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魚選擇的這個登峰地點,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登的上去的地點。而且,她根本也沒有想着要找一個人類可以登的上去的路徑。很顯然,羽魚想要尋找什麼東西。
其實這會兒登珠峰還是極其危險的,誰也不知道餘震會何時發生,如果再次遇到雪崩的話,其他人不敢保證。反正媚娘和那兩名不會功夫的傢伙肯定是危險了。
剛開始的時候,山路還算是平坦,而且,不得不說,前面四個人的能力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在徒手攀爬下每個人還帶着另外一個人,就如同是一臺升降機一般,你只要是掌握好方向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用力。
所以,一開始登峰還是很容易的,速度也很快。尤其是那個羽魚,甚至還有幾次不放心,飛身折回,詢問了一些媚娘幾個路段的特徵。媚娘自然是毫無問題。最後看了趙少龍一眼,趙少龍急忙辯解,“我之前也是個登山愛好者,沒問題的。”
不再理會趙少龍,羽魚又在前面開路。剛開始的時候,他們行走在山谷之中,這邊絲毫沒有受到地震引發雪崩的影響。依舊是突兀的大石,墨綠的苗木上面掛滿積雪,給人一種別樣的韻味。而媚娘也只能是用心將這裡的任何特點都記在心裡。
趙少龍仔細觀察前面開路的羽魚,身形矯健,如同一隻梅花鹿一般,在山間跳躍。但是,趙少龍可以明顯看到其在尋找什麼東西,或者是在探索什麼東西。
珠峰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比較容易攀爬的,甚至在這裡還可以偶爾看到一些攀登者的影子。只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只有匆忙下山的身影。
在攀登了一段路程後,即便是前面有人力發動機帶着,後面的媚娘也有些身體吃不消了。
氣喘吁吁,鼻子裡面呼哧呼哧噴出明顯的白霧,最後在鼻孔的過濾圍巾上形成了冰霜。
“好了,前面有座喇嘛廟,我們前去休息一會兒。”回來檢查的羽魚看到媚娘這副情況便指了指前面一座不大的廟宇道。
於是,衆人便朝着那廟宇走去。一進入廟宇,便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這裡並不大,也只是一個平時的商鋪門臉大小。裡面掛滿了各種十字繡,飾品,圖案,古怪的東西。
而一位帶着老花鏡身穿紅色長袍的喇嘛正坐在一個小凳子上面,一手捏着針線,另外一隻手託着一件未完成的十字繡作品,認真的製作着。
這個喇嘛的年紀看上去很大了,有八十多歲,那臉上的老年斑預示着一個人承受世間輪迴的無奈。
聽到外面有響動,老喇嘛擡起了頭,用那雙渾濁不堪的雙眼望着這隻奇怪的隊伍。當老喇嘛的眼神飄過趙少龍的身上的時候,似乎是眼睛亮了一下。
“我們在這裡借個休息的地方。”羽魚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與其說是請求,還不如說是一種象徵性的語氣。因爲老喇嘛還沒有開口,羽魚已經繞過門前的老喇嘛走了進去。
畢竟是女孩子,當走進去看到那牆上掛滿了色彩豔麗的飾品的時候,羽魚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一些,總算是有了一種這個
年齡的女孩子應該有的味道。恢復了趙少龍在鳳鳴山第一次看到羽魚時的那副模樣。
“我在這裡修築廟宇就是爲了方便這裡的登山者,何來借一說,請便吧。”老喇叭放下自己手中的針線活兒,雙手合十,聲音蒼老的道。
媚娘,趙少龍進來的時候同樣雙手合十,與老喇嘛禮貌的打招呼。而後便也顧不得客套了,媚娘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樣也是擡頭看着這裡的掛件,飾品。
“你們這是要上山嗎?”老喇嘛問趙少龍道。
趙少龍點點頭,“是啊。”不過,這個時候羽魚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趙少龍一眼。趙少龍趕緊壓低聲音道:“師父啊,不要多問了。”
老喇嘛也就不再多問,再次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針線,開始完成他手中那幅未完成的作品。而趙少龍好奇的湊過去瞥了一眼那老喇嘛手中的圖案。發現是一個抽象的人形,他的雙手舉着一顆心臟,彷彿是在祭天。
而天邊,出現了一輪紅彤彤的太陽。
趙少龍不知道這幅圖表達什麼意思,也就不去理會,坐在這裡恢復體力。不得不說,與黃海洋那廝換血之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跟不上去了。而且自己還不能顯示出自己會功夫,身體裡面擁有龍胎這麼一回事。
趙少龍敢肯定,這前面帶路的四個人加上羽魚,要比上次的封魔六人不知道厲害了多少。自己貿貿然出手,那到頭來一定會吃大虧的。更何況,這裡還帶着一個媚娘。這個女人是無辜的,自己不願意將其捲到這場紛爭中來。
而羽魚幾人明顯已經將老喇嘛給忽略了。羽魚吩咐媚娘將他們所經過的道路化成一個路線圖然後交給她。而後便又被那些抽象飾品給吸引了過去。不過,趙少龍看這羽魚並不是那種小女孩子的單純的喜歡,而是似乎也在看的時候思考着什麼。
而其他的長眉四人盤膝而坐開始運功休息。剩下的兩個人就是之前羽魚所說的醫術堪比師父的木長老,還有一位就是一個帶着厚厚的近視眼鏡,四十多歲的男子,他正在從自己的身上取下一個不知名的儀器鼓搗着。
“你,看看老喇嘛這裡有什麼東西,生火做飯。”羽魚扭過頭,看到趙少龍傻傻的坐在地上,不由眉頭一皺。
趙少龍趕緊孫子似的爬起來,詢問老喇嘛這裡可有可以吃的東西。老喇嘛告訴趙少龍有風乾的犛牛肉,還有奶茶。
趙少龍也就只得是藉助老喇嘛的這個地方,開始動手做飯。
很快奶香四溢,就連趙少龍都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在這樣的環境裡面還能吃到這樣的美味,也算是一種幸福了。
吃罷飯,稍作休息,羽魚看到媚娘畫的路線圖後很滿意。甚至是哪個地方有什麼樹,有什麼石頭,媚娘都記得一清二楚。
吃飽喝足,羽魚順手摘下一個自己看中的飾品,那是一個用犛牛角磨製而成的掛件,羽魚把玩了一會兒便順手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老喇嘛也不以爲意,並且說道,這裡的一切都保平安的來往登山客可以隨意取一件。
其他人卻是似乎對此不以爲意,沒有任何人去取。趙少龍也背好箱子,準備出發。而此刻,那名老喇嘛忽然叫住了趙少龍,取出一支潔白的哈達送給趙少龍,“帶上吧,保佑你此行順利。”
趙少龍有些受寵若驚,這哈達可是很貴重的禮物啊。趕緊俯身接過,而後鄭重的放好。那邊羽魚已經出發了,趙少龍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因爲黑風已經將繩子再次的套在了自己的腰間,自己如同狗一般,被拽着趕緊跟着隊伍追了上去。
老喇嘛看着趙少龍踉蹌跟了上去,雙目微微閉下。手中的那件作品在陽光下顯得如此醒目……
漸漸的,天空變得暗了下來,一大片烏雲遮住了陽光,瞬間珠峰的氣溫更加低了,陰測測的給人一種壓抑感。前面的羽魚加快了速度。媚娘因爲體力緣故,身體被強行拽着摔了一跤。
趙少龍趕緊跑過去將媚娘扶起,兩個人不敢抱怨,趙少龍便扶着媚娘朝着前面奮力的爬去。
地勢越來越陡峭,不過,似乎還是有人工修葺過的痕跡。當然了,這些很顯然是黑羽家族自己秘密修築的躲避風雪的避風港之類的場所,看到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趙少龍微眯着雙眼,儘量將媚娘護在自己的身後,以避免這裡的寒流直接侵襲媚孃的身體。
一路走來,氣溫越來越低,路也越來越不好走,有些地方,甚至是需要雙手纔可以爬上去。而此刻,因爲這樣強度的用力,趙少龍身體裡面的黃海洋的血液也開始出現了排斥現象。
趙少龍的血管被裡面流通的血液給刺得隱隱作痛,這些血液似乎是感覺到了這裡並不是它們之前待着的地方。千方百計的想要衝破趙少龍的血管出去。
但是,趙少龍絲毫不敢表現出來一絲痛苦模樣,感激跟隨着羽魚等人快步超前走去。
地形越來越荒涼,氣候也越來越惡劣。終於看開了一個凹下去的天然避風港。羽魚折回來,對着媚娘道:“休息一下,將路徑周圍的環境畫下來。”
媚娘咬咬牙,這樣的環境,讓自己畫圖,自己也真的是醉了。但是,自己有的選擇嗎?
趙少龍同樣內心涌出一股憤恨,這樣的環境,即便是帶着手套,那也很容易將手給凍傷的。趙少龍看到媚娘眼角深處的那一抹憂傷,心裡也是泛起了波浪。
趙少龍將媚娘緊緊的擠在了一個直角角落裡,這樣的話,可以最大程度上幫助她禦寒。在這樣的環境,除非在這裡搭建帳篷,否則的話,很容易被凍傷的。媚娘沒有說話,只是如同一個女孩子般的被趙少龍緊緊的擠在那裡。
而羽魚等人卻是絲毫也不受這種惡劣環境的影響。迎着凜冽的寒風,羽魚筆直的站在那裡,眺望着那座最高的雪山,珠峰。
羽魚等人在這個時候四散開來,如同地質學家一般,在尋找着什麼。而那名帶眼睛的男子再次拿出自己的那臺儀器鼓搗起來。
趙少龍感覺到媚娘那種不可抑制的瑟瑟發抖從其身體上面傳出來。自己猛地產生一種衝動。低聲對媚娘說,“將手伸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