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包上,綠綠的小草兒輕輕地隨風輕搖,在在那黃土的下方兩尺之下,隔着那個綠色的裹屍袋裡,江源全身上下依然被那一層厚厚的血痂籠罩;只是原本在十數天前還悄無聲息的江源,此刻那胸口卻是在緩緩而穩定地起伏着。
一縷溫暖而充滿了生機的氣息,這時正在江源的周身之處慢慢地朝着外邊蔓延着。
而在江源的體內,那原本一直緊縮隱藏在丹田深處的,那一團龐大的藥物能量,這時早已經只剩下了相當小的一部分,似乎在這十幾天的時間內,其餘的那些已經完全被江源吸收了一般。
此時,那剩下的一小團藥物能量,這時也在江源體內,那正在流轉不息的內氣運行之下,也在迅速地消融,然後融入這些內氣循環之中,循着江源體內的經脈緩緩四處運行,再慢慢地滲入江源周身的肌肉和細胞之內,然後又循着某種特殊的軌道,重新回到經脈之中。
隨着這些藥物能量的運行和經過,那些經過的經脈和肌肉、骨骼等細胞,都似乎被這些藥力給強化了那麼一絲絲,而江源的內氣明顯地也較之首先要凝練了不少…
如是此時,有天位高手感覺到了江源體內的那些內氣運行的情況,估摸會嚇上一大跳,因爲江源內氣凝練的情況,現在已經極爲恐怖,較之普通的天位高手凝練的情況,卻是要強了近倍以上。
但偏偏這時候,江源體內內氣運行的速度,卻是依然比之天位高手要慢上那麼些許,離真正天位高手似乎又插了那麼一點點。
不過此時,隨着江源體內的內氣的持續運行。內氣運行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而周圍空間之中的那些能量氣息也開始波動劇烈了起來;只見得小土包上的幾根綠綠的小草兒,這時如同遇到了狂風一般地開始瘋狂地晃動了起來;
而後,在小土包的旁邊,那些長長的野草,也開始輕輕地無風輕擺;漸漸地隨着這些野草擺動的越來越厲害;同時,似乎開始以小土包爲中心,開始捲起了一個小型的龍捲風一般…
江源那原本平緩而穩定的呼吸,這時也開始急促了起來,胸口的起伏漸漸加劇;而一直緊閉着的雙眼。也開始輕輕地顫動,彷彿沉睡了這麼久之後,終於將要甦醒了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以小土包爲中心的龍捲風這時也越來越大,就連不遠處的那顆大樹。那些枝葉也開始輕輕地搖擺了起來。
“呼呼呼…”龐大的風聲在土包的周圍肆意地肆虐,引得整個大樹都隨之搖晃了起來;此時若是有人在這附近。鐵定會被這恐怖的景象給嚇到。
不過。還好那位吳先生所選的本就是人跡罕至之地,江源這邊雖然鬧出了極大的動靜,但除了幾隻小兔子之外,卻是並沒有驚動其他任何人。
高達數十米的龍捲風在土包的上空飛速地旋轉着,而江源體內的內氣運轉速度也越來越快;江源緊閉着的雙眼這時顫動得也越來越厲害,甚至連整個身軀也似乎開始顫動了起來一般。
如此般地。又過了一陣,正當旁邊的大樹,一些樹枝發出劇烈的搖晃聲的時候,突然整個龍捲風開始迅速地縮小。似乎都被那小土包吸收了進去一般,然後發出“砰”地一聲沉悶的悶響,整個小土包爆炸了開來,只留下了一個小土坑。
江源這時靜靜地躺在土坑之中,臉上的血痂什麼的全部都已經脫落,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臉龐;而全身的衣服也都已經被炸裂,只剩下一些碎布纏在身上,周身上下,再無一絲的血痂存在,有的只是似乎如同嬰兒般白皙的皮膚。
那對於男人來說,略微有些過於修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兩下之後,江源的眼睛緩緩地睜了開來,那清澈如水的雙瞳之間,閃過了一絲懾人的光芒。
天醫院的濟世鼎新任鼎主評選沒有任何的懸念,有了長老院的支持,以及少部分院委會成員的支持,在不記名投票的情況下,穩操勝券的朱世陽天醫師同志果然得票最多,順利地獲取了新任鼎主的資格。
看着屏幕上顯示的票數,諸位天醫院成員們臉上都有些意外,這看了看笑得並不是特別開心的朱世陽,又看了看旁邊笑得很是矜持的李長老和胡光洋長老同志,諸人這心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朱世陽獲得了長老院的支持,看他那笑得並不特別開心的模樣,衆人心頭也有些明瞭了;特別是幾位天醫師更是清楚,朱世陽昨天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兌換了幾枚天醫院珍藏的頂級丹藥;這首先衆人都還不知道爲什麼,但現在卻是知曉了。
唯有那幾種丹藥,才能使胡光洋,特別是李長老動心,全力支持朱世陽。
但不管怎麼樣,以朱世陽的年資和能力,這有了濟世鼎,那麼付出一些代價,那也是完全值得的;只是想着朱世陽這拿到了濟世鼎鼎主的位置之後,估摸這過不了兩三年,便能從排名最末,變成天醫院排名第二的存在,諸人便都有些感嘆和羨慕。
只是唯有羅天明羅老醫師這時面容淡漠,似乎對朱世陽拿到這個位置毫不在意一般;衆人這也都知曉,估摸羅天明老醫師,這時還對江源抱着極大的希望,畢竟只要江源萬一沒死的話,那麼朱世陽就算是現在獲得了濟世鼎新任鼎主的資格,那也是沒有辦法認主的。
看着羅天明老醫師的模樣,衆人也都暗暗嘆氣,江源失蹤了這般久,這生還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了;只是衆人也都沒有想法去打破羅天明老醫師的這個期望,只看羅醫師這短短十餘天,那頭髮又白了近半,便知曉羅天明老醫師這心頭的壓力有多大;這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若是真確認江源死了,只怕羅老醫師這立馬地便會支撐不住。
在諸位院委會成員們的祝賀之下,朱世陽天醫師同志的笑容略微地有些勉強,爲了這濟世鼎新任鼎主的資格,他這回付出的代價可不謂是不大。至少,他這辛苦了大半輩子,就爲了這濟世鼎鼎主資格,簡直是傾家蕩產了。
這確認了朱世陽同志新任鼎主資格之後,徐啓柳天醫師便宣佈,明日進行封鼎儀式;待得封鼎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朱世陽同志便可以真正取代江源的位置,重新認主,成爲真正的濟世鼎鼎主。
朱世陽同志這一夜未眠,不知是心痛呢,還是興奮…
這羅天明老醫師同樣也是一夜未眠,因爲明日…一旦進行封鼎儀式,那麼就可以確認江源是否還活着;
如果江源還活着,那麼封鼎儀式就不可能完成;如果封鼎儀式進行順利的話,那麼就代表…
相同於兩人一般,也還有不少的人,因爲此事徹夜未眠;因爲江源失蹤,而濟世鼎將進行擇新鼎主的事情,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這各大世家,以及古門基本上都已經知曉了此事。
有人歡喜有人憂…
曾經被江源打上門,在定親的大好日子裡將宣紫月搶走的齊家,齊朗父子這時坐在家中,兩父子悠閒地喝着茶,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那宣能前些日子在江源確定了濟世鼎鼎主的位置之後,那還得意的緊…嘿嘿…這還沒能得意幾天呢…江源就死了…哈哈,等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去他宣家拜訪一下…哈哈…”齊朗這時笑得一臉的興奮表情,看着自家那寶貝兒子,道:“樂明…你也總算是出了口氣!”
“哼…那江源死了也就算了,但宣紫月,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許久沒有露面的齊樂明,那英俊的臉龐之上這時滿是森冷笑意,看着對面的齊朗,嘿嘿冷笑道:“爸…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宣家慰問一下…”
“好…好…哈哈…”
宣家夫妻這時也確實是如同齊家父子預料的一般,這時臉色都很有些難看;宣能臉色陰沉地道:“天醫院竟然都選出了新的濟世鼎鼎主,那麼這番說來,他們已經認定江源已經…”
聽得丈夫那並沒有言語出來的話語,宣母這時臉色也是一黯,原本她以爲自家女兒總算是找了一個好歸宿,但卻沒有想到江源竟然…
“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看着對面這幾日彷彿蒼老了幾歲一般的老伴,宣能看着天花板苦笑着嘆了口氣,然後道:“你回頭給紫月打個電話,看她是不是想回來,如果她想回來就讓她回來…這有我們陪着,她總會好受一些…”
“嗯…我等下就給她打個電話…”宣母雍容的臉龐之上,也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嘆之色。
濟世鼎的封鼎儀式已經百年沒有進行過了,不過關於這封鼎儀式天醫院依然有着足夠的傳承和記載存在,所以對於封鼎儀式,這並沒有任何的困難。
上午九時,封鼎儀式按時的開始了,所有院委會成員,以及所有醫師以上級別的天醫院成員,都獲得了參加封鼎儀式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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