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明的臉色很難看,難看到連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忠僕齊狼的死,是他心頭難以遏制的一股傷,加上這前後折在江源手裡的幾個高手,就算他齊家家大業大,高手衆多,但是卻也讓他齊家有些傷筋動骨;
“給我殺了他!”齊樂明臉色怨毒地盯着江源,然後又看了眼被宣家衆人圍在中間的宣紫月,眼中的殺意更加濃烈的幾分,然後指着江源,寒聲厲喝道。
“唰唰唰。”齊樂明話語一出,他身後的八人立馬衝了出來,將江源圍在了中間。
“又要死戰了。”見得這四周按八卦方位將自己團團圍在其中的八人,江源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淡淡的無奈苦澀笑容,然後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車,看着坐在車內的潘曉曉,緩緩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看着被人圍住的江源,看着那泛着亮光、朝着自己搖頭的堅定眼神,潘曉曉這時已經開始慌亂了,她很明白江源的意思;
她手中的手機已經撥出去過無數次了,但手機上顯示沒有任何的信號;她很清楚,這是什麼個情況,看來對方已經動用了有些信號干擾器,將附近這一塊所有的通訊信號都已經屏蔽了;
而且自己等人將車停在這裡,已經這麼久了,後邊都沒有一輛車過來,很明顯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敢在這裡堵人的,同時做出這樣的動作的,都會是什麼樣的人物和勢力?
潘曉曉看着江源手指間冒出的亮色銀光。又看了看已經被人圍在中間,而且被兩個人死死扣住。死命掙扎卻絲毫不能動彈的宣紫月,輕輕地咬了咬嘴脣,然後緩緩地在車內坐直了。
她很冷靜地分析清楚了,她不是對方的目標,所以她坐在車內,沒有人來理會她;而江源現在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自己是絕對幫不上忙的。
只是當她朝着車後望的時候,才發現。後邊不知道何時,也被兩輛車堵住了,現在就算她想駕車離開去求救,也沒有法子了。
所以,潘曉曉只能坐在車上,選擇眼睜睜地看着。既然不能幫上忙,那麼也絕對不要成爲江源的拖累。
宣紫月的雙手被身後宣家的兩個高手扣得死死的。怎麼掙扎都動彈不了,只能是看着齊樂明驚怒地叫着道:“齊樂明。你放他走,我回去就安安心心的嫁給你!”
“哼。你安不安心,都要嫁。但是他死定了。”聽得這話,齊樂明的臉色更加的森寒了幾分,看向宣紫月。厲聲地道:“你以爲,到現在,我還會讓他活着嗎?”
“我那麼喜歡你,對你那麼好。你卻爲了他。一個鄉巴佬。”齊樂明說着說着,眼中的厲色越發地陰厲了幾分。轉頭對着圍着江源的八人,怒聲喝道:“殺。給我把他碎屍萬段!”
聽得齊樂明的言語。那八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齊聲清喝了一聲,朝着江源撲了過去。
江源這時輕輕地吸了口氣,雙手一抖,左手中的那一抹亮銀色閃過,右手之中也是一抹暗黑色閃過。
“呀。”面對八人的齊擊,江源也怒喝了一聲,朝着四周奔襲而去,死或者生就在此一擊。
在出手之間,江源眼睛微眯,然後四周的視野驟然地一黯,彷彿天地之間剎那便變爲了一片灰白一般;
“機體進入空明狀態。血脈天賦聰敏之心啓動;天賦一級:蠱惑、清障、迅疾統合啓動,能量消耗降低百分之九十。”這時腦海中一道訊息適時地閃現在了江源的腦海之中。
隨着訊息聲的閃現,在江源的視界還有聽覺、嗅覺以及感覺之中,將周圍的環境判斷的一清二楚;周圍八個人的動作一一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江源判定的很清楚,在八人的圍攻之下,那是決計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的,只能是將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致,如果能夠在剛開始,便讓對方喪失幾個戰力,那麼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他在瞬間便啓動了空明狀態。進行全力一搏。
他現在的能量還是相當充足的,而且空明狀態下,能量消耗降低百分之九十,在這種情況下,也就是相當於只啓動了一種天賦一般的能量消耗,足夠他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數道人影一碰即分。
霎時之間,悶哼之聲和血花齊飛。
待得幾人分開之後,沒有人能夠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沒有人會想到,這才驟然接觸之下,情況會是如此的慘烈。
就連一旁的齊樂明,這時臉色都跟着猛地一變,他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江源還是站在原地,微微地低着頭,臉色如同白紙一樣的蒼白,但是胸前卻一片的鮮紅。
而他的兩手之中,卻是在順着他的手指,順着他手指間的刀尖,在緩緩地滴着血。
左手的那抹亮銀,一溜淡淡的血光緩緩地隨着鋒利的刀尖,掉落,然後便又回覆到了光明亮潔,讓人心頭隨着這抹銀光淡淡的發涼。
右手處的那抹青黑,也有一抹淡淡的暗紅,隨着那刀刃上的血槽,輕輕滑落,只剩一片青黑,有如九幽之寒。
看着中間那已經讓人明顯感覺到一陣陣寒意四處發散的江源,衆人都愣住了,直到。周圍傳來了一陣的倒地聲之後,衆人才醒過神來。
“撲通。撲通。撲通。”
周圍的八人,這時竟然齊齊地倒下了三個人,這三個人,一個捂着胸口,一個捂着脖子,還一個直接倒地上就悄無聲息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齊樂明愣愣地看着地上倒着的三個人,連連不可置信地搖着頭,滿臉驚駭地喃喃言語着。
沒有任何人想到,八個高手,圍攻江源,竟然在一招之下,就死了三個。
所有的人這時也都將目光再次地投向了江源,他們已經從江源的臉色和胸口的大片血跡看出,江源的受傷十分的嚴重,但是卻沒有想到,江源以自身重傷的代價,竟然是換來了三條命。
只是江源現在還站在在哪裡,這既然能換下對方三條人命,那他的傷到底有多嚴重?
隨着衆人的目光,衆人這時才隱隱地看到,江源微低着頭,但是在他嘴角之處,這時卻是依然不停地有暗紅色的血液從那處不停地冒出來,然後順着他的下巴,頸脖,朝着胸口流入了下去,讓他胸口處的那一片殷紅更加的濃郁和擴大了幾分。
“江源。”宣紫月突然滿臉淚水地奮力掙扎了起來,想要掙脫身邊人的鉗制,但是她的聲音纔出了半截,便又悄然消散,然後軟軟地倒在了幾個人的臂彎之中。
在她身後,宣雲這時緩緩地收了手來,臉色冷峻,彷彿方纔的那一記手刀不是他砍出的一般。
宣紫月的這一聲,似乎稍稍地讓紛身散發着寒意的江源稍稍地醒過一些神來一般,緩緩地轉動了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扶着宣紫月的這一羣宣家的人,在與江源的目光相遇之後,卻是齊齊地打了個冷顫,因爲江源的目光,現在完全是一片冰冷,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淡淡的森寒殺意。
加上那嘴角正不停緩緩冒出的鮮血,就如同戰場上的嗜血修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這讓那些與他目光相遇的人,一個個都只覺得這股殺意直透腦際,讓人紛身發涼。
江源那森冷的目光直到看到宣紫月的時候,似乎才稍稍地溫和了些許,在確認宣紫月只是暈過去了時候,這才又緩緩地轉了回去。
而這時,江源體內的能量氣團,正在飛速的運轉着,他那內擊傷的肺腑,這時正以似乎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地自愈着,就連幾根已經被震裂的肋骨這時似乎都在胸腔的呼吸起伏之下,連接在了一起,彷彿都開始了自動癒合。
但是江源的腦海之中,依然是一片的清明和冷寂,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蓄積的那些能量正在飛速的減少,而胸口那原本每呼吸一次,都劇痛無比的感覺,卻是在這些能量的減少中,慢慢地減輕。
“上。上啊。殺死他,殺死他。”這時,齊樂明才漸漸地回過神來,朝着那明顯已經有些畏畏縮縮的五個手下的高手,驚怒地喝罵道。
聽得齊樂明的喝罵聲,剩下的五人,這時眼中兇光一冒,其實他們都很清楚,剛纔眼前這小子,能夠在一招之間,便殺死他們三人,不過是因爲首先大家都太過輕視對方,以爲在八人的圍攻坐下,對方必然是無還手之力,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如此恐怖,甚至幾乎是以命搏命的方法,完全不防禦,直接全力出手,直襲要害,擊殺了三個人。
但是現在對方已經受傷了,而且絕對傷得極重,不太可能有方纔那般的恐怖力量和速度,那麼要擊殺對方,便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甚至可能只需要上前推一把都有可能。
所以,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又齊齊寒聲大喝一聲,朝着江源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