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帶領着離安國三十萬大軍遠行,浩浩蕩蕩的隊伍蜿蜒流長,看不到頭。直到隊伍消失在視野裡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了。
看着隊伍逐漸消失在視野,沈離岸沉了沉眸道:“秦世傾,你真的有把握能控制得了阿瑟。”話語裡有着不安。
秦世傾很有本事他知道,但是阿瑟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萬一阿瑟到時候真的臨陣倒戈了,會是怎樣的後果想必秦世傾比誰都清楚。
“我秦世傾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話語堅定,語氣是毋庸質疑。
到底有沒有把握秦世傾自己都不清楚,不過看蘇清歌那麼有把握,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阿瑟的事有蘇清歌在,他用不了那麼操心。
“既然你那麼有把握,那就預祝阿瑟能夠擊退古月大軍,凱旋而歸吧。”冷眯着那雙深邃的黑眼,沈離岸的眼底劍過一道複雜的寒光。
本來在大軍即將出發的那一刻他都還有些猶豫和不安,不過看秦世傾如此有把握的樣子,他的擔憂似乎是多餘的。
大軍行進了整整一天,夜晚便到達了臨裕關。臨裕關是離安國的國境,距離境起碼還有十天的路程。出臨裕關之前的阿瑟下令全軍暫停休息,一刻鐘之後再出臨裕關。
而阿瑟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一歇息卻迎了一個意外的客人,她的出現會帶給阿瑟怎樣的驚喜和震驚。
停頓下來之後阿瑟與幾位將軍商量着怎樣迎戰古月大軍的應對之策之後,正準備休息的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的營賬似乎來了一位貴客。
“來了來了,又何須躲躲藏藏的。”薄冷的脣角上揚起一抹邪佞的弧度,眼底卻是一片凌厲的危險之色。
是誰,居然敢闖他的營賬,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麼樣。
想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阿瑟心裡還是小心戒備着。能躲過外面千軍萬馬的視野,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在阿瑟營賬躲藏在暗處的人聽到阿瑟的話倒是很乾脆的現了身,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他的洞悉力。
來人戴着黑色面紗,她的聲音很輕,有些冷。她那副淡定的態度與阿瑟的戒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似在諷刺阿瑟的擔憂是多餘的一樣。
不用看那張臉,光是聽這個聲音阿瑟便知道來人是誰。
是她,蘇清歌。那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可能?阿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怎麼,看到我有必要那麼驚訝嗎?”話語淡淡,語氣裡有着輕淺的笑意。
阿瑟似乎很意外她會出現在這裡,一臉震驚到不行的模樣會讓她會以爲自己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樣。
“蘇清歌,你是蘇清歌。”震驚的話語如此的不敢肯定。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就是蘇清歌。可爲什麼自己就是不敢肯定。是因爲蘇清歌被楚驚寒控制了,還是不相信蘇清歌會出現在這裡。
好吧,這兩者原因都有。
“要不然你以爲是誰。”蘇清歌倒顯得很隨意,在阿瑟的營賬裡彷彿就像是在她自己的家一樣。
若不是秦世傾不放心阿瑟,她才懶得冒險來跑這一趟。要知道現在宋阿末可是死死的盯住她,每一次的離開她都要費盡心思。
“你不
是……”既然來人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阿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蘇清歌不是被楚驚寒控制了嗎?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還有,自從發生上次沈離岸與秦世傾等人劫人之後,楚驚寒應該不會讓蘇清歌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吧?
就算阿瑟再不相信,可出現在他面前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蘇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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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不是我不是,既然我能出現在你的面前我自有我的辦法,你用得着那麼震驚嗎?”真是的,搞得她倒有些莫名其妙了。
沒錯,她是被楚驚寒帶走了,而且時放刻都不能離開楚驚寒的視線。可她是誰,她可是蘇清歌,她要去那兒誰能攔得住她,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被楚驚寒控制。
“廢話,你出現在我面前,我能不震驚嗎?”謾罵的話語甚是無語的說道。
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蘇清歌哎,他能不震驚嗎?
話語微頓,阿瑟繼續說道:“你不是被楚驚寒的癡情蠱控制了嗎?怎麼會來找我。”詫異的話語裡滿是疑惑。
說到這瑟突然恍然大悟了過來,有些事情他似乎能想通,可以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還沒等蘇清歌說話,阿瑟驚呼道:“難道……難道你沒有被楚驚寒控制,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而已。”阿瑟瞪大着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的說道。
如果事實真是那樣,那蘇清歌這個女人未必太狠心,太冷血了吧。想當初蘇清歌跟着楚驚寒離開,沈離岸一副失去一切的樣子,拒絕接受秦世傾的治療。連他這個旁人看着都不忍心,她蘇清歌怎麼就能做到,更何況還是一個那麼愛她的男人。
蘇清歌沒有說話,她只是看着阿瑟淺淺一笑。她的笑那麼明媚,卻讓阿瑟有種背脊發冷的恐怖感。
“蘇清歌,你可真夠狠心,真夠殘忍的。”咧着牙,阿瑟低低的說道,話語裡透露出絲絲的懼意。
先不說其他人,她怎麼可以對沈離岸那麼殘忍。難道她就不害怕沈離岸放棄了自己,還是說爲了報仇她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用在乎了。
“人不狠,站不穩。要做大事着就不能顧慮那麼多,不然怎麼能夠成功。”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漠的說道,話語卻是如此的無情。
阿瑟話裡的意思她怎麼可能不明白,他以爲她心裡就不痛就不難過嗎。在聽到離岸自暴自棄,不接受治療的時候她恨不得立刻奔回離岸的身邊,告訴她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陰謀而已。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她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輕易的放棄不要說別人,她自己也會不甘心的。所以發,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下去,那怕是利用她自己也一樣。
“難道你都沒有想過沈離岸嗎?”看向蘇清歌的眼神相當的複雜,低沉的話語有着對沈離岸的憐憫。
喜歡上蘇清歌這個女人該是等痛苦的事,阿瑟很慶幸當時放手。他可沒有沈離岸那強悍,可以爲了蘇清歌做到什麼都不在乎的地步,更何況還要承受那麼殘忍的欺騙。
阿瑟的話一落蘇清歌原本雲淡風輕的表情變得陰沉了起來。清冷如玉的聲音有些厲:“我今天來找你不是來聽你說這些沒用的話的,我是來告訴你機會來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他們不是她,永遠無法體會到她心裡的痛。真以爲她爲了復仇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嗎?不是,她已經找到了比復仇還要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離岸。
爲了離岸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那怕是復仇。
天知道她有多想見離岸,多想告訴離岸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她的心裡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一個人揹負着那麼多,有誰能夠知道她的難過。沒有,沒有一個人能夠知道。
這些她都不在乎,所有的痛和苦她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等到所有事情都解決的那一天,她會帶着對離岸深深的愛回到他的身邊的。
聽着蘇清歌的話,阿瑟突然想到……
“蘇清歌,要我帶領離安國三十萬大軍迎戰古月大軍,這不會也是你的主意吧?”越說阿瑟越不敢相信了,蘇清歌這個女人簡直……太……太恐怖了。
如此說來他似乎知道秦世傾的秘密是什麼了,他就說秦世傾的秘密一定與蘇清歌有關,原來不是他的猜測,都是真的。
“難道你以爲秦世傾會放心你一個古月的皇子帶着離安國的軍隊去迎戰古月大軍,除非秦世傾傻了。”看了阿瑟一眼,蘇清歌一臉你不要那麼天真的表情說道。
若不是她向秦世傾保證阿瑟一定不會叛變,秦世傾怎麼可能會讓阿瑟帶兵迎戰古月。
聽着蘇清歌的話,那秦世傾的異常行爲都能夠理通了。這些傢伙還真是深藏不露呢,居然瞞過了所有的人。
“向雲繡施展攝魂術的那個人是你吧。”看着蘇清歌,阿瑟確認道。
阿瑟也只是問問而已,因爲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雲繡一定是跟蹤了年秦世傾發現他和蘇清歌會面,雲繡又不確定與秦世傾會面的是否就是蘇清歌,所以跟蹤了蘇清歌。
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計劃,蘇清歌只好對雲繡施展了攝魂術消除了雲繡的那部分記憶。
只是讓阿瑟沒有想到的是蘇清歌居然也會攝魂術,是誰教她的。
“是我又怎麼樣。”蘇清歌回答的相當坦然,沒有絲毫的愧疚。
對雲繡施展攝魂術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不那樣做的話雲繡一定會將她知道的都告訴離岸的,到時候她所做的一切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蘇清歌,你還真……”阿瑟的話還沒說完,營賬外就傳來了一個聲音:“稟報元帥,一刻鐘已經到了。幾位將軍差小的來問,是否可以前行了。”
“你告訴衆人今晚在此安寨紮營,明早天一亮在前進。”
“是,小的立刻去通知各將軍。”
等到外面沒有聲音之後,阿瑟這才繼續問道:“蘇清歌,你不覺得你應該向我坦白些什麼嗎?”
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把他當盟友了,什麼事都不告訴他。讓他自己在這兒瞎猜瞎搗騰,她就不擔心他會壞了她的計劃。
“坦白什麼,我覺得我有什麼需要向你坦白的。”斜瞄了阿瑟一眼,蘇清歌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只要事情按照她的計劃走,她就沒必要再多說些什麼。再說了,就算髮生的事情與她的計劃有些偏差,她也一定會想辦法糾正的。
“說起來我倒想問問你了,迎戰古月大軍,你可有好的對策。”蘇清歌一本正經的問道,不再吊兒鋃鐺了。
與古月的第一場仗一定要贏,而且絕對是要贏得漂漂亮亮的那一種。雖然阿瑟的軍事才能不錯,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