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震響,丹宗的戰魂師戰獅,竟被人從空中一掌打落。
悄悄向着山下行去的林修,被這動靜所驚,驟然回首卻是望見了出現在半空中的那道人影。
“武皇?”
突然出現的人影,身上並沒有什麼氣勢,但從打落戰獅的那一掌便能看出,此人實力的不凡。
此人乃是一半老之人,身上穿着一件銀色長袍,臉上掛着標誌性的微笑,不知爲何林修總覺得此人有些熟悉。
“是他!”
半晌,林修腦海中終於是回憶起了關於此人的記憶,這道有些熟悉的人影,正是當日在黃炎谷赤火門侵犯聖火門時,那位被赤炎父子請來的傢伙。
當日,若不是此人,他還不會陷入瘋魔狀態,也是因爲此人,聖月纔出現如今這種狀況,眼下遇見,林修心裡恨意再次被喚醒。
只不過,他也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只得咬咬牙,繼續向着山下躥去。
“拜見師尊。”
之前與戰獅交手的銀袍武王,此時對着其前方的身影躬身滿臉尊敬的道。
那人只是淡淡點頭,視線卻落在了數名戰魂師身上,嘴角帶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丹宗的王牌軍,怎麼就這點實力。”
場上的戰魂師此時都圍聚在戰獅的身前,後者被那一掌傷的不輕,幾名戰魂師的情緒也是因此非常的憤怒。
“作爲前輩,竟然對小輩出手,你們坤靈派的人,還真是卑鄙!”
戰青一臉憤怒的望着銀袍武皇,眼神忌憚的道。
眼前這人,他曾經見過,乃是坤靈派門下實力最高的長老坤淺,平日裡爲人心狠手辣,只是沒想到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因爲,潮嘯幽谷的壓迫是非常強的,武皇級別的高手若是沒有什麼極其特殊的手段,根本無法進入,而看現在這狀況,顯然是這樣。
“哈哈,後輩,這一套對我行不通,老夫只知道只要逮到機會,就要剷除掉你們丹宗的人。”
坤淺嘴角總是翹着自信與輕視的笑意,說話間他便手掌一揮,頓時其身體周圍就浮現出一片被黃色元力充斥的區域,好似是倒立在空氣中的湖泊。
轟!
坤淺嘴角一翹,那黃**域驟然籠罩向了戰青,沿途悄無聲息猶如瞬移。
戰青反應速度並不慢,很快就做出了回擊,但是那招式在出手後,便落入襲來的黃**域,消失不見。
嗡!
戰青,下一刻便被那黃**域籠罩,整個人頓時如同陷入沼澤無法自拔,全身動彈不得。
啊!
一道淒厲的痛苦聲,從黃**域中傳出,擁有者五品層級魂力的戰青,居然不是對方的一招之敵。
“坤淺,你想做什麼,放開他!”
同樣受傷的戰獅,聞着戰青淒厲的淒厲叫聲,臉色充滿了無盡的怒氣。
戰獅的這句話出來,坤淺嘴角的弧度才稍微放緩一絲,道:“救你還想跟我將道理,若是我想弄死你們,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坤淺似乎很享受在獵殺獵物前,觀察獵物恐慌的行爲。
他嘴角翹着冷笑,手掌卻是驟然一攥,那將戰青困住的黃**域,也是驟然收縮。
啊!
只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戰青,竟然被壓成了一灘血水。
“弟弟!”
戰獅如同發怒的獅子,憤怒的咆哮着,那雙泛紅的眼睛死死額盯着半空的銀袍老者,那眼神就是恨不得將對方撕扯成碎片。
其他戰魂師,也是非常的憤怒,他們同一時刻用處了自己的魂力招式,悉數奔那銀袍老者而去,可是後者仍舊沒有任何的在意,只是手掌隨便的翻動,那些進攻的戰魂師便癱倒一片。
“忘記告訴你們了,武皇境界並不怕一般的精神攻擊的,想要殺我還是癡人說夢。”
坤淺一臉輕視的瞥了戰獅兩眼,而後視線就轉向了山頂紫龍竄動的山頂。
“黃深,出了什麼狀況,怎麼還沒有拿到靈脈?”
坤淺目光落在了山頂一道同樣穿着銀色服飾的男子,壓抑着心中的興奮與期待,道。
“我破不了金鐘盂的效果層!”
山頂上的那位銀袍男子,氣勢絲毫不弱於坤淺,而且其出手的震懾十分強大。
唰!
坤淺皺眉,視線卻落在了戰獅的身上,冷笑道:“消除金鐘盂的防禦,不然老夫一個個殺掉你們戰魂師!”
“哼,想要消除金鐘盂,我看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戰獅語氣鋒利的回擊道。此刻他的眼中閃動着憤怒的殺機。
“你不是以爲,老夫真破不了你的金鐘盂吧。”
坤淺嘴角翹着,眼神瞥了一眼籠罩在山峰上的金光層,伸手向其轟了過去。
可是,就在他的手掌剛要接觸的時候,那竄動的紫龍靈脈,竟然沉默進山頂之內,看那副樣子似乎是格外的不情願,就如同被要挾的人質一樣。
這一狀況,讓的坤淺驟然停下了要摧毀金光層的攻擊。
此時,在那山頂之上,想搶奪靈脈的武者,傳來一陣陣驚咦聲,本要暴走的靈脈,爲何在這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不對!”
坤淺眉頭一皺,手裡的招式毫不猶豫的轟向了金光層。
嘭!
金光四濺,被戰獅通過金鐘盂構建出來的防護層,在那一擊之下竟支離破碎。
而後他有一掌轟響了山體,用實力將這座山頭整的面目全非,溝壑縱橫,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發現靈脈的痕跡。
“靈脈呢,這羣戰魂師是不是在忽悠咱們!”
“不可能,那條紫色靈脈剛剛還在,這一眨眼怎麼就不見了!”
“難道這條靈脈逃跑了?”
……
山頂上的衆人,望着瀰漫下來的金光,心中非常的不解。
“怎麼回事兒!”
坤淺此時也有些愣神,望着空無一物的山峰,他似乎有些抓狂。
不過,就在他沉悶的時候,他的眼神卻驟然凝聚向了遠方,那裡有一道黑色身影正拼命的奔跑。
“原來在這裡,一個武將也想偷佔靈脈,真是異想天開!”
望着那道黑色少年的身影,坤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
悄悄溜下山去的林修,趁着那兩名武皇還沒注意之際,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了金光層之內。
而他之所以能夠進入這金光層,是因爲他懂得金鐘盂的破解之道,當年這金鐘盂是他童年時經常玩耍的東西,他的外公也就是丹宗的老宗主,將林修童年“玩具”的玩法,一一告知。
這金光層,並非是用元力支撐,而是由魂力構建出來的,普通的元力攻擊對它沒有太多的效果,當然若是到了武皇級別,進攻中自然而然的包含了魂力層次的手段,攻破也並非難事。
金鐘盂這件聖器,能夠發揮出多大的效果,也是隨持有聖器者的實力而定的,眼前戰獅激發出來的這道金光層,充其量也就能夠抵擋住武皇境以下的武者,到了武皇那個級別,想要阻擋就有些困難了。
所以,坤靈派的那位銀袍老者,黃深,能夠將金光層轟破也沒有太多的意外。
只是,悄悄溜下山的林修,早在對方將金光層毀掉之前,就進入其中,併成功的將靈脈收入囊中。
而能夠收服靈脈,還多虧了他手裡掌握的合歡宗女子歡顏,他在對方的記憶中,搜索到了不少關於收取靈脈的信息,不過雖說將靈脈抽取,但那也僅僅是暫時的事情,若要真正將靈脈融入體內,他還需要經過一段煉化過程,這個過程所需要的時間也是非常長的,眼下這種時候顯然是沒有時間讓他來煉化,所以,林修一收取到靈脈,便急速撤離。
而就在他剛剛撤離不久,那金光層便被坤靈派的銀袍老者,一掌轟破!
緊接着,一道如毒蛇般狠厲的隨即向他投來,那種被鎖定的感覺,令他心神都有些亂。
沒有任何的猶豫,林修轉身體內運轉雷動訣,身形如同受驚的兔子,急速向前逃去,面對武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想跑?”
半空之上,坤靈派的那位銀袍老者坤淺,冷笑一聲,身形朝着林修追去。
僅是一個剎那的時間,那銀袍老者就追趕到離林修不足三十丈的距離,而這個時候他本是冷笑的眸子,也漸漸的涌動起一抹殺機。
“竟然是你!上次將老夫的殘影毀掉,害的老夫花費了半年時間去恢復,這次我怎能輕易放過你!”
望着林修的模樣,銀袍老者想起了那個讓他憤恨了好長時間的少年。
本欲統一黃炎谷, 不料所有的計劃都被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子給攪混了,當初這小子有着令他都心悸的氣息,但現在似乎這股氣息已經不在了。
那,這便是他狠狠蹂躪對方的機會了。
坤淺嘴角那抹似冷非冷的笑容,越來越濃。
而林修,也停下逃竄的腳步,現在他的雷動訣僅僅掌握了幾分,速度顯然無法敵過武皇的速度,再跑結果也是一樣,他乾脆就不跑了,不過他並沒有準備等死。
在停下身形的這短暫時間裡,他腦海中的魂力不斷外涌,頃刻間就在半空構建出來五百層的帝符印,這也是他目前運用帝符印的極限。
“坤靈山的老匹夫,我有本事毀掉你的殘影,就有本事將你的本體也毀掉!”
林修故意在氣勢上嚇嚇對方。
而對方嘴角也是不由一抽,之後臉色就徹底冷了下來,被一個年輕的小子毀掉殘影分身,這是他生平最大的恥辱,而今日他便要徹徹底底的這份恥辱。
“老夫倒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
坤淺冷笑一聲,手掌開始變幻,頓時一道倒掛的湖泊狀黃**域,便出現在其身前,他向前輕輕一推,那黃**域便是向着林修籠罩而去。
面對此狀,林修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已經準備好的五百層帝符印,從半空驟然發動攻向了對手。
嘭!
眼見帝符印就要轟擊在坤淺的身上,可後者這個時候嘴角一翹,剛剛停止翻動的手掌,猛的向帝符印轟了過去。
只聽嘭的一聲響,那五百層的帝符印,竟然就那般輕鬆的被坤淺轟的煙消雲散。
林修心中大驚,武皇的實力果真不是他能夠想象的,自己的招式被毀掉而林修卻陷入了對方的施展出來的黃**域。
躲避不及的林修,陷入其中,只覺的身子都難以動彈半分,就好似在這片區域內,坤淺便是生命的掌管者,是生是死都在對方一念之間。
在這黃**域內,林修感受到了充斥在其內的濃郁土元力,那種濃郁程度還是他第一次碰到,但是眼下他卻無心關注這些,他此時在想着如何從危險之中逃跑。
“哈哈,進入我的土之領域還想逃跑,真是異想天開!”
坤淺殘忍的一笑,攤開的手掌微微握攏。
咔咔!
頓時,那如同倒掛湖泊的黃**域,體積瞬間縮減到一半,處在其中的林修身形被那強烈的壓力壓得身體變形,骨頭斷裂的聲音從中清晰的傳出。
“啊!”
林修痛苦的喊叫一聲,身體立即激發起獸變術,全身覆蓋上龍鱗抵禦着外界的壓力,可即使這般他的身體還是被壓得有些變形。
“哈哈,老夫不會讓你立即死掉的,老夫要好好的折磨你,就算是死也要你痛苦的死!”
林修淒厲的慘叫聲,在坤淺耳中變成了最動聽的樂音。
口中血液噴吐,處在對方土之領域的林修,大受重創,這一下雖然沒立即要了他的命,但是半條命卻是沒了,此時他身體已經拾起了知覺,唯有神識還保持清醒,那雙流着血色的眸子,直直的怒瞪着坤淺,不曾移開。
“你這老匹夫,我草擬八輩祖宗!”
啊!
對面坤淺手掌又是一握,那土之領域體積又開始縮小,處在其內的林修再次發出痛苦的喊叫聲。
“舒服嗎,這就是你惹上老夫的代價!”
坤淺一臉的快意,就好似眼前之人並非是林修,而是一個被其蹂躪了許久的少女。
此時的林修,可謂是奄奄一息,但是他體內的兩枚魂珠仍舊在不停的預祝你換着,就好似主人的死活與它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噬木魂珠中運送出的元力,竟密佈在林修的皮膚上,一點點的吞噬着周圍的土元力,並將其轉化爲木元力,補充着林修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