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玄陰殿的內部,李天的情況已經變得更加錯綜複雜了。
面前的赤眼殭屍看起來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樣,叫她也跟着內疚起來,以爲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原因,但是往生咒誦讀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他只能看着面前的這隻赤眼殭屍痛苦的哀嚎,卻根本無法停止自己手中的動作。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赤眼殭屍的哀嚎聲也衰弱了很多,聽起來像是沒有力氣繼續哀嚎了,她的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經全都破碎掉,肌膚也已經消失,露出裡面森森的白骨,此時一絲一絲的黑色怨念正在從她的骨頭裡面分離出來,淡淡的金色根植在她的骨頭上面,看着格外的奇妙。
看到這一幕之後,李天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面前的這一隻赤眼殭屍,不管怎麼說終究還是污穢之物,還是殭屍,如果想要超度她的話,就必須要將她身體裡面的污穢的東西全都清理出來。
而往生咒此時在做的,就是重現她最原本的面貌,同時也要將她身體裡面的怨氣全都給分離出來。
正是因爲這些怨氣的存在,才使得她變成了今天這幅模樣,這一股怨氣,纔是導致她在這裡被困折磨這麼久的根本原因。
隨着金光的侵入,這些怨氣就如同火遇大水一樣,很快就被徹徹底底的湮滅掉了。
緊接着,出現在李天面前的,竟然是一個靈魂形態的女孩。
個子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肌膚白皙,不過此時卻泛着淡淡的白光,看起來就像是塗抹着熒光粉一樣,鵝蛋臉,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就讓人心動不已,也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她的眼角噙着一抹淚水,當這一副面貌出現的一瞬間,便直接跪倒在李天的面前:“多謝恩公,多謝恩公救我於水火之中,我……我真是無言以報。”
“我大概猜到了你的遭遇,你也是個可憐人,我做的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麼。”李天雖然大概猜到了一些,但畢竟只是猜測,因此還是有些疑惑,便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是想要知道當年這裡發生了什麼,這裡的主人又是什麼人,這個玄陰殿,到底是什麼地方?”
女孩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李天,更是忍不住啜泣起來。
李天並沒有着急,只是等待着。
哭了一小會兒之後,女孩便開始解釋起來。
玄陰殿的建造者是誰,她並不知道,但是關於這裡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當年設計這裡的主人,將很多神界的強者全都召集到這裡,據說是要建造一個能夠永世長存的神殿,這些人因爲得到了利益的驅使,便開始爲這個人賣命。
他們耗費了數百年的時間,才總算是將這座規模浩大的玄陰殿建造而成。
在這段時間,幾乎每個人都是住在這個礦洞之中來工作的,偶爾也會有一些人離開玄陰殿,到外面去尋找一些稀有的材料,這樣一來一去過去數百年,大家互相之間其實都熟絡了很多,唯一不清楚的就是當初設計這裡的人到底是誰,而那個人通常也只是蒙面出現。
一直到最後,他們也沒有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是什麼。
只是在最後一天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他們忽然間就被封印在了山洞之中,同時被封印進來的,還有十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這些女孩子全都是神界沒有修爲的普通女孩,被關在這裡面的待遇可想而知。
第一天,她們就淪爲了很多人的禁肏。
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強者之間的矛盾開始加劇起來,互相之間因爲這十個貌美如花的女孩,開始大打出手起來。
這樣一來二去,死掉的人越來越多,山洞內的怨氣越來越濃郁,味道越來越仇。
而剩下的女孩子們,也有很多倍折磨致死。
李天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是唯一剩下來的一個,名字叫做紅蓮。
她是這十個女孩子裡面最漂亮的一個,同時也是遭受摧殘最嚴重的一個,不過她的意志力很強,硬生生的堅持了下來,最後活下來的兩個強者,爲了爭奪紅蓮,大打出手,兩個人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就已經積累了很嚴重的傷勢,在這一次戰鬥之中,更是舊傷復發,兩敗俱傷。
之後因爲傷勢沒有辦法恢復,就這樣直接丟掉了性命。
或許在李天看來,他們這樣的行爲有些愚蠢,但是卻也是可以理解的,無論是誰被關在這裡這麼久的時間,而且還有貌美如花的美女陪伴,安心修煉肯定是不可能的,而隨着慾望的放縱,他們的情緒只會變得越來越暴躁,根本不可能專心修煉,這樣一來,最終的下場也是很自然的。
紅蓮每天的食物,就是那些死掉的強者的屍體,用他們手中的利劍,一點一點從他們的身上,割下肉來生吃掉。
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噁心,但是爲了生存,只能驅使自己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從這裡活着出去,只是知道她要儘可能的活下來,等待着別人的救援。
只有活着的時間越長,才越是有可能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慢慢的,她心中的怨念積蓄的越來越深,再加上山洞內屍體很重,她慢慢的開始變得神志不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了一個渾渾噩噩的赤眼殭屍,這些年靠着山洞內的怨氣維持着自己的生命,竟然也就這樣一直生存了下來,知道今天李天打開了這個洞穴,怨氣忽然間全都不見了,她這才從沉睡之中甦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第一個活物,第一個念頭當然是直接吞噬掉。
不過最終卻被李天超度,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看她悲慘的表情,顯然這些年過來的很不容易,作爲一個普通女孩子,卻經受了這麼多參悟人寰的事情,李天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
他的心,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因此沒有特別大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