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給我回來!”木婉音站在一輛車的天窗裡對凌楓吼叫着。
凌楓回頭,向她伸出了一根中指。
幾個保鏢從車上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凌楓追來。木婉音所稱作的車子順着大路往前開,意圖很明顯,她要繞到前面去截住凌楓。
就這樣,荒無人煙的河灘地上上演起了一步緊張刺激的追逐大片。只不過被追的人和追認的人,不是警也不是匪,而是一對冤家師姐和師弟。
雖然衣服不合體,雖然鞋子小一碼,但凌楓的速度卻也不是那些保鏢說能比擬的。他在前面奔跑,完全沒有壓力,片刻就將那幾個保鏢甩得老遠。手槍的有效射程不過五十米,因此他也一點不擔心被保鏢的子彈擊中。
越跑越遠,開始的時候還能看見木婉音所乘坐的車子,後來就連車子都看不見了。也倒是的,凌楓始終往沒有路的河灘地深處逃跑,那條從廠門口延伸出去的大路卻不知道會延伸到什麼地方,如果根本不在一條平行線上,那麼木婉音的車子越開就離得越遠,他也越安全。
最後,就連幾個保鏢也看不見了,凌楓所能看見的就只是石頭。
凌楓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他褪下鞋子才發現,他的腳趾頭和腳後跟都被小一碼的皮鞋蹭破皮了,血淋淋的,疼得厲害。
“木婉音,不管你是什麼來頭,這事我跟你沒完。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裡,不然我也要你嚐嚐我的折磨人的手段!”越想越氣,凌楓恨不得將木婉音裙子撕爛,把她的褲也撕爛,然後用火麻草抽她後面。
火麻草在農村很常見,是一種很厲害的草,一不小心觸碰到,皮膚上就會生起一片疙瘩,又癢又痛。難以想象,用火麻草抽打木婉音後面,讓她後面生滿又痛又癢的疙瘩,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和感受呢?
這不是阿Q式的YY,如果木婉音真的落在他的手裡,他真的會這麼幹。對木婉音這種已經兩次找他麻煩的女人,他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的。
“她想要師父傳給我的《黃帝外經》,哼,她以爲將我綁架到這裡,她就能得償所願嗎?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我把《黃帝外經》藏在什麼地方了。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得到!”凌楓很生氣地想着。
《黃帝外經》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而是在木婉音離開神女村不久的一天夜裡,偷偷跑到他父母的墳前,並將《黃帝外經》埋在了他父親的墳墓之中。他父母的埋骨之所非常偏僻,除了他自己,從來沒人去過,非常安全。
而就他現在的情況而言,《黃帝外經》上的內容他大部分都默熟於胸,不需要經常翻看。不懂的地方主要是後面最深奧的部分,也就是《黃帝外經》上的催眠術。不過他現在還不需要學習那個深奧的催眠術,如果以後要學習,他去將《黃帝外經》挖出來就行了。
這樣的安排,如果他自己不主動說出來,木婉音又怎麼能從他的口中得出《黃帝外經》的下落呢?
事實上,在將凌楓麻醉倒的時候,木婉音的保鏢早就將凌楓的屋子搜了一遍,凌楓所有的物品也都被帶走了,但木婉音卻什麼都沒得到。
“這次她沒成功?下次呢?”凌楓皺着眉頭想道:“有了一次,有了二次,她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會罷休嗎?肯定不會。第一次我識破了她的陰謀,她離開了紅霞溝,卻是去調集人手,準備更大更陰險的計劃。於是,我就被她綁架了。這一次我能成功逃出來,下一次呢,下一次她肯定會給我準備一個更周密更陰險的計劃,如果我被她抓住,我還能逃出來嗎?媽的,與其等她準備下一次計劃陰謀算計我,我還不如主動出擊,解決她這個麻煩!”
他對木婉音的理解是很到位的,這一次木婉音失敗了,肯定還會有第三次。如果第三次他被木婉音抓到,那麼捆綁他的繩索恐怕會換成鋼繩了,鐵鏈恐怕也會換成鈦合金的了,那時候就算有一百年的內力都掙不斷!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主動去解決她!
凌楓打定了主意,也休息夠了,他開始搜索身上可以利用上的東西。
他的所有的物品都被木婉音拿走了,他身上穿的衣服除了一條小褲是他自己的外,都是木婉音的保鏢的。衣服裡面的物品,自然也都是那個保鏢的了。
凌楓將衣兜裡的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有一部手機,一個皮夾子,還有一隻杜蕾斯。
“什麼亂七八糟東西?”凌楓啐了一口,隨時就將那隻套扔了。
他打開了皮夾子,裡面有一幾張百元面額的鈔票,還有一些零鈔,以及幾張信用卡,工行的農行的還有建設銀行什麼的。不知道密碼,就算有一千張信用卡也是沒用的。不過就算知道密碼,他也是不會使用人家的信用卡去套現或者消費的,如果他那樣做,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他也成了罪犯了。
就在翻信用卡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張很特別的卡片。仔細看了一下,他才發現那是一張房卡。房卡的背面印刷着“金馬大酒店”的字樣,還有具體的房間號和客服電話,以及,酒店的詳細地址。
酒店在蜀都市,也就是這個盆地省份的省會城市。它大名鼎鼎,凌楓這個山裡小子卻是從來都沒去過。
看見這張房卡,凌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覺得他已經找到木婉音的臨時巢穴了。
保鏢是僱主的跟屁蟲,僱主在什麼地方,保鏢也就在什麼地方。反過來想,這個保鏢在金馬酒店開了房間,木婉音不會在別的酒店入住吧?
凌楓又打開了保鏢的手機,查看了裡面的通話記錄。通話記錄裡一大堆號碼,未接的,打出去和接聽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木婉音使用的是哪個號碼。或許,木婉音根本就沒有必要給一個小小的保鏢打電話,她的號碼根本就不在這部手機裡面也說不一定。
想來想去,凌楓還是放棄了給木婉音打個電話氣她一下的想法。
他撥了文婷婷的手機號碼,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時間,他的心裡非常牽掛紅霞溝裡的事情。
嘟嘟嘟……
“很抱歉,您的手機已經停機,請到移動營業廳辦理相關手續開通使用。”
凌楓頓時愣在了當場,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我日!木婉音這女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啊?間諜還是特工?我不過是想打個電話,她居然這麼快就讓她的保鏢掛失停機了!”
他肯定這是木婉音乾的,她是一個極其聰明,極其狡猾的女人。
木婉音無法猜到他想給文婷婷打電話,但卻要防備他給警察打電話,她的心思之縝密,比最會織網的蜘蛛還要強一些。
那麼,既然她能想到手機的事情,她會想不到房卡的事情嗎?
凌楓忽然有些氣餒了起來,剛剛他還在慶幸他發現了木婉音的臨時巢穴,準備給她一個教訓,現在看來這個計劃的成功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有一個木婉音這樣的女人做對手,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很頭疼的。
凌楓將手機和皮夾子揣回衣兜裡,然後繼續向河灘地深處走去。無論他的計劃實行不實行,他都得離開這個全是石頭的鬼地方。
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十來公里,他走到了河灘地的盡頭。視線裡是一片農田,還有農民的房舍,以及一條村鎮公路,和在路上行駛的車輛。
凌楓穿過一片農田,走上了村鎮公路。看了路牌,他才發現他剛剛走過的那片寬闊的河灘名叫鴨子江。他心裡暗暗地汗了一把,全他妹的是石頭,居然是一條江?
路邊有一個小賣部,凌楓走了過去。
守着小賣部的是一個農村大嬸,她看凌楓褲子開着,內褲外露,腳上的鞋子也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是髒兮兮的,頓時露出了厭惡的神情,“我這裡沒剩飯,你走吧,不然我就放狗了。”
凌楓不爽地瞪了她一眼,“誰要你的剩飯?給我泡一碗方便麪,另外加兩根火腿腸。”
“喲呵,現在要飯的都這麼擺譜啊?”
凌楓取出皮夾子,抽出一張百元的鈔票,然後又說道:“這樣行不行?如果你再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這錢就不找了。”
大嬸啪地將她的翻蓋手機放在了櫃檯上,然後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我再給你加兩根雞蛋。”
“凌楓,你在哪裡啊?”電話裡,文婷婷的聲音特別焦急。
“我在鴨子江邊吃泡麪。”凌楓實在是餓壞了,一根火腿腸,三兩口就沒了,兩根雞蛋也是一口一個,而且還是在他和文婷婷通電話的時候。
“你、你還有心情吃泡麪啊?我們都擔心死了,真是的!聶市長和錢廳長把特警都派出去漫山遍野地找你了,你怎麼還有心情吃泡麪啊?”文婷婷苦笑不得地道。
“這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專家組攻克病毒的情況吧。”凌楓喝了一口麪湯。
“我們四處找你,就是要告訴你相關的情況啊。”文婷婷激動地道:“經過專家組的化驗,已經確定了你帶回來的那種草就是病毒的源頭。而你帶回來的黑色小花,花粉裡卻又蘊藏着解毒的成分。目前,專家組已經用一部分花粉配置出了一些解毒劑,給被傳染的村民注射,延長他們的生存時間。專家組的楊芸組長向錢廳長立了保證書,一個月以內研究出疫苗,那個時候X7N7病毒就算徹底攻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