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安滿臉不信的模樣,秦蔻疑惑了,這人怎麼了,神神叨叨的,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這麼奇怪。
可是劉安好像在聽什麼的模樣,讓人很是好奇啊!她也學着劉安模樣,豎起耳朵細心傾聽。
開始什麼也沒聽到,可是接着耳朵裡就傳來了一陣怪異的琴聲,說是怪異,然而卻是很好聽!一種新的曲風!
“好厲害,天下間竟有如此前輩,寫出了一首讓人耳目一新的新曲!不得了,着實不得了。”秦蔻由衷的佩服道。
劉安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下,原來對方也聽到了,可是隨即又擔心了起來,秦蔻的讚揚意味着自己剛剛沒有聽錯,確實是《清明雨上》!
覃城居然有人會彈奏《清明雨上》!莫非是如玉公主到覃城來了?
開什麼玩笑,大滄公主出宮了,而且還住在自己的酒樓裡?劉安有些不敢相信。
當即就坐不住了,不去看一看,實在是難以心安。
起身,向着琴聲方向走去。
秦蔻愣了,什麼情況?這不是相親麼?說好的相親呢?爲什麼劉安這會兒棄她不顧,自己走了。
如此廉價的被人拋棄,這還是她秦蔻自相親以來頭一次呢!女兒家的自尊就被劉安無意識的狠狠踐踏了!
秦蔻有些惱劉安,很想一走了之,讓這相親見鬼去吧!可是一想到劉安是因爲一首新穎的曲子離開。
心裡也難免有些癢,書香門第的她,琴藝乃是必修,這麼新穎的曲子,她也想看一看是何人彈奏。
見劉安離開,心癢難耐的她便跟了過去,心裡勸慰着自己,自己不過是去看彈琴之人,和這狂徒毫無關係。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頗有一絲夫唱婦隨的味道。
兩人下樓,驚呆了三姑六婆和山羊鬍子,這麼快就搞定了?不愧是劉家村的真男兒啊!
“誒……”山羊鬍子想叫住劉安和秦蔻,卻被三姑六婆一把拉住。
“秦家當家的,如果不想讓你逛窯子的事兒傳遍覃城,就老實點,年輕人的事兒,你能參與得了麼!”三姑六婆威脅道。
山羊鬍子頓時泄了氣,唯唯諾諾的看着這幫老女人,他可是知道這些女人的厲害,要是自己去窯子喝酒的事兒,傳了出去不知道有多不堪呢!
要是家裡那位知道,還不得脫層皮!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
劉安隨着琴聲,走到了酒樓後院。
後院作爲客房,這裡住的都是住店的客人,劉安閉上眼,傾聽聲音的具體位置。
向前走了幾步,恰逢一曲罷了。
房門緊閉,劉安在想,是不是直接進去,好像有心不大好。
可是如玉公主吃了自己所下蠱毒的糕點,衝進去也沒什麼事兒吧?
猶豫時,秦蔻跟了過來,或許是走得急的緣故,掩面青紗落地,姣好的面容出現在劉安眼前。
然而劉安卻無心欣賞。
這時房間內傳來了一年輕男子的聲音。
“好好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妙哉,妙哉!”
“轟!”
劉安頓覺自己頭上多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天殺的!有男人動了自己的女人!
如玉公主吃了自己以口水爲引的蠱毒,按理說就是自己的女人,沒想到居然在覃城……
劉安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孤男寡女,在一間房內,能做什麼事兒?苟且啊!
看着劉安動怒,秦蔻頓時不明所以,這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吧!不就是人家沒有彈琴了麼?至於生氣麼?印象直線下降啊!
劉安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和一個男人在房間裡,頓時怒不可遏,這還了得,沒準兒都做了不堪入目的事兒!想到此處,劉安不能忍了!
真爺們兒,該雄起就得雄起!
頭腦一熱推門而入!準備捉姦。
“賤人!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兒!”劉安大聲吼道。
“鏘!”
寶刀出鞘之聲響起,劉安頓覺脖子一涼,險些魂不附體。
“兄弟當心,刀劍無眼。”劉安忙道。
雙眼迅速打量房間內,沒有如玉公主!女人倒是有一個,不過不是如玉公主?玩大了!劉安心知,自己攤上事兒了。
“好大的膽子,推門而入不說,還敢大罵賤人,小子你是何人,有何目的?從實招來,否則定讓你血濺五步!”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秦蔻在房門外這時也被人拿刀架了進來,恨恨的看了劉安一眼,自己可什麼也沒做啊!只得在一旁默默地站着。
劉安連忙道:“誤會,誤會,這首曲子,在下十分熟悉,以爲是自己的故人,所以冒昧來訪,還望見諒,見諒。”
對方一聽,沉默了一會兒。
劉安以爲對方會好心放了自己,然而,卻聽到對方說道。
“好大的膽子,說謊說得如此明顯,當真以爲我好欺騙麼?就你還覺得這曲子熟悉?笑話,來人,將這廝手筋腳筋挑斷全是讓他長點記性。”
“嘶……”劉安倒吸一口涼氣。
這廝真不是個東西,三言兩語就要斷人手腳,真夠狠地!
“是!”
一幫帶刀漢子同時答道,驚得劉安險些跌倒。
“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不過是進錯了房間而已,再說!這首《斷橋殘雪》我本來就很熟悉!”劉安掙扎說道。
自己寫給如玉公主的能不熟悉麼?
奈何對方不信。
“好你個狂徒!還敢信口開河,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麼?王法!覃城裡,我就是王法!來人!將這廝砍了!”
“是!”
斷手腳,只因一句話便改爲丟小命兒,劉安頓時覺得哪句不起眼的話,份量好重啊!
秦蔻則被驚呆了,從小到大,何時經歷過如此場景?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這一刻居然就要被殺了!
她頓時感到有些頭暈目眩,胸悶想吐的感覺。
“住手!這位公子,方纔他說的是真的,我倆之前本來在大堂二樓,是聽到琴聲纔過來的,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倆。”秦蔻說道。
對方大笑:“哈哈……你以爲你是誰?讓我放就放?這廝闖進來不說,還敢大罵賤人!那誰呢?之後更是胡言亂語,欺騙於我,當真以爲我好欺負不成?砍了!”
男子並沒有因爲秦蔻一句話放過劉安,因爲這確實是不可能的。
帶刀漢子緊了緊手裡的刀,看得劉安很是緊張。
“住手!”
這時房間內那個沒有說話的女子站了出來,走到劉安跟前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這首曲子名兒爲《清明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