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蘇格蘭白鹿小鎮。
一輛普通的旅行車緩緩地駛過英格蘭與蘇格蘭的邊界,往白鹿小鎮的愛丁仙境駛去。
開車的人是一個英國本土的司機,坐車的人是凌楓和迦陀莎。一輛車就只有三個人,沒有別人。這一次泰格、薇薇安和貝雷德等人也沒有跟來,而是留在了韋根基地。這樣的安排原因很簡單,美國當局還在通緝他,他這次是秘密返回,用的也是假的身份,假的簽證,如果啓用泰格和貝雷德等英國級的保鏢,美國當局的情報人員肯定會發現的。所以,英國這邊的保鏢他一個都沒有啓用,也不知道他返回了英國。
就連泰格等人都不知道他回到了英國,美國的情報人員又怎麼能知道他回到了英國呢?更何況,他這次回來還是精心畫過妝的,別說是美國的情報人員不知道他回來了,就算他站在美國的情報人員的面前,對方也認不出他來。
凌楓化妝成一個韓國青年,他的護照上的名字是金泰恆。迦陀莎化妝成一個阿拉伯姑娘,護照上的名字叫瑪西亞。兩人的關係也是情侶的關係,與上次在拉斯維加斯一樣。迦陀莎也樂意扮演凌楓的情侶,無需排練便能進入角色。
駕駛員將車子開到了愛丁仙境的大門口,停下了車。凌楓付了車資,揹着一隻揹包與迦陀莎下了車。
“你確定那個美國人會來嗎?”即將進入愛丁仙境的時候,迦陀莎小聲地說了這句話。
確實,在巴田市的時候,在石磨坊農家樂裡,凌楓只是竊聽到了左恩與弗朗克的通話,聽到了弗朗克說見面的地點是蘇格蘭白鹿小鎮裡的愛丁仙境,但由始至終弗朗克都沒有與凌楓聯繫。現在左恩死了,也就等於中間人死了,弗朗克又怎麼知道凌楓來了白鹿小鎮的愛丁仙境呢?
凌楓卻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放心吧,能坐到民主黨黨鞭的位置的人,他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再說了,左恩已經與我見過一次面了,而且還來了巴田市,所以弗朗克大概會推測我知道見面的地點,而他也肯定願意來這裡碰碰運氣。換做是我,我也會來碰碰運氣的。”
“但願如此,我們進去吧。”說話的時候,迦陀莎親暱地挽住了凌楓的胳膊,與他一起向愛丁仙境裡面走去。她一點也不介意她的豐滿的地方與凌楓的胳膊觸碰到。
在懸壺莊園的時候,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凌楓的老媽陳小七突然出現,破壞了她與凌楓的好事,她已經品嚐到了禁果的味道。她和凌楓雖然沒有真正做成那件事,但那個時候兩人已經是赤果果地相對,亮出刀槍,還互鬥了那麼一下。有這麼一個經歷擺在那裡,她現在又怎麼會介意凌楓碰到她的胸部呢?別說是胸部,別的地方也是可以的。
愛丁仙境是個莊園式的旅館,環境讓人沒得挑剔,不過因爲位置比較偏僻的原因,來這裡的客人並不多。停車場裡只稀稀落落地停着十幾輛車,路過停車場的時候凌楓掃了一眼,他並沒有發現有美國拍照的車,也沒有發現有特製的防彈車輛。停在停車場裡的車都是普通的車輛。不過他也並沒有指望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弗朗克有沒有來愛丁仙境,只是一種碰運氣式的嘗試。
來到旅館的大廳,凌楓要了一間房,拿了房卡便帶着迦陀莎去了客房。兩人在房間裡面並沒有久留,放好行李之後又來到了大廳。
迦陀莎向前臺點了兩倍咖啡,一隻水果拼盤,然後和凌楓坐到了一道落地窗旁邊的桌子前喝起了咖啡。和咖啡是假,觀察環境和人物纔是兩人的目的。
聊了幾句,凌楓將他的手機拿了出來,打開相冊,找出一張照片,然後將手機遞到了迦陀莎的面前,“記住他的樣子,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照片是的人是一個白人男子,五十出頭的樣子,樣子普普通通,身材也微微偏胖。這個人就是弗朗克,這也是周軍幫他調查左恩的時候順帶查到的。
迦陀莎看了一眼,記住了弗朗克的樣子,“如果他出現,我會發現他的。”
凌楓說道:“我們在這裡等他兩天,兩天之後如果他不來,我就聯繫拉莫斯,讓他給弗朗克遞個信。”
迦陀莎說道:“這麼做的話很有可能被美國當局發現,那會惹來麻煩的。”
凌楓淡淡地道:“有時候必須得冒一下險。”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可以及時離開。”
迦陀莎點了點頭,她喝了一口咖啡,然後靜靜地看着凌楓。
她的眼神有些特別,帶着點誘人的意味。凌楓忽然想起了他老媽陳小七的叮囑,不能和迦陀莎這樣的女人發生關係。他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看着大廳裡的一個方向。卻不料迦陀莎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感到腳下有東西碰了一下,然後又碰了一下,他一低頭就看見了迦陀莎的一隻穿着絲襪的美足。
凌楓尷尬地道:“那個……你幹什麼呢?”
迦陀莎的聲音有些小,“那天晚上你媽叫你離開之後,你怎麼沒過來呢?”
凌楓,“……”
“那天晚上我爲你留着門,可你沒來。”迦陀莎說。
這樣的話題,凌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媽不會追到這裡來吧?”迦陀莎說。
凌楓,“……”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道白色的身影。凌楓和迦陀莎的視線同時移落到了她的身上,也都微微地愣了一下。
走進大廳的不是別人,正是愛丁仙境的女主人,伊麗莎白愛丁。一身古典的白色公主裙,她就像是從中世紀的古堡裡面走出來的公主。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高貴的氣質也讓人尊敬。她的美貌也讓人渴望親近。而最讓人心動的卻還是她的皮膚,她的皮膚就像是陽春三月裡的白雪,嬌嫩到了極致。
愛丁公主的皮膚有多美妙,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個男人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凌楓。
看見愛丁公主的時候,凌楓的心裡也很奇怪,“她怎麼會在這裡呢?她應該在小愛丁堡纔對。”
迦陀莎小事地道:“你的公司在這裡開了農場基地,她會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吧?沒準她在等你出現呢。”
凌楓想到的是與弗朗克見面的事情上,迦陀莎卻想到了這個方向,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區別所在。
愛丁公主的視線也移到了這個方向,她看了凌楓和迦陀莎一眼,不過只是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這裡的客人很少,來了新面孔的客人,她這個做主人的看一眼也很正常。她顯然沒有看出來坐在那張桌子上的人是凌楓。
愛丁公主向前臺走去,走了幾步她忽然又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來看着凌楓。
凌楓的心中暗叫了一聲麻煩,心道:“難道她看出我的身份來了?這不可能啊,她怎麼可能看出我的身份呢?”
凌楓從學會化妝術至今,他的化妝術也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他在這方面的自信也是極高的,可眼前所發生的情況似乎打擊到了他的信心。因爲他從正向這邊走來的愛丁公主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疑惑和熱切的意味。這樣的眼神,完全是看見了關係親密的人卻又不敢確定的眼神。
愛丁公主走了過來,微笑道:“你們好,你們是新住進來的客人嗎?”
凌楓有些頭大,將一絲內力注入了聲帶,用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嗯,是啊,請問小姐你是?”
“我是這裡的老闆,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們可以跟我提。”愛丁公主很客氣地道,她的眼睛一直在打量凌楓。
“好的,謝謝,不過我們暫時沒有別的需要,如果有的話我們會告訴你的。”凌楓說道。
愛丁公主看着凌楓,笑着說道:“好奇怪,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我以爲你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和他長得很像嗎?”凌楓試探地道。
愛丁公主搖了搖頭,“不不不,你和他長得並不像,這只是我的一個直覺。”
原來是女人的直覺,凌楓心裡一聲苦笑,看來女人的直覺有可能是破解老媽陳小七的化妝術的利器。
愛丁公主忽然向凌楓靠近了一些,然後用鼻子嗅了嗅。
凌楓心裡暗叫了一聲糟糕,一邊硬着頭皮說道:“你幹什麼呢?”
“好奇怪,你身上的味道和我那個朋友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愛丁公主的眼眸中充滿了疑惑,還有一絲興奮的意味。
這時迦陀莎出聲說道:“這位小姐,你在幹什麼呢?你這樣的舉動不太禮貌吧?我男朋友能容忍你,我可不能容忍你。”
“呃,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愛丁公主跟着就道了個謙,然後又說道:“爲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會讓服務員給你們送一瓶紅酒,希望你們能接受。”
“沒關係,謝謝。”凌楓笑了笑。
愛丁公主離開了凌楓和迦陀莎所在的桌子,走沒幾步她又回頭看了凌楓一眼,那眼神讓凌楓的腦袋有些發暈。
“你最好噴一點香水。”迦陀莎說道:“如果一個女人熟悉某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無論那個男人化妝成什麼樣子,她都能察覺到。”
凌楓苦笑了一下,“好吧,等一下回房間的時候我用你的香水噴一下。”
這時大廳門口又走進來兩個白人男子,這兩個男子三十來歲,身材都很強壯。一進門,這兩個白人男子觀察了一下大廳裡的情況,一個左邊,一個右邊,配合相當默契。
兩個白人男子的視線在凌楓和迦陀莎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又移開了。
凌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壓低了聲音,“前哨來了。”
迦陀莎的聲音也很小,“你是說弗朗克的人嗎?”
凌楓說道:“還不確定,不過十有八九吧,我們觀察一下再說吧。”
兩個白人男子走到前臺定了兩個房間,然後拿着房卡離開大廳。
凌楓和迦陀莎也起身往客房區走去,他和她的配合也相當之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