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深潭,肖遙地躺了下來。
白色的衣服,特別是胸口部分,已經被鮮血浸溼。
“到底還是低估了仙尊的實力啊。”肖遙嘴裡呢喃了一句,又昏昏睡去。
等肖遙沉沉睡去後,小白嘗試着呼喊了兩聲也沒起到什麼效果。
深潭,水紋翻滾。
青龍從潭水探出了腦袋,看到還躺在地的肖遙,眼神露出了一絲無奈。
“還真是夠逞強的。”青龍說完這句話,張開嘴,一團青霧從它口噴出,緩緩落到肖遙身,將其覆蓋。
這一瞬間,肖遙的臉色也瞬間好轉。
“青龍大人,我主人他沒事吧?”小白擡起腦袋看着青龍問道。
“原本有事,現在沒事了。”青龍輕聲說道,“有我真龍真氣護住,他很快能自愈。”
小白這才鬆了口氣。
倒是血霧魔君,臉色微變,小心試探着問道:“真龍真氣,用一點少一點,您這……”
“和你有什麼關係?”青龍冷眼看着血霧魔君,說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人族人才,此凋零?”
雖然這段時日,青龍並沒有爲難血霧魔君等魔族,但是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青龍對魔族並沒有什麼好感。
如果不是看在肖遙的面子,他可能一團龍息,將血霧魔君等魔族化爲灰燼了。
這段時日,青狼時不時也會嘆息一聲。
自己現在真的是太善良了……
殊不知,在那通往深潭的山洞裡,已經瀰漫了一股臭味。
在那裡,不知道躺着多少仙魔妖三族的屍體。
這位自詡爲太善良的青龍自然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了。
其實青龍也明白肖遙的想法。
想要憑藉着一己之力,顛覆仙魔妖三族,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哪怕是自信的青龍,也明白其難度有多大。
有一說一,以青龍現在的實力,或許能夠和仙帝魔神等抗衡,但是如果是兩位仙帝的話,他可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畢竟他不是人皇,更不是劍皇。
看着躺在地遍體鱗傷的肖遙,青龍眼神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欣賞。
他覺得,大概是因爲當初的人族,每一位都有肖遙之前作戰的勇氣,所以,才能屹立不倒吧。
這是人族!
等過了不知道多久,肖遙緩緩睜開眼睛。
他坐起身,長舒了口氣,體內的太極圖,也更加凝固了一些。
“主人,你醒啦?”小白第一個湊過來,激動說道。
激動之餘,他看着肖遙的眼神也滿懷擔憂。
肖遙輕輕點了點頭,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
“嗯……”小白認真思索了一番,說道,“三十個晝夜。”
肖遙苦笑了一聲。
也是說,自己這是昏睡了一個月?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站起身,來回踱步,感受着體內氣血的變化。
自身的修爲,雖然沒有太大的突破,但是起之前,已經更加凝實了很多。
這對肖遙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
有的時候,穩固現在的修爲,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突破。
這一點他很早意識到了。
“想要繼續有所突破的話,還得從人皇經下手。”肖遙心裡尋思着。
他轉過臉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小白畫扇,猿魔和血霧魔君此時都不知去處了。
肖遙向小白問了一句,小白笑着解釋道:“魔君大人和魔將大人說,您醒來後,可能還需要煉一些丹藥草藥之類的,所以他們出去採藥了。”
“他們認識草藥嗎?”肖遙好道。
“他們說,之前看你採摘過一些,勉強還是能認出些許的。”小白說道。
肖遙輕輕點了點頭,走到深潭邊,用手抄起水洗了把臉,臉掛着晶瑩水珠,精氣神也恢復了一些。
站直了腰桿,渾身下有着說不出的通暢。
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筋骨,起之前好像更加強悍了些許。
忽然,他低下腦袋,剝開衣服,驚愕發現,在胸口附近,有一團瑩瑩青氣,緊緊依附在面。
他皺緊了眉頭。
在此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畢竟他對於自己的身體,還是非常瞭解的。
小白看了眼肖遙,也知道對方此時在疑惑什麼,笑着說道:“這是真龍真氣,青龍前輩的。”
肖遙嘆了口氣,衝着深潭,拱手作揖。
“多謝青龍前輩出手搭救!”
青龍的聲音,從深潭傳了出來。
“少說那些廢話了,你若是真的死了,人族的希望也沒了,不過,我還是要叮囑你一句,仙族不容小覷,那些仙尊,更不容小覷,我可以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但是你不可以,不管你遇到什麼樣的對手,都得付諸全力,如獅子搏兔。”
肖遙笑着回了句:“受教了。”
青龍的聲音也停下了。
其實之前那些話,即便青龍不說,肖遙也會驚醒。
正如青龍說的那樣,仙族起魔族妖族,戰鬥要更多元化,並非那麼單一。
可惜的是,自己在劍雨獲取一定優勢後,便有些浮躁了,當真不將一位仙尊放在眼,雖說最後依然是他取得了勝利,可也是用了那面銅鏡,所謂的仙尊真寶。
如果單憑春秋劍的話,他真不覺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在這時候,畫扇悄然走到了肖遙的身邊。
“打傷你的,是一位仙尊嗎?”
肖遙點了點頭。
畫扇雙手握在一起,有些緊張。
“仙尊當真這麼厲害?那他……”
雖然畫扇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肖遙肯定能猜到畫扇口的“他”是誰了。
“到底還是許狂歌的親媳婦啊,我這九死一生挺過來了,你倒好,不安慰我這個少主也算了,已經惦記着不知道在哪的心人了。”肖遙搖着腦袋說道。
畫扇面露羞澀,小聲說道:“其實我也擔心少主的……”
肖遙笑了一聲。
他發現,在畫扇覺醒了紅衣少女的記憶後,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變得有些羞澀靦腆。
說話細聲細語的,和之前在地球雲霄殿的畫扇,有很大的差別。
肖遙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但是他明白,這樣的畫扇,纔是許狂歌魂牽夢繞的姑娘。
雖說在雲霄殿裡那位雷厲風行英姿颯爽的姑娘也是畫扇,可是對於許狂歌而言,卻是判若兩人的。
“放心吧,許劍神也有了劍尊的實力。”肖遙說道,“只要那些仙帝不出手,哪怕許劍神不敵那些仙尊,想要逃走,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畫扇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了。
沒一會,血霧魔君和猿魔也回到了深潭,倒是猿魔,看去面色不順,像是受了一些傷勢。
肖遙前查探了一番,皺了下眉頭。
“採摘藥材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仙族,打了一架,所以受了點傷。”猿魔咧了咧嘴,笑着說道,“不過無妨,那些仙族已經被我和魔君大人弄死了。”
“哼,若不是那仙尊偷襲,我豈能讓猿魔受傷。”血霧魔君悶悶不樂道。
畢竟猿魔是跟着他出去的,但是回來卻受了傷,這件事是在這位魔君大人的臉狠狠扇了幾耳光。
之前他們跟着肖遙一起出去,都能平安無事,偏偏自己帶着猿魔出去,出了事情,這讓他覺得臉無光了。
“沒什麼大礙,等我煉丹成功,再吃一顆神丹好好休息休息沒事了。”肖遙說道。
猿魔趕緊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多謝師父了。”
肖遙不動神色。
人家都叫了師父,自己怎麼說,也得有點高手風範不是?
肖遙開始煉丹的時候,與此同時,仙族真元州,也陷入了動盪。
短短數月,仙族真元州已經摺損了三位仙尊。
而且,全部都是被一位劍尊殺死的。
這對於仙族而言,無疑是雪加霜。
說是雪加霜,是因爲不久前,仙族的一位仙帝,已經死於非命。
南蠻仙帝手下仙尊仙將,都對外說,南蠻仙帝是突破不成,氣血逆轉而死,但是仙族的傻子還是太少了。
那可是仙帝啊!
如果是仙尊,仙將,死於這樣的方式,他們還是願意相信的。但是仙帝,絕對不可能!
然而,他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竟然讓仙族連南蠻仙帝真正的死因都不敢說出來。
實際,在南蠻仙帝仙隕之前,身邊還有數十仙尊仙將。
他們只瞧見一劍破空而來,哪怕南蠻仙帝已經運起所有仙帝想要擋下這一劍,卻還是被穿體而過。
而且,南蠻仙帝連那長劍的劍意,都無法從體內逼出來,已經氣絕而亡了。
在此之後,東儒仙帝親自去見了另外兩位仙帝。
分別是西瑤仙帝和北斗仙帝。
至於這三位仙帝到底聊了些什麼,外面一概不知。
剩下的仙族,人人自危。
他們都意識到,仙族,可能面臨非常艱難的處境。
動手的,是魔族,還是妖族?
不管是現在魔族的魔帝還是妖族的妖皇,他們似乎都不具備有斬殺南蠻仙帝的實力。
哪怕南蠻仙帝真的不敵,想要全身而退,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卻只有一劍,誅殺一位仙帝!這事放在哪說,都是天方夜譚,卻又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在真元州,一位身着白衣的偏偏公子,身負長劍,走到驅龍山。
這裡,是真元州的最高點。
站在陡峭山峰,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去面色還有些蒼白。
山下景色,盡收眼底。
他盤腿坐下,又將身揹負的長劍取了下來,放在雙腿間。
伸出手,撫摸着劍刃。
“仙界太大了,我的聲音又太小了。”白衣劍尊擡起腦袋,望着遠處,“所以,你該多發出幾聲劍鳴,告訴這所謂的仙界,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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