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的舉動,惹得主殿內的武者,一肚子的不滿,但奈何人影已沒,他們也無處發泄。
黑色鐵盒已經消失,那衆武者也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興趣,於是就轉身向遺墓之外走去。
這些武者,很多都是一臉的失落,費勁千辛萬苦進入武皇遺墓,卻沒有獲得相應的收穫,情緒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在岔道中收取到了不少的寶貝,但他們卻沒有滿臉興奮,而是神色平靜的行走着。
財不外露,這個道理他們還是隻曉得,在這些龍蛇混雜的地方,他們保持着高度的謹慎。
如大部分武者一樣,聖火門的隊伍也離開了,但二隊隊長聖月,卻獨自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她要等着林修出來,不然她沒有心思回宗門!
衆弟子像是有些理解聖月,也沒有說什麼,直接離開了。就連雲飛沉,也是一臉哀傷的模樣,讓聖月想開點。
見慣了雲飛沉做作的聖月,並沒有理會與他,直接尋找了一處地方,精心等待起來。
轉眼間,本是熱鬧的遺墓主殿,就變得極度冷清。
碧綠漩渦像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舊在不停地旋轉,只是它的上方,缺少了本該存在的三隻黑色鐵盒。
一切,似乎在按照既定的軌道在運行,唯一出軌的,就只有林修。
跌入碧綠漩渦後的他,就直接被吸了進去。他只覺腦袋一陣眩暈,在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身在另一處地方了。
暗黃色的天空,猶如那殘燈燭火,昏黃中透着古老,而在高空懸掛着的,也非外界的太陽,在上面那是一處席捲着綠色雲朵的漩渦。
看上去就如同宇宙黑洞,有着吞噬掉一切的能力。
暗黃色的天空之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蕪,放眼千里,沒有任何活着的生物。
當然,這片沒有生物存活的荒蕪之上,竟出現了一道黑色身影。
“怎麼又是這裡,難道還是半幻境?”望着如剛進遺墓時,大致相同的場景,林修在心裡喃喃自問。
而今跌落到這裡,林修心頭也隱生出一陣恐慌,但幸虧丹田內上次晃動的陰陽圖,纔給林修帶來一陣期待。
也正是因爲這抹期待,他心頭的恐慌才被驅散掉不少!
來到這裡,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尋找到令他渴望已久的魂珠!
對於這片荒蕪並不算太陌生的他,按照心中的想法開始行事。
將手中的黑色鐵盒收入空間戒中,林修就開始驗證它的想法,他猜測這裡還是半幻境,所以他心中已經有了對策。
識海中的魂力快速的涌出,然後如空氣煙塵般,向着四周蔓延開來。
進入四品煉藥師後,林修靈魂的探知力,已經到了一個很恐怖的程度。
之前剛進入遺墓時,林修也進入到一片荒蕪之地,在那裡他憑藉着超強的探測裡,識破了半幻境的存在,並且找到了準確的方位,但現在,任憑林修如何探知,也無法尋到半幻境的邊際。
這下,林修的眉頭漸漸的擰在了一起,半幻境感覺很大,其實只是一塊很小的地方,魂力稍微散發出去,就能尋其邊緣,可眼下他已經將魂力蔓延到最大極限,可仍舊未能探測到邊緣地帶的存在。
“不是半幻境?”林修皺着眉頭,自語一句。
探測沒有結果,他並沒有放棄,如同第一關一樣,他閉上眼睛,依靠着魂力的探知,徑直向前行走。
就這般,林修整整行走了一天,但他始終未能發現半幻境存在的一點痕跡。
此法不行,那就另尋他法,林修並沒有因爲第一個想法的破滅,而喪失掉信心。
一天的行走,雖然沒有讓他找到邊境,但也讓他的信念更加的堅定了!因爲在這一天的時間裡,他的陰陽圖都是處在一種極爲亢奮的狀態,這種情況只可能印證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荒蕪之地必定存在着,極爲稀有的魂珠!
渺渺天地間,只有林修一人,他就如同一尊柱子般站定着,紋絲不動。腳下,是單調不變,不知存在多久的荒蕪土地。
沒有青草,沒有蟲蟻,甚至於該有的溼潤,都難以觸摸!
這裡,就是一片昏黃的荒蕪之所,就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度過它晚年的餘光。
不知站定了多久,黑色身影緊閉的眸子,緩緩地睜開了。
黑眸偏移,掃視着四方荒蕪,林修的臉上,也升起一股相應然的萎落。
“荒蕪,荒蕪...”喃喃自語一陣,林修無奈的搖搖頭,起步向前行去。
他,想不到破局之法,或者說這裡根本就沒有破局之法,這僅僅是一片荒蕪。
天空,依舊是昏黃的,黑洞般的漩渦,依舊旋卷着綠色的雲朵,而身下的這片土地,也仍是那般的荒蕪。
一切,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林修的到來,只不過是跌落山崖的螞蟻,沒有摔死,但也無法改變整個世界。
林修就這樣,在荒蕪之地上漫無目的的行走,行走間他的腦海中卻只記得一個詞,荒蕪。
何爲荒蕪?
不覺間林修都未發現,他已經進入到一個可能永遠都無法跳脫的循環中。
時間就在這種漫無目的行走中,悄然流逝,轉眼,半個月的時光,如煙塵般,灑在了這片無人問津的荒蕪之上。
昏暗的天空,聽不到綠色雲朵的呼喚,旋轉的渦流,永遠也逃不出荒蕪的枷鎖!
半個月的時間,林修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沙土覆蓋,蓬亂的頭髮像是炸開一般,鬍渣上掛着的黃沙,將林修整個人,渲染成一個乞丐模樣。
若要尋找唯一的亮點,那就是無論處在何種境地,都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他始終保持着固有的明亮,與這昏暗荒蕪的世界,格格不入。
腳步一直穿梭在這片無人問津的荒蕪之地,林修看上去有些癡呆了。
就如武癡修煉是的模樣一樣,陷入到死循環中的林修,神色有些呆滯。
“何爲荒蕪?”
這是半個月的行走中,林修始終掛在嘴邊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