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劉開山的怒火
劉開山現在是鐵了心要開除陳子慎和吳楚兩人了，當然他本人對學生並沒有生殺大權，他必須先得報告一年級教導處，由教導處裁決後再將處罰結果上報給學校，基本學校不會對年級教導處的處罰結果做任何異議，學校差不多隻是最終執行命令的單位。
劉開山滿臉慍色的走向教導處，準備向教導主任及一些相關領導說明情況，要麼立即開除着兩個屢次違反校紀校規的禍胎，要麼他就不幹這班主任了，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他着大把年紀可受不了，真要出了什麼人命官司，他再來嚴肅的提交辭職申請可就遲了。
“主任，我必須的慎重的跟您說個事！”劉開山推了門很是禮貌的說着。
“嗯！說！”主任隨意的說着。他日理萬機，也沒太多功夫來打聽每個班上是個什麼情況，即便發生瞭如此大的打架事故，甚至救護車都跑到學校來了，主任都是坐在辦公室裡喝着茶，抽着煙優哉遊哉的審理的着各類重要文件，當然也可能是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劉開山把打架事件說了一遍。
主任一愣，將菸頭往菸灰缸裡摁了又摁，又抿了一口清茶漱了漱嘴裡的煙氣味，“打架這事在高中也時有發生，但聽你這麼說好像確實挺嚴重的，一中的學生就該好好讀書，不該打什麼架，這事要好好處理，兩個學生也得好好教育。那個受傷的學生現在怎麼樣呢？有什麼大問題嗎？”
“骨折了，但肯定是沒生命危險的！”劉開山輕飄飄的說着，看得出來他並不關心吳楚怎麼樣了，他只想着最後處理着打架事故。
“人命關天，一定要到醫院多看看，多問問，要百分之百保證沒危險才行！”主任站了起來，甚至手指頭鄭重的說着。
“嗯……那個，這兩名學生該怎麼處理呢？”劉開山直奔主題道。
“不死人就不是什麼大事，打架雖是大事，但也時有發生，着些學生都要好好教育，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嘛，何況是旭日初昇的年輕人，說‘年輕人是點鐘的太陽’，我們學校必須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主任像是一名活菩薩講經普渡世人似的，那樣子很是溫文爾雅。
“這個……主任，但是，這事確實很嚴重，我們必須得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啊！”
“你的意思是把他們開除？”
“是的，必須得開除，不然這班主任我就不幹了，這兩個學生屢教不改，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晚上睡覺都擔心他倆又會殺人放火，違法亂紀。”劉開山算是向主任下了最後通牒。
“國有國法，校有校規，你也不能拿不當班主任來逼我吧，打架情節不算嚴重，沒有造成殘疾或人命等嚴重後果的確實還不到開除的界限，我作爲主任也得秉公執法，不該開除我肯定不會開除，該開除的我絕不輕饒。”
年級主任主任明顯不吃劉開山那套，一個班主任在他眼裡能算個什麼呢？大不了重新隨便再找個年輕老師當班主任就得了。
劉開山急道：“但是他們之前也犯錯誤了。那個陳子慎還遭到警方通緝過，雖然是個誤會，但也攪得憂心忡忡、人心惶惶；那個吳楚是吳主任的兒子，不知道鬧了多少事，弄得幾百號人在班上羣毆這還算小嗎？他老爹都被處分了，養兒不教父之過，就該如此！”
“陳子慎？這個人我像聽說過，好像唱歌比賽有他，還得了第一名的吧。着孩子可爲我們一年級爭光了，比賽後我們幾個領導一起吃飯，二、三年級的主任都沒少給我面子，聽說着孩子成績還行，關鍵是人長的斯文，做事也實誠，怎麼可能是你說的屢教不改呢？何況不是說了那次遭通緝是搞錯了嗎？汪局因爲其中的某些緣由還被斬下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還是可以繼續接受教育的……至於那個吳楚，你這麼一說我到想起來了。不過，這次被打的人是他，單獨開除他也說不過去，畢竟吳主任和我也是舊交，他現在貶職了，我這麼搞好像在單獨針對他，說我牆倒衆人推，落井下石似的，那且不是把我的德行說壞了……那這次就這麼算了吧，反正也沒出多大的事，下次再發生絕對一起開除！”主任再三權衡道。
“什麼？……不，不會吧……都快打出人命了，就這麼算了？”劉老頭完全不敢相信最後的處置結果。
“那隨便走個過場，或者搞的形式吧，完全不處罰肯定不行！那個說在檔案上記過什麼的，唬唬人就行了，高中生最怕提到檔案了，其實那和前途沒半毛錢的關係，到了大學又有了新的檔案了，高中的那東西誰看啦！”
這明顯不是劉開山想要他，他不到黃河心不死心，只得下殺手鐗了，他欲言又止，故作羞憤狀道：“可是，可是他們品質極其惡劣，亂搞男女關係！……”
“什麼？……亂搞男女關係？纔多大？大點的也纔剛過十八週歲吧？……你，你沒搞錯吧，這話亂說不得的，我們爲人師表也得注意言行！”主任有些激憤的說着。
“我肯定沒親眼看到，但全班同學都在傳，我們班最實誠，最優秀，也是一個最活潑漂亮的姑娘，她，她被吳楚給禍害了……我，我着可不是亂說，現在全班都在傳，我沒必須平白無故污衊一個好學生，您難道沒聽說？……”
劉開山語速很慢，他是一邊說着一邊想着該用什麼詞語，儘量不要用低俗的詞句。這種事情說出來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主任雷霆大怒，拍着桌子道：“這還得了？……發生這種事學生不僅搞不好學習，就連學校的名譽都可能不保，幸好還沒怎麼傳播開來。先儘量封鎖消息，不讓外傳了。這兩名學生不管怎樣，先開除再說，除非以後查出這件事完全是虛構的才能赦免。”
“我想應該不是虛構的，無風不起Lang，好端端的誰吃多了捏造這種損人不利的謠言了。着兩名學生就該開除！”劉開山欣喜的附和道。
…………
雖然開除陳子慎和吳楚的決定已經做好了，但由於開除學生屬於非常大的事情，學校也得有一些必要的手續要辦，衆所周知，在天朝，手續是極其耗費時間的事情，因而正式開除兩人的通知一時半會還沒有下來。
唐婉容和餘音早已聞得風聲，想着提前一步挽救局勢。雖然是盛夏，但唐婉容出於種種考慮，仍舊穿着得體的職業裝束——一套黑色寬鬆的女士西裝。
“x（姓氏）主任好！”唐婉容敲了門，聽到主任喊“進來”後，她才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主任面前，禮貌的招呼道。
“嗯！小唐來了！坐！坐！坐！”相比於對待劉開山，主任明顯熱情了很多，他甚至站了起來，用手指着牆邊茶几旁的椅子說着。等她坐定後，他也跟着坐在茶几另一側的椅子上，兩人隔着茶几並列坐在。
“主任，我找你說個事！”她自然的笑着道。
“什麼事，儘管說。別看咱們是領導下屬關係就不好意思了，其實在我心裡咱們當老師的都是同事關係，朋友關係，只要合乎情理，能幫忙的我都會全力幫忙！”主任很有男人風範的言之鑿鑿道。
“聽說陳子慎同學打架了，您要開除他，但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其中一定有些不爲人知的誤會，子慎他一直都是好學生，不會隨便亂闖禍的。”
“這……這個，也不是我要開除他，做老師的都視自己的學生爲子女一樣親切，怎麼可能想着開除他了。只是事情有些嚴重，校紀校風都給敗壞了，我這是秉公執法。”
“我想您一定是聽說了什麼謠言吧，就算那謠言是真的，子慎也是受害者，他打吳楚那個壞學生也是行正義之舉，實在是除暴安良的舉動，我覺得我們學校不僅不該開除他，甚至表揚他都不爲過。”
主任笑了笑，臉上的幾塊肥肉顫抖着，“要是謠言是真的那就不叫謠言了，那叫真相。是不是受害者我不清楚，如果那女孩是他的老婆，我才認爲是受害者，要不是他老婆，我就覺得他是在亂搞男女關係，在高中談情說愛本來就不是太被允許，何況還發生如此低俗的事情了，就算他是你說的受害者，我覺得也應該一併處罰了，不然沒法平息謠言，沒法保住學校的聲譽。”
“但是他犯的錯誤僅僅就是打架，您就該按着打架處理，不該摻雜其他因素，難道得因爲學校的聲譽而開除一個好學生嗎？”婉容香腮紅通通的急道。
“舍小家保大家這是很正常的，我這是讓正常套路出牌，並沒有故意難爲他的意思。實際上，最開始我還是有些喜歡那個陳子慎同學的，甚至還在一味的偏袒他，但後來聽劉開山一說，我就惱火了，作爲一個十八歲左右的青少年，就該好好學習，談朋友不打緊，還搞出如此低俗齷齪的事情來，不開除實在不足以平民憤。”
“主任，我得重複我的觀點，謠言中的那些事不一定發生了，或許僅僅就是晚上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女孩子本來就敏感，聽了一些難聽的，傷人的話就哭哭啼啼的跑到寢室去了也是有可能的，見着這事情的同學隨之一聯想，一發散，最後可能就成了傳說中的那樣子，實際上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主任思忖了片刻，怪模怪樣道：“小唐老師，我怎麼覺得你在故意偏袒這位學生呢？難道普通的師生關係會好到如此情分上？”
聽到主任如此發問，唐婉容紅通通的臉上更添幾分紅豔，急急的說着：“他是班上的尖子生，英語尤其的好，我捨不得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開除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唐老師來了才一年就能被評爲優秀教師的，如此關心學生理應有這樣的收穫……那個，我覺得小唐你年紀雖不大，但也不小了，應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不該把全部心思放在學生身上。那個，我的意思是，不該把全部心思放在學生身上，你也有二十三了吧，應該懂的吧！”主任說話時臉上滿是殷勤之色。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