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劉純和劉母,並不是什麼難事,等解決好了一切之後,劉純和劉母的生活也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至於劉偉,肖遙也沒多去打聽,雖然劉偉是劉純的親生父親,也是和劉母走了半輩子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那很多關係就都會破裂,覆水難收,當劉偉決心邁出那一步的時候,想要把腳收回來,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至於方海宋逸霖那邊,兩個人也都沒什麼意見,並且他們一致認爲,肖遙這是變着花樣的泡妞,肖遙簡直被他們氣慘了,但是這種事情,也就是越描越亂,每當肖遙想要解釋,方海就賤賤的擺手,然後說:“肖哥,什麼都別說,什麼都不要說!兄弟我懂,我都懂!”
然後宋逸霖也在旁邊非常配合的點頭,表示附和方海的話。
肖遙真恨不得把他們都給揍一頓!
另一邊,京都,一幢豪華別墅裡。
一個老人,杵着一個黑色的柺杖,坐在沙發上,在茶几上,擺放着一套上好差距,邊上,擺放着一個銅質香爐,青煙嫋嫋,平心靜氣,在這樣的情況下,沏一杯茶,仔細品味,確實是一番享受。
秦叨擾,這是一個舉手投足可定天下的男人。
他的笑容看上去非常溫和,就像一個和藹的老人,親切,溫潤,他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眼神中都有着一份憐愛,似乎這是他比較疼愛的晚輩。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坐着,喝茶,似乎不會有任何的壓力,可是,坐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卻小心謹慎,表情不是很自然。
不瞭解秦叨擾的人,會覺得這是一個和藹的人,但是真正瞭解秦叨擾的人,纔會明白這是一個眼神中都會流露出刀光劍影的老人,他現在站在華夏金字塔的頂端,但是,他的階梯卻是用無數人的寒骨堆砌起來的。
“辭穹,放輕鬆一些。”秦叨擾笑着說,“你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面對我,也會有壓力嗎?”
楚辭穹笑了笑,端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做出一副回味無窮的表情。
“秦伯伯說笑了,在我看來,您就是我的父親,面對父親,覺得有些威嚴,那也是非常正常的。”楚辭穹給了一個非常好的解釋。
“這說的倒也不錯。”秦叨擾點了點頭,看樣子似乎對楚辭穹給出的解釋非常滿意。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茶,笑着說:“辭穹,你知道這是什麼茶嗎?”
“雨前極品龍井,天山不過二兩。”楚辭穹說道,“我家老爺子想要弄一些,但是,沒有那條路子,沒想到,秦伯伯竟然能有這樣的極品,哈哈,這要是被我家老爺子知道肯定會臭罵我一頓,他有什麼好茶都不會給我喝的,因爲他覺得,再好的茶給我喝了,那都是浪費,都是一種奢侈,他說我喝茶就是牛飲,放下茶杯忽然不覺,根本難以清楚明白其中滋味。”
“茶的滋味,就是苦澀,就是苦澀之後的一陣清香。”秦叨擾說,“會喝茶的人,喝的是清香,不會喝茶的人,喝的便是苦澀。”
楚辭穹反覆唸叨着這幾句話,沒有答覆。
“辭穹,你累嗎?”秦叨擾忽然轉移了個話題,楚辭穹差點沒跟上對方的節奏。
“秦伯伯,我不太明白。”楚辭穹苦笑。
“我覺得你很累啊,你爲了我們家小柔,這麼多年了,沒結婚,沒有子嗣,難道你就不累嗎?”秦叨擾嘆了口氣,說道,“當初,我們家小柔和你還是有婚約的,結果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這也是我教女無方啊,所以,辭穹,在我的心裡,對你始終都保持着一份歉意,我覺得我有愧,我對不起你。”
楚辭穹聞言大變,趕緊擺手搖頭,並且直接站起了身體。
“秦伯伯,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坐不住了,這兒女情長,即便您是小柔的父親,也是難以左右的,畢竟她的心裡怎麼想的,我們都沒辦法控制,所以,即便我和小柔沒有走進婚姻的殿堂,這也和您沒有任何關係,畢竟您爲我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如果真的要責怪,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沒本事,抓不住她的心。”
秦叨擾擺了擺手,讓楚辭穹先坐下。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最起碼,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放棄過,不是嗎?”秦叨擾笑着說。
確實,楚辭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楚辭穹是誰?楚家一言九鼎的人,即便是他的父親,楚老爺子,現在也退位了,所以,楚辭穹就是楚家的家主,他手中緊握着楚家的力量,楚家的命脈,他在華夏,就等於佔據了一小部分的江山,商場裡,可能知道楚辭穹的人不多,但是最有名的那個楚孝,也得聽從楚辭穹的指揮。
楚辭穹讓楚孝跪下,他就不敢站着。
而且,楚辭穹雖然到了中年,但是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風度翩翩,身材挺拔,這樣的男人,絕對能吸引很多女人貴婦或者是名媛。
可是,這麼多年了,也沒人看到過楚辭穹的身邊站過一個女人,這還不能表明楚辭穹的決心嗎?
楚辭穹沒放棄,他也捨不得放棄,他常對別人說,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現在更沒有理由放棄,在最美好的年華堅持,又怎麼捨得在滄桑的年紀忘記呢?
他依然堅持着,希望自己能打動那個女人。
“辭穹,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告訴我。”秦叨擾笑着說。
“是,秦伯伯您放心吧,就像我說的那樣,您在我的心裡就是父親般的存在,如果我有什麼需要您幫助的,肯定會開口的。”楚辭穹笑着說。
“是啊!對了,辭穹,你能幫我找個人嗎?”秦叨擾話鋒突轉。
“恩?”楚辭穹眉頭一皺,微微皺眉,有點搞不清楚秦叨擾的意思了。
秦叨擾的秦家,在能量上絕對不亞於楚家,還有什麼人是秦叨擾找不到的?
這纔是楚辭穹疑惑的主要原因。
秦叨擾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只是一個側臉,看上去還有些模糊,似乎是偷拍的。
“這個年輕人,我想找到他。”秦叨擾笑着說。
如果肖遙在場的話,一定會嚇一跳,儘管只是一個側臉,但是他也能看出來,這張照片上面的人就是自己。
“這是?”楚辭穹有些好奇問道。
“我的外孫,小柔的孩子。”秦叨擾嘆了口氣,“我想,這就是小柔現在最大的牽掛了,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話,你也不會這麼累了。”
楚辭穹的眼神中閃過了一道寒芒,他盯着照片上的那個年輕男人,嘴角狠狠抽動着。
“辭穹,剛纔你也說了,我就等同於是你的父親,現在我提出這麼一個小要求,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秦叨擾笑着說道。
楚辭穹伸出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照片,然後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
“秦伯伯,我不明白。”楚辭穹說。
“不,你明白,你比誰都要明白,只是有的時候,你喜歡裝不明白而已。”秦叨擾瞳孔驟然收縮,眼神中閃爍着精光,他盯着楚辭穹,目光如炬,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
楚辭穹強笑了笑。
“秦伯伯,那我先走了。”楚辭穹說道。
“好。”秦叨擾點頭。
楚辭穹說走便走了。
等楚辭穹走了之後,一個穿着中山裝的小老頭走到了秦叨擾跟前,他的年紀應該在六十來歲左右。看上去精神抖擻,太陽穴高高鼓起,手上也都是老繭子,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的。
“老爺,我不明白,你那麼多照片,爲什麼不把最清楚的那張給楚辭穹,而是給了一張模糊的側臉照片呢?”小老頭走到了秦叨擾的跟前好奇問道。
秦叨擾看了眼小老頭,笑了笑:“反正,不管我給哪一張,他都能找到,而且,這樣一來,他還需要再派人去海天市,查一查那個小子,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等他真的瞭解了那個小子,他的勝算也就大了一點。”
小老頭哭笑不得:“這還需要知彼知己?難道,楚辭穹還能玩不過那小子?”
“一切都是未知數。”秦叨擾沉聲說道。
小老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了,犯了忌諱,趕緊閉口不言,只是臉上的笑容看着依然平淡。
二樓,拐角,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將所有對話盡收耳底。
她深吸了口氣,轉過身,走進了一間屋子裡。
“爸爸,你真的要這麼做?你知道這麼做會給小柔帶來多大的傷害嗎?”女人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書桌上的一張照片,而照片上,則是她和自己妹妹的合影。
許久,她深吸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掏出了一部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一個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傳來。
“天命一號,隨時待命。”
“去海天,保護一個叫肖遙的人。”女人聲音同樣冰冷,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凜然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