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回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但是我知道你長大了,也學了很多本事...”
老爺子看着江源,感嘆道:“但是爺爺還是希望你能跟普通孩子一樣,上學、然後在城裡找份工作,畢竟你還很年輕,不能像爺爺一樣,這個小山窩裡呆着養老...”
江源倒酒的手微微地一頓,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見得江源點頭認可自己的想法,老爺子欣慰地一笑,然後道:“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想法,如果...你還想上大學,那麼咱們明年就再去考...如果你不想,那麼爺爺也不想讓你陪着爺爺在這裡白費時光...”
“爺爺...您這是說什麼話!”江源放下手中的酒壺,苦笑着看着老爺子道:“我這纔回來幾天,您就要趕我走啊!”
“不是...只是爺爺覺得咱們小源不應該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小村子裡,在山村裡窩着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發揮不出來...”老爺子笑呵呵地道:“爺爺還想我家小源過兩年娶一個漂亮的媳婦,給爺爺添兩個寶貝孫子!”
“在咱村裡可是找不到這樣的好媳婦,就像小雨這樣好女孩子,將來定然也是不會回來的,所以如果小源你還是呆在家裡,不趁機努力,怕是到時候要找一個漂亮賢惠的媳婦,那也怕是不容易的,所以爺爺不想讓你再在家裡呆着,是該想好一條出路了...”
聽的了老爺子這話,江源不禁地無奈苦笑了起來,老爺子這是操的什麼心啊...唉...
“所以,小源...我想看看你的意思,如果你還想上學,那麼明兒你就去縣裡的中學補習,明年咱們再考...如果你不想上學了,那麼你就去省城,爺爺有個好朋友在那邊有個很有名的中醫診所,而且他也是在省裡掛號的名老中醫,到時候你跟他一段時間,也學點東西,以後便能通過確有師承的名義,去參加醫師考試,到時候只要拿到醫師證,那麼你就算是沒有讀大學,也能當醫生!”
江源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家老爺子,看着老爺子一臉認真的模樣,這不禁無奈地苦笑了起來:“爺爺...你就真想趕我走啊!”
“什麼叫想趕你走啊...你想想,你都二十多歲了,爺爺總得爲你想想以後的事啊,反正你從小跟着我,至少那一手外傷正骨的手法已經得了真傳了;現在你西醫方面也有些造詣,那就不能讓你荒廢了...”
老爺子這喝了兩杯酒,這嗓門而就大了,瞪着江源道:“反正你小子自己選...要麼明兒去給我上補習班,要不去省城...”
“呃...”江源撇了撇嘴,滿心的鬱悶,這還選什麼,難不成自己這二十多歲的人,還去讀中學,那非得笑死人不可。
當下江源只得鬱悶地提着酒瓶,自家連倒了幾杯。
見得江源不做聲的連喝幾杯,知曉這小子是屈服了,老爺子這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端起杯子道:“好,這纔像是我孫子,來來...咱爺倆再走一個...”
老爺子喝了幾杯,了卻了一樁心事,心情大鬆,這邊早早上牀睡了,而江源洗了碗筷之後,眼見得又快到九點了,這會已經養成了習慣,趕緊去浴室洗吧洗吧地上牀了。
果不其然,這剛上牀,便覺得一陣陣的睡意襲來,還不到九點,江源便直接迷糊了過去。
“機體進入休眠狀態,精神能量分析吸收再次啓動...藥物部已分析吸收完成,方劑部啓動...”
隨着這個訊息的傳出,只見得往日那挖藥的老頭又冒了出來,只不過這次沒有去當苦力爬山挖藥了,而且穿着一襲青布長衫,正負手於後,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樣,邁着四方步,一邊來回走動一邊搖頭晃腦地念道:“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項痛,喘而無汗服之宜…”
“我勒個去...”雖然沒有大多的自主意識,但是聽得這首湯頭歌訣,江源依然下意識的暗罵了一句,這首湯頭歌訣可是中醫方劑學中基礎中的基礎,他從小就被老爺子逼着滾瓜爛熟的,這時又聽得了,而且那老頭還一副自得至極的模樣,這讓江源忍不住無意識的罵了一聲。
當然,江源罵歸罵,老頭愣是一點沒受他影響,繼續念道:“其中麻黃解表發汗宣肺爲君,桂枝解表散寒爲臣,杏仁平喘...衆藥合用,是爲發汗解表、宣肺平喘,主治:外感風寒表實證...”
唸完這個,老頭又繼續搖頭晃腦念道:“桂枝湯治太陽風,芍藥甘草姜棗同,解肌發表調營衛,表虛有汗此爲功。”
“我去...又來了...”
迷迷糊糊的,江源備受煎熬,但是卻無抗拒之力,只是躺在那裡迷迷糊糊的聽着,不知許久之後,終於又聽得那訊息冒了出來:“機體將在三十分鐘後甦醒,精神能量分析吸收暫停,目前共計吸收相關方劑類訊息共四百四十三條,剩餘精神能量分析將在下次宿主機體陷入休眠時繼續進行...”
六時整,江源再次準時醒來,摸了摸感覺如同昨夜一夜沒睡般的腦袋,江源輕嘆了口氣,他現在已經發覺,自己每天晚上夢裡都在學習一些七七八八關於中醫的東西,但是這其中似乎許多都是自己以前在老爺子的教導下學過的,不過現在是從頭到尾系統的再更詳細地學習一遍。
而且雖然這早上起來,基本上不太會記得昨兒晚上夢裡的東西,但是江源很確定,那些東西雖然說自己這驟然一下想不起來有些什麼,但是一旦真正要用到的時候,絕對是立馬就從自己的腦殼子裡邊跳出來,清晰明瞭無比。
稍稍地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裡的那些暈乎感覺稍稍地晃去一些之後,便起了牀,套上了一條大短褲,便走出門外,看着院子裡熟悉的水泥坪還有大青竹做的單槓,輕輕地嘆了口氣,按照昨兒老爺子的說法,自己這在家也呆不了幾天了;
這回家沒幾天,就又要離開,江源還真有些捨不得。
不過江源也沒想那麼多,反正就算是去省城雲江市,離村子也才一百公里左右的樣子,不算太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當下稍稍地活動了一下手腳之後,便又俯下身去,在院子裡繼續練起五禽戲。
他這幾日每日早起,練習這五禽戲,卻是感覺自打回來之後,這身體的各項機能,似乎都較之以前似乎要更加強健了不少;這從上山採藥,還有這練習五禽戲之時,便能明顯的感覺出來。
這次連續地幾天在老林子裡翻山越嶺,一整天都不覺得累;而且這練習五禽戲之時,自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各關節還有胸腹等處,較之以前要靈活自如、舒暢了不少,各種動作也做得更爲到位。
這點,也是得到了老爺子極爲讚賞的,說以他的年紀,這五禽戲能有這般功力已經是極爲難得,一般人就算是練上數十年也不一定有這種程度。
江源卻是知曉,自己在回來之前,每日練習之間,卻是那裡有這樣的流暢感覺,這一回莫名的穿越萬里、死而復生,還真是得了大好處,而這個好處只怕是與身上的這個小貓紋身脫不了關係。
這做了幾個動作之後,江源忍不住地瞄了自己左邊胳膊一眼,只是這一眼瞄去,卻是終於發現,那紋身現在似乎很是有些明顯,而且這仔細近距離盯着看的時候,似乎有一道細微而極難發現的紅色流光,在順着小貓紋身的紋路不住流轉着。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江源驚疑地停下動作來,開始仔細觀察這個紋身,只是他卻發現,他一旦停下練習的動作之後,那道紅色流光卻是很快消失不見,同時那紋身也漸漸地暗淡下去,變得極不明顯。
江源盯着這左胳膊好一會,發現俺紋身確實是不再有什麼反應的時候,終於沒有去想那麼多,開始再次聯繫了起來。
不過,這剛聯繫了一會,江源又忍不住看了左邊胳膊一眼,這下才發現,左邊胳膊上的紋身似乎又逐漸明顯了起來,而且那道極爲細肉眼微難以發現的紅色流光再次出現了,繞着那小貓的紋身紋路依然不停流轉。
“呼...”江源摸了摸腦袋,突然覺得原本練了一陣子五禽戲,開始清醒的頭腦,又開始發暈了,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小貓紋身,怎麼又跟自家祖傳的古五禽戲扯上關係了?
想來想去,江源怎麼都想不通,只得暫時將這事給拋到一旁,然後繼續練起五禽戲來。
很快地,老爺子便也起牀了,練了幾把五禽戲,然後吃過早餐便急匆匆的出去了;看着老爺子那行色匆匆的模樣,江源不禁地是暗歎了口氣,知曉老爺子這出去是做什麼!
老爺子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而且自認自家孫子這已經在外邊耽擱了三年了,這從現在起每天的時間都是寶貴的,江源昨夜同意去省城的事了,他這大早地吃了早餐急匆匆出去,自然便是去安排這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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