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不會咳放過你的咳咳我不會”
高原的天地間,彷彿都回蕩着那斷斷續續的沙啞吼叫聲
江源氣喘吁吁地撐着腰,走在黑漆漆的公路上,伸手從口袋裡摸出電話,正要撥出去,在身後卻是有一道流光順着公路緩緩而來。
看到這道燈光,江源輕輕地吐了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隨手將電話隔回了口袋裡,然後等着那輛車的到來。
車子搖搖晃晃地不知道行進了多久,感覺着天空有着一抹抹的溫暖陽光照在了自己身上,江源才睜開眼睛來,伸手遮住了刺眼的光線,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那藍藍的天空,和淡淡的白雲,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隊長我給你們報仇了”
“策劃和下令執行的人,都已近被我殺死了雖然或許後邊還有人間接地導致了孤狼計劃的出現,但至少我已經做到了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至於後邊的那些人,我以後也會慢慢地去查一定也會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的;但現在我還查不了,他們的力量似乎太強大了不過,我不會害怕的,我以後會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繼續追查下去;而且我相信,他們應該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你們等着我是孤狼我是最後一匹小狼但是小狼現在已經長大了會一丁一點地,把我們的一切找回來的”
“西北軍區張明博將軍,因心臟病發,於五天前去世追悼會在八寶山舉行最高七人組成員前往弔唁並送花圈”
看着電視上那一排排的花圈,以及花叢中的那張照片,一個坐在華麗真皮沙發上的年輕人緩緩地擰緊了眉毛,俊美的臉龐之上開始冒出了一絲陰沉之色。
旁邊,吳先生正低着頭,緊張地站在一旁,那額頭之上,這時一顆又一顆的細密汗珠從額頭之上冒了出來,然後順着前額緩緩地下流,一直流到鼻尖之上,然後靜靜地垂在那地,輕輕地晃悠着,似乎隨時可以滴下來一般;但吳先生卻是動都不敢動,更是不敢伸手去擦,只是屏息站在那地,只剩下那垂在身側的一雙手,這時正在隱隱地顫抖。
年輕人靜靜地看着新聞完結,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閉後隨手將遙控器丟在了身前的茶几上,然後轉頭看向站在旁邊已經許久的吳先生,臉色淡然地道:“老吳你跟我也有幾年了吧”
“是是的公子,我跟在公子身邊已經有六年了”吳先生顫聲地回道。
“六年唉”年輕人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端起茶几上的一杯紅酒,輕輕地搖了搖,又湊到鼻端聞了聞,盯着杯中那殷紅的酒液良久之後,這才緩聲地道:“這麼快就六年了那時候我才十六歲,真快啊”
聽得年輕人感嘆的言語,吳先生臉上的表情這時更加的緊張了幾分,稍稍地擡了擡頭,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看着年輕人那靜靜看着酒杯的模樣,顫聲地道:“公子老奴誤了公子大事罪該萬死”
“唉是啊誤了大事,誤了大事啊”年輕人端着酒杯,再次輕輕地搖了搖,然後湊到嘴邊抿了一口,讓那酒液在口中稍稍地轉寰了一下,這才慢慢嚥了下去,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滿足,這才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招了招。
這時,旁邊一個身穿黑色制服圍着白色圍裙的年輕女子緩步地走了過來,然後彎腰將手中盤子裡的一個酒杯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放到年輕人身前。
年輕人拿起酒瓶,然後給這杯子裡輕輕地倒上酒,又給自己滿上一些,這纔看向跪着地上將頭頂在地上的吳先生,道:“老吳來吧,喝了這杯酒”
聽得年輕人的聲音,那跪趴在地上的吳先生,紛身猛地一顫,良久之後,這才擡起頭來,看向年輕人,眼中滿是驚懼之意,顫聲地道:“公子老奴老奴一定會爲公子盡心竭力的,請公子請公子饒過老奴這一次”
說罷之後,吳先生這便是猛地在地上連連地磕起頭來
看着吳先生的模樣,年輕人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搖頭,道:“老吳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我讓你在西北結果張明博死了”
“你護不住張明博也就算了但是你連人都抓不到?”
“抓不到也沒關係死的也行但你連這個都做不到你說我怎麼饒你?”年輕人目光漸漸地轉冷,言語之聲也漸漸地森冷了起來。
聽得年輕人那逐漸森冷的言語,吳先生這時終於停住了磕頭,顫巍巍地擡起頭來,看向桌上那被殷紅的酒液,臉上露出了一絲慘白之色。
自從昨天,他依然沒有能夠確認那人是不是那個江源,也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甚至連江源的蹤跡都找不到的時候,吳先生便已經想到了後果;
只是他依然保存着一絲希冀,希望能夠有機會戴罪立功,但是現在這一絲的希望都已經徹底破滅了
當下只得是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又給年輕人磕了個頭,然後伸手顫巍巍地端起桌上的那杯紅酒,看着殷紅的酒液,然後仰頭一口,將那酒液猛地灌入口中去。
看着吳先生一口將那紅酒抿下,年輕人臉上森冷的表情,終於鬆解了下來,露出了一絲微笑,點頭道:“老吳出去吧希望我還能再見到你!”
“謝謝公子老奴也希望能再爲公子效力!”
吳先生又給年輕人磕了個頭,然後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臉露慘然之色,轉頭顫巍巍地朝着外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