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多久的時間?”凌楓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哼!你來。”劉一針退開兩步。他沒說他沒有成功,這麼丟人的事情他說不出口,所以他趕緊退開,讓凌楓來。要是凌楓一失敗的話,就只算是一個平手。
凌楓說道:“劉一針,我就扎你一針,扎你的手臂,你要是能把那條手臂擡起來,我就算你贏了。”
劉一針冷笑道:“笑話,一針你就能讓我的手臂擡不起來?好,我讓你扎,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凌楓不佩服他的醫術,但卻有點佩服他的臉皮了。
“扎呀!”劉一針催促道。
凌楓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他走了上去,一針紮在了劉一針右手手肘上。他這一針要扎的是劉一針的曲池穴,可是他沒有劉一針那樣的隔醫扎針的手藝,畢竟劉一針在鍼灸術上浸淫了差不多半個世紀,而他纔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劉一針那種嫺熟的程度。
不過,就算沒有準確命中劉一針的曲池穴也沒有關係,只要大致在那個穴位附近就行了。一針下去,他的內力就通過銀針涌入劉一針的手肘之中,狠狠地震盪了一下劉一針的曲池穴。事實上,不僅是曲池穴,就連劉一針的整個手肘都被他的內力轟擊震盪了一下,就像是用鐵錘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似的。
人的手肘就算是不小心碰一下都會麻一陣,更何況是內力震盪!
“哎喲!”劉一針忍不住哀嚎了一聲,驚恐地看着凌楓,生怕凌楓因爲惱怒而廢掉了他的一隻手。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凌楓卻沒有再靠近他,笑道:“你放心,我說過只扎你一針,我就絕對不會扎你兩針。我說過,我扎你一針,你要是能將那條手臂擡起來,我就算你贏。你擡起來試試?”
“擡起來!擡起來!”有人起鬨道:“劉老,把手臂擡起來,我就不信他能一針封了你老的手!”
“就是就是,裝什麼神醫啊!”
“劉老,快擡起來吧,讓這小子滾蛋!”
劉振也說道:“爸,你還等什麼?讓那小子滾蛋!”
身邊的人越催促,劉一針的心裡卻難受,他自己的情況他很清楚,現在他整條右臂就連知覺都沒有,怎麼擡起來呢?可是,他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咬着牙關,使勁起將右臂往上擡。
兩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劉一針的手,連動都沒動一下。
“擡不起吧?”凌楓笑道。
剛纔還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了,兩分鐘前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劉一針能輕鬆地將他的手臂擡起來,甚至玩一下轉筆什麼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告訴了他們一個事實,那就是劉一針的手臂根本就擡不起來!
劉一針紮了凌楓好幾針,凌楓的身上卻連一顆汗珠都看不到,而凌楓只紮了劉一針一針,劉一針的手臂就擡不起來了。這場醫術比拼誰勝誰敗已經無需去說明什麼了。
“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你這不是醫術,是邪術!”劉振惱怒地走到了凌楓的跟前,大有隨時都有可能伸手抽凌楓一耳光的架勢。
“對對,那不是醫術,是邪術!”又有人起鬨道。
不過比起剛纔起鬨的人數,這個時候起鬨的人數明顯少了許多。不要臉的人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要臉的。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輸了卻耍賴不承認,那就有失風度了。
凌楓的視線掃過一大羣老老少少的中醫,出聲說道:“你們受了誰的蠱惑我不清楚,但你們誰要想再來比試我都接下,不過我們要大點,我們就來比誰讓誰癱瘓,怎麼樣?”
比誰讓誰癱瘓?
這絕對是比要了性命都還要難受的賭局,輸的人就癱瘓,誰還敢上去呢?
這一下,就連那少數還在起鬨的人也閉上了嘴巴。
凌楓的視線落在了劉振的臉上,聲音也冷了下來,“你想不想替你爸出氣?想的話就來。我不讓你在牀上躺五十年,我就把凌字倒過來寫!”
劉振的嘴動了動,但最終沒敢再挑釁凌楓了。
“好了好了,醫術比試嘛,比試的精神第一,結果第二。”李滄海又站出來了,面帶笑容,“大家都是爲了治病救人的目的才聚集在一起的,何必傷了和氣呢?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大家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可我爸的手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劉振恨恨地道。
李滄海看着凌楓,“凌醫生,你看這……”
凌楓說道:“沒事,幾個小時後就能恢復正常。”
“這就好,這就好,沒事,沒事。”李滄海繼續當他的和事老。
劉振和劉一針這才鬆了一口氣,怏怏地進了船艙。
“凌醫生果然是好手段啊,你這麼年輕,醫術就這麼厲害,果然不愧是神醫啊。我想,這次有你出馬,我們一定會馬到成功的。”李滄海呵呵笑道。
凌楓輕笑了一聲,“這可不一定啊,這裡還有人不希望我去李董你的神賜醫院呢。”
“誰?我不相信。凌醫生,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李滄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光。
凌楓聳了一下肩,“李董,我去上趟廁所,我們有空再聊。”
看着轉身離開的凌楓,李滄海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恨意。
醫斗的事件凌楓沒有收穫到敬意與友誼,卻收穫到了畏懼。中醫團隊的人都不敢再招惹他,躲着他。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人的感受,他有他的目的。第一個目的是湊齊需要的藥材,第二個目的纔是給那個神秘人物看病治病。這兩個目的,無論是哪一個都不需要哪些自以爲是的中醫參合進來。
十多個小時的航行之後,遊艇駛進了船峽島港口。
下了船,凌楓和中醫團隊的人上了一輛早就等候在港口上的巴士,由巴士載着往島心的神賜醫院駛去。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參天的巨樹,茂密的藤蔓,甚至還能看到在樹梢上好奇張望的猴子或者松鼠,一派原始森林的景象。凌楓雖然在山裡長大,但像眼前這麼茂密的原始森林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讓他嚮往不已——這樣的森林裡,恐怕有不少的藥材吧?
巴士開了十多分鐘纔開到位於島心的神賜醫院。小島其實並不大,而是修建在原始森林之中的道路彎彎曲曲,爬坡上坎,變相地延長了距離。
到了醫院,大門前早就站滿了迎接的人羣,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有穿着粉色護士服的漂亮而年輕的女護士,還有一些西裝革履表情嚴肅的安保人員。給凌楓印象最深的卻是那些地位最低的女護士,她們身上的護士裙短到剛剛遮住她們的後面,且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吊帶襪,誘人得很。
如果拋開那些礙眼的醫生和安保人員,只有這些花枝招展的護士,這家醫院恐怕會讓所有男人都生出來住院的衝動。
李滄海的人給中醫團隊的成員安排了住宿。住宿的地方是靠近醫院主體的一個別墅區。中醫團隊的成員幾乎都由自己的家人、助手和弟子什麼的,所以基本上都是一個派系住一座別墅,凌楓沒有隨從,他一個人住一套。他也樂得清靜,這對他的煉製來生丸的計劃也是有利的。
安頓下來之後,凌楓拿出手機準備給黎浩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沒有半點信號。他走到前廳沙發旁邊,拿起了座機上的電話,剛剛想撥號的時候又放了下去。
“這是李滄海的地盤,這裡又是海島上,用李滄海的電話打出去,肯定要經過李滄海的轉接設備,他要想監聽某個人的電話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凌楓的心裡暗暗地道。
一個穿着比基尼泳裝的年輕女人忽然出現在了前廳的玻璃門前,她的手中還捧着一隻果盤,果盤裡面裝着好幾樣熱帶水果,有芒果、山竹什麼的。她伸手敲了敲門,然後衝前廳裡的凌楓笑了笑,似乎是在徵求凌楓的意見,要不要她進去。
凌楓衝她點了點頭,“進來吧。”
泳裝女人這才推開玻璃門,很優雅地走了進來。
她的身材不錯,高挑卻不顯瘦,起碼和後面都是一個飽滿的形狀,而她的腰卻又纖細柔軟,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凌醫生,我叫吉娜,你在島上的這段時間,我會負責你的飲食起居,你有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你。”吉娜笑着說。她的笑容甜美,聲音也甜美。
任何要求?凌楓心中微微一蕩,這不明擺着是暗示她可以提供那種服務嗎?不過,他只是微微心動了一下而已,他沒有與這個女人上牀的想法。這裡的女人,是李滄海豢養的女人,肯定給不少大人物或者李滄海需要拉攏的人提供過那種服務,是高級賣肉女,他對這樣的女人沒有興趣。
吉娜將果盤放下,又脆生生地道:“凌醫生,你想吃芒果或者山竹嗎?很新鮮的,我個你剝皮。”
凌楓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吉娜,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那個病人呢?”
吉娜抿嘴笑道:“凌醫生,我哪裡知道那些事情呀,我不知道的,我只負責照顧你的起居飲食,別的我都不知道。”
凌楓也覺得多半問不出什麼又價值的信息來,他說道:“嗯,我這裡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