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有些驚訝的看着穎兒,想不到這一向不和的兩個人此時竟然能和平的言談,簡直就是奇蹟啊:“對啊,淑妃你就別想那麼多了,都會好起來的。”
太醫很快的就來了,他匆匆的給巧兒止血,然後又把了脈,對着上官惜若做了一個頤:“娘娘不用擔心,巧兒姑娘只是因爲身子弱,所以受了這麼一擊纔會暈過去!”他有些奇怪的看着那個傷口,很明顯,那傷口是自己弄的,可是皇上爲什麼說是因淑妃呢?
他看見那一臉八卦的老太監,微笑着說道:“對了,皇上囑咐本官說看見公公讓你趕緊回去,說有事情要等着公公去處理呢。”
老太監含笑着點點頭,然後轉身不跟淑妃和穎兒告別:“既然皇上有請,那麼奴才就先走了,娘娘若是有什麼問題還請太醫及時的通知皇上,不得有誤。”
“這是自然!”老太醫摸摸了自己的鬍子:“照顧娘娘是我們太醫院的職責!”
老太監於是就轉身匆匆的走了。
上官惜若坐着車攆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巧兒也被同時送了回來,太醫院派了一個小醫女來照顧她,上官惜若站在門口看着巧兒:巧兒,你爲本宮做的,本宮定然不會忘記的,以後只要等本宮過的好了,也不會少了你的。
回到房間上官惜若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並囑咐門口的宮人誰也不許進來,上官惜若將自己泡進那事先準備好的浴桶裡,溫熱的水將自己掩埋,那具高大的石像,裡面到底有沒有父親的屍骨,該怎麼把屍骨給盜出來帶回去?
門外忽然傳來扣扣的敲門聲,司馬豐赫奶聲奶氣的在門外大聲的問道:“孃親,豐赫想見母妃,母妃在嗎?”
半響,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上官惜若披着溼漉漉的頭髮站在門口看着那被抱在懷裡的孩子:“豐赫怎麼會來母妃?”按照道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準備睡覺了啊?
奶媽見上官惜若發問,於是忙解釋道:“是皇上特意囑咐太子過來看看娘娘的,奴婢見這房門被反鎖了,所以心裡有些擔憂……”奶媽畢竟只是一個見識短淺的女子:“若是打擾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上官惜若冷眼讓宮人進來收拾,自己則溼着頭髮走到梳妝檯前:“只是在沐浴罷了。”
奶媽左右看了看然後才小聲的說道:“太子一直吵着要娘娘,不然還是跟着娘娘好了!”她謙卑的笑着,上官惜若心裡忍不住的十分的不舒服:“好了,收拾好了就全部出去吧!”
於是衆人速度的收拾好了然後依次的退了出去,豐赫乖巧的站在她身邊好奇的看着那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母妃你沒事吧?”
上官惜若目光悠遠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蒼白如鬼:“沒事,母妃絕對不會有事的!”她只是情緒還有些不好罷了,安置好豐赫,她重新的站在窗子邊,偷偷的將窗子打開一條縫,冰涼的空氣從那一絲的縫隙中死命的往裡擠。
冰涼的溫度讓上官惜若覺得舒服了一些,只是她也知道自己這無疑是在飲鴆止渴,她的身子一向不好,又這樣做賤,
必然不得好死,可是眼前只有這麼個法子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石人以毀,可是她該怎麼得到?
她的目光忽然覺得宮殿附近的幾個侍衛好像有些奇怪,這個時間點他們不是應該巡邏在其他地方嗎?她的腦袋飛速的運轉,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人也發現了她,於是假裝無意的走了過來。
“小姐,是我們!”那爲首的男子這次沒有蒙面,不過口音上官惜若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是你們?”
那幾個人倒是好本事,從窗子飛快的飛了進來,上官惜若冷眼看着他們:“不是讓你們都出去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這些人到底是父親的舊部還是司馬修另一場的陰謀。
那幾個中年的男子見她如此知道她不相信,於是單膝跪下:“卑職已經出宮並且稟告了主母,是她讓卑職回來幫助小姐的!”他想了想,從袖子裡掏出一枚信物:“這是主母讓卑職帶來的,說小姐若是不相信,可以一看。”
上官惜若將信將疑的接過那封信,拆開看了一下,確實是孃親的手筆,說的內容毫無疑問就是爲這幾個人證實身份,上官惜若將那封信一點點的撕掉,然後放在燭火上點燃:“既然如此,那麼就請各位幫上官惜若一個忙。”
有些事情她做不了,可是這些人可以:“在先皇墳墓前有一排的石人像,我希望各位可以過去,然將一尊染了血的石像給我打碎,看看裡面有沒有東西,如果有,請將那個帶回到孃親身邊。”
衆人都左右看了看,這算是什麼任務。
上官惜若抱着胸看着窗子外面的景緻:“我懷疑父親的屍骨就藏在那一排的石人之中,你們去看看,如果沒有猜錯那具染血石像裡面就應該有!”她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痛苦:“你們得了父親的屍骨就趕緊離開,這件事小不了,到時候戒嚴就走不了。”
大家一聽失蹤了多年的將軍忽然就出現了,於是都很激動,可是聽上官惜若話裡的意思卻又覺得奇怪,爲什麼要將將君的石人放進石像裡,簡直是不可理喻,他們起身,互相交換了一下彼此的目光:“既然這樣,卑職這就去看看,還請小姐好好保重身體。”
上官惜若點點頭:“行,那這件事就麻煩各位了,不管成功不成功,這件事一結束還請各位速度的離開,不用回來,若是有事情本宮會想辦法通知各位的。”
雖然大家對於上官惜若的話有些意見,他們自然不會放棄小姐的,可是眼前顯然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於是他們朝着上官惜若行了一個禮:“卑職等先行告退。”
上官惜若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繼續站在窗口,然後忽然又傳來扣門的聲音,她有些苦惱的笑了下,這注定是繁忙的一天啊:“誰?”
“娘娘,德妃娘娘想要見您!”守門的宮女小聲的說道。
上官惜若摸了摸已經半乾的頭髮,走到香爐邊又加了一把香榭:“請進吧!”她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德妃爲了什麼而來,此時她不應該在處理那些瑣事嗎?
“妹妹不好了!”剛進門就看見德妃的臉色不知怎麼好看
步履匆匆的走到她身邊一把抓起她還沾有不少香屑的手:“好妹妹,不好了,蘭妃那女人竟然懷孕了,本來就已經夠難對付了,這次懷孕豈不是要得意到了天上去。”
上官惜若只是先愣了一下,然後淡淡的笑開了:“那恭喜她願望達成了啊!”她擡起眼看着德妃:“這後宮裡多一個孩子便熱鬧一些,姐姐何至於這麼害怕?”她嘲諷的將德妃那冰涼的手擡起。
德妃有些懊惱的看着上官惜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叫囂着要廢除豐赫的太子之位,現在她懷孕了,不就是要證實這句話的時候了嗎?唉,上官惜若你這個人真是……”
上官惜若不以爲然的鬆開德妃的手:“這有什麼,只要豐赫沒有任何失德的地方皇上憑什麼要廢除他?”她勾着嘴角看着德妃:“再說,蘭妃只是懷孕,能不能順利生下來,生出來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德妃你就這樣輕易的自亂陣腳了嗎?”
德妃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擔憂:“但是這個孩子是皇上刻意求來的,他自然會加倍呵護,真是搞不懂,爲什麼皇上那麼癡迷孩子,豐赫不是很好嗎,爲什麼還要蘭妃生一個。”
上官惜若垂着大袖子走到那牀榻旁邊看着沉睡的孩子:“或許他擔心一個豐赫不能健康的成長吧?你也知道很多窮人家都是生許多孩子。”
德妃還是不能釋懷:“這後宮那麼多女子,憑什麼皇上一定要讓那個女人生,真是不公平!”她擡着步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上官惜若我有種預感,這不是結束,只是開始,那個女人興風作浪的日子在後面呢。”
上官惜若走到梳妝檯前拿起一個小剪刀開始修着指甲:“這有什麼,這再大也是要以她肚子裡的孩子大,那些不適合孩子的事情她什麼也做不了!”她忽然擡起嘴角一笑:“德妃姐姐,你說既然皇上這麼喜歡孩子,那我們就努力給他舔更多的孩子怎麼樣?”
如果蘭妃的孩子不是唯一,那麼她還會有什麼驕傲的資本嗎,她的孩子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唯一的皇子,哼,她就不信了,這樣還不能壓制得了她。
德妃卻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真的要這樣嗎?那麼多的皇子將來豐赫一定會很難對付的!你看先皇也就這兩個兒子,還不是內鬥了嗎?”
上官惜若放下手裡的剪刀回眸看着上官惜若:“這個就是以後將來豐赫要面對的事情,而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如何壓制蘭妃,難道你想讓她這麼一個孕婦在後宮裡一枝獨秀嗎?”
德妃看着上官惜若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咬了咬牙:“既然這樣,就聽你的!”
上官惜若走到她身邊,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姐姐,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們必須要勁往一處使才能使自己獲得最大的效率。”
第二天就聽說了先皇的陵墓被人毀了,雖然沒有進入那主陵,可是那靈道附近都被人悄無聲息的撒了狗血,甚至連那石人石像都免不了這禍端,被人砸了不少,司馬修大怒,要徹底盤查這件事,上官惜若冷笑,能查出什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