走出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東北的夜晚寒風刺骨。
天空下起雪,雪在風裡,像是冰冷的刀子割着趙少龍的臉。鑽進寶來的車,司機問:“龍少,事情辦好了麼?”
“你帶着西子回寶來,拜託雲如月好好照顧她。我要回一趟京都,一會兒就上飛機。”趙少龍溫柔地撫摸着朝倉西子的頭髮,和她眉骨上的那朵櫻花。
朝倉西子乖順地趴伏在他腿上,根本看不出來已經瘋掉了。
這個日本女人接近自己是爲了鐵盒,卻又因爲不願意從自己手上把鐵盒偷走而甘願受折磨。趙少龍嘆了口氣,只覺得苦悶無言。
司機拍拍胸口:“交給我吧。”
正準備下車的時候,趙少龍接到了雲如月的電話。
“龍少,二爺讓我問你。該怎麼處置莫婉秋?”雲如月說,“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對,雲如月不知道莫婉秋的身份。莫婉秋在天涯海閣的身份卓然超羣,很少在大陸拋頭露面——這回她會來大陸絕對不會僅僅只是爲了那個鐵盒,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大陸上一般人並不認識莫婉秋。
哼,這樣剛剛好。
趙少龍嘴角勾起一絲奸笑說:“她啊,一個普通女人。別放她走,等我回來好好審審她。”
雲如月卻在那頭會錯了趙少龍的意思,她玩味地說:“少龍,你可別騙姐姐我,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你們這種小男人的心思我懂,放心我一定會留住她,等你回來‘審問’的。”
汗,老子只是想問問她爲什麼來大陸,雲如月這隻騷狐狸想到哪兒去了。
買了最近一班飛向京都的票,東北離京都不遠,一個小時就可以到。
靠在候機廳的座椅上打了個盹,被電話震醒的時候,剛好快要登機了。是誰啊,大半夜打電話給老子。
“龍少,我是鄭重。”電話那頭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鄭重的電話,一定是嚴歡哪裡有了消息!
趙少龍一下子來了精神:“鄭局長,有什麼消息麼?!”
“龍少,我這兩天想盡辦法,走了不少路子,終於把嚴歡弄出來了。”但是他又嘆了口氣,很遺憾地說,“但這個嚴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肯出來。”
“我靠,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趙少龍忍不住對着電話爆了一句粗口。嚴大鬍子在想什麼呢?放他出來不肯,非要待牢裡,因爲牢裡管飯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