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教我催眠術?真的麼?剛剛不還說我肯定學不會,我沒有慧根的麼?怎麼,這幾天我的慧根忽然長出來了麼?”趙少龍又開心,但是嘴上還是要調侃顧朝暉一下。
要說顧朝暉的催眠術,那趙少龍肯定是很想學的。
謝晚秋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就是想讓趙少龍的動作更快一點。
但是即使趙少龍身體裡有嘲風之力,他也沒有見過誰的動作能快過顧家的兩個兄弟的。
啞巴顧的一手掏心,雖說是師承了天合功,但是其霸道迅捷,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天合功。要不是麥蒙親口承認,趙少龍還以爲是啞巴顧騙他的呢。
還有就是瞎子顧朝暉的催眠術。迄今爲止,趙少龍還沒有見過和瞎子速度一樣快的人,幾乎是你想要動手的時候,就發現已經被他催眠了。
瞎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趙少龍一直很好奇。
顧朝暉也學趙少龍的樣子盤腿坐下,正好,趙少龍身邊的草地已經被他無聊的時候拔禿了。
兩人坐在月光下,顧朝暉拿下眼鏡說:“你不可能練到我那麼快,因爲我們體制不同,我這瞳仁是天生,你沒有,所以你練不了那麼高深。不過教你一些市面上的催眠師都會用的幾招,也夠你在岐山大會上救命的了。”
果然是天生的,原來練習催眠術要的不是慧根,是慧眼啊。
“行,能教多少教多少。”
顧朝暉說:“把你的錢給我。”
趙少龍一愣,這小子是不是傻了呀,錢老子不但一分錢都沒有帶,而且老子爲什麼要給你啊?
“不給。”
顧朝暉點點頭:“這就是失敗的催眠術。催眠術是一種心理戰術,首先不能讓別人有反抗心理,一旦有了反抗心理,那麼效果就會減半。比如我說你把錢給我,你一定不會願意,但是我說我給你錢的話,你肯定會伸出手了接的吧。”
靠,這不就是謝晚秋說的那一套麼?
顧朝暉又說:“催眠要達到的效果就是,要別人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如果沒有這個效果的話,那麼就是失敗了。一般人催眠用的都是語言。小說就是一種催眠……”
趙少龍現在真的沒有空聽他講理論,擡手讓顧朝暉打住,然後說:“停,我知道這些基礎知識很重要,但是現在我真的沒有空聽這些了,你能不能挑重點的講一下?”
“重點?”
“就是怎麼像你一樣,一催眠,別人就一動不動?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顧朝暉一愣,搖頭說:
“你做不到的。現在我就教你一招,你學好了。”
忽然,顧朝暉擺出一個手勢,這個手勢非常奇怪,在催眠虎三爺的時候,顧朝暉就用到過了。
但是平時顧朝暉催眠的時候並不用這一招,可能這個手勢是爲了增強效果的吧。
趙少龍跟着顧朝暉的手勢做,感覺沒有什麼效果。
“什麼效果都沒啊。”練了半天,趙少龍感覺還不如謝晚秋那一套呢,顧朝暉這個一點效果都沒有,他真的不是來搞笑的麼?
顧朝暉搖頭說:“多練練,要不然我也沒有辦法。”
反正一個手勢也不難做,多練練就多練練吧,至少謝晚秋的那一套要省力多了。
看趙少龍差不多學會了,顧朝暉站起來說:
“我還有事情,我要先出山谷。”
“哦,石頭你搬得開麼?”趙少龍問,顧朝暉總不能把石頭也催眠了吧?
顧朝暉好像這纔想起來似的,搖頭說:“搬不開,我從懸崖上爬出去吧。”
顧朝暉這麼多天都待在山谷裡,怎麼忽然要走了呢?難道警局終於發現他翹班了?
“我要去一趟岐山島。”顧朝暉看趙少龍一臉不解的樣子,便解釋道。
岐山島?這個時候顧朝暉去哪裡幹什麼?
“莫婉秋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害的,如果我那個時候不幫她催眠,不讓她能練太上忘情神功,恐怕她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吧。我不能讓虎三爺殺了她。”
趙少龍一愣,莫婉秋的太上忘情有誰能敵?顧朝暉這麼說,是不是知道什麼事了?
趙少龍一下子警覺起來:“爲什麼這麼說?”
“你們的事情,其實我也猜得差不多了。到底是誰對誰錯,我也不想在分辨,我不是天涯海閣的人,我不在乎她是不是處子了,我只知道我曾經耽誤了她一輩子,所以我現在要保護她,不能讓別人再傷害他。”
說完,顧朝暉就走了,只留下一個人對着夜空發呆的趙少龍。
遠處的山壁上多了一個小黑點兒,是顧朝暉吧。
這麼陡峭的山壁也能爬上去,顧朝暉肯定不止是催眠術那麼簡單。
他爲什麼要隱瞞自己的實力?難道真的像是謝晚秋說的那樣,他是藏區自在宗傳人?
顧朝暉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之下,想到明天又要和謝晚秋打一場,趙少龍心裡就鬱悶死了。
謝晚秋五六歲就開始摸劍了,實戰經驗比趙少龍多的多了去了。
趙少龍是半路出家,怎麼可能打得過謝晚秋啊?
不管如何,明天也只能拼一拼了,要是真的打不贏,大不了自己偷偷游到岐山島去。
趙少龍真想起身回到木屋,好好地睡上一覺,準備明天的比試。
忽然背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黑暗中跳出來幾個黑衣人,元瓷被五花大綁已經暈了過去。
趙少龍皺着眉頭,這些人是誰?難道也是天涯海閣人?
“你們是誰?”
“趙執事,你不會不認得我們了吧。”
果然是天涯海閣的人,天涯海閣的人果然要在岐山大會之前阻止趙少龍。
想來莫婉秋是恨他入骨了,所以即使讓別人奪得了岐山大會的頭籌,不小心揭露了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的真相,也要殺了趙少龍。
呵呵,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顧朝暉天天把莫婉秋的安危掛在心上,其實也不過就是被莫婉秋當工具使罷了。
趙少龍看清元瓷的樣子,怒目圓瞪,說:“放了她,要不然你們都得死。”
“哈哈,放了她可以。一個小小的護法而已,閣主纔不在乎她的死活呢,不過趙執事你是聰明人,不用我
們說也應該知道要怎麼辦吧?”
寒風穿林而過,悉悉索索,趙少龍怒吼:
“是不是莫婉秋叫你們來的?她要殺我就自己來殺我啊,動我的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做英雄好漢幹什麼?英雄氣短。趙執事,您是英雄,今天不一樣要死在我們的手下麼?我看,爲了元護法的安全,您還是自裁吧。”
趙少龍瞪着他們,一把明晃晃的劍架在元瓷的脖子上,元瓷已經不省人事。
一種憤怒的情緒忽然沖刷着趙少龍的血液,身體裡的殘龍不甘地怒吼,這些人,爲什麼一遍一遍地來試探他的底線?
吼!
黑夜中,金光沖天而起,趙少龍雙目圓瞪,雙體後面隱隱有一個殘龍的樣子。
那兩個黑衣人也顯然嚇了一跳,對視一眼後說道:“趙執事,你說是你快,還是我們的刀快?”
說着,利刃又靠近了元瓷一點。
趙少龍心中怒火中燒,雙拳緊緊地握到了一起。
“再說一遍,放了他!”
那兩個人也狠毒地一笑,手中的劍影一動,眼看着就要抹了元瓷的脖子。
吼!
殘龍金光閃耀,扭轉盤旋,趙少龍仰頭長嘯一聲,雙手衝着那兩個黑衣人連打出幾掌。
山林震動,鳥雀皆飛。
兩個黑衣人臉色一變,想要跳開,但是趙少龍的掌風實在太大了。像是一條巨龍,朝着他們張開巨口。
“啊!”
這慘叫的聲音有點耳熟,趙少龍恢復了一些神智,但是很快又被心中的憤怒淹沒。
元瓷也被遠遠地拋開,往水中落去。
趙少龍來不及管那兩個黑衣人,一個猛子扎到水裡去抱住元瓷。
一抱住元瓷,趙少龍整個人就嚇呆了,元瓷已經沒有了呼吸,身體冰涼涼的,已經死了。
啊!啊!啊!
悲傷逆流回他的血液,無數的怒火被這悲傷的情緒激起。趙少龍的眼前一幕幕電影一樣浮現元瓷的笑容,元瓷的小脾氣……
可是,元瓷已經死了。
他抱着元瓷,一動不動,好像全世界都已經死了。他懷裡的姑娘死了,全世界就都死了。
元瓷!元瓷!趙少龍心裡哀嚎,殘龍悲吟不止。
一直沉到水底,趙少龍又探了探元瓷的鼻息和心跳,她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那麼全世界來陪葬吧!
轟!
平靜的湖面激起驚天的水幕。趙少龍沖水而出,抱着元瓷的屍體,一輪殘月好像是復仇的引信。
天涯海閣,莫婉秋,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他殺紅了眼睛,天地間無窮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入到趙少龍的身體裡來。
那兩個黑衣人還在湖北,大概是在等趙少龍浮出水面在來一擊,但是這一回,迎接他們的卻是趙少龍從天而降的怒火!
砰!
天地間,彷彿有一條巨龍衝着地上的兩人怒吼着撕咬過去。
忽然,黑衣人中的一個扯下面罩大喊:
“少龍,是我!”
這個人竟然是虎三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