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翔一臉冷笑地瞥着工藤南:“哦?工藤家能夠輝煌至今,依靠的是誰,工藤南先生想必知曉得清清楚楚。”
工藤南一怔,下意識答道:“當然是我們的先祖,工藤橫雪閣下,他至今依舊活在八岐小世界中,是執牛耳的東瀛守護者之一,有着絕對權勢的大人物之一。”
淺野翔冷哼:“也就是說,保障工藤家權勢的,就是隱藏在背後的八岐小世界沒錯吧?”
“是啊。”工藤南滿頭霧水,沒有搞懂他們既然在談論布魯斯吳的事情,爲何淺野翔特意提到工藤橫雪先祖和八岐小世界。
“如果我說。”淺野翔意味深長地淡漠道,“在布魯斯吳先生的身後,矗立着一個我們也未知的小世界,爲他保駕護航呢?你又有何想法?是否覺得特別意外?”
工藤南勃然色變:“你……沒在瞎說吧?小世界,是所有勢力的終極巢穴,豈能說有就有,我跟工藤誠那蠢貨截然不同,工藤美柚是我視若性命的妹妹,將來我是你的姐夫,你無須像欺騙工藤誠那樣忽悠我。”
一提到美柚,身爲贅婿的淺野翔淡淡喟嘆:“若非你跟美柚關係匪淺,我沒興趣坐視你完蛋,我又何必將如此機密的事情泄漏給你?工藤南啊……你特意跳出來用爲工藤誠那人渣復仇爲藉口,邀戰布魯斯吳,所圖謀的必然是藉此耀武揚威,令高層看到你的強悍吧?如果我看得沒錯,你的仙武想必已然突破真元期,臻至人人夢寐以求的第二境界——羽化期,你已經在半人半神的路上愈行愈遠,超越我很多,所以纔會野心勃勃地現身,對吧?”
工藤南眼神一凜,神情驟然變得陰沉下來:“誰將情報泄密的?”
淺野翔嘆息,搖搖腦袋:“你閉關練武已經太久,人情世故稚嫩得很,我何必得找人提供情報,看你那副勝券在握,又憂心忡忡的模樣,我就很清楚你真的已踏入羽化期,首先恭喜啊,根據東瀛數據機構,所收集三百年間官方記錄統計,在所有的真元期仙武者中,大概只有1。7%的人,能夠僥倖踏入羽化期,鳳毛麟角,百裡挑一啊。”
工藤南得意洋洋地一撅嘴,臉上的笑容根本無法隱藏,令淺野翔愈發感慨他的青澀稚嫩,但很快他就收斂笑容,淡淡提醒:“我不得不說,工藤公子,你在仙武上已經有我們無法想象的成就,甚至,我可能一輩子都將卡殼在羽化期門檻,終生仰望您。但我東瀛畢竟是偏居一隅的彈丸之地,華夏泱泱大國,上下五千年底蘊,十萬裡方圓疆土,豈是你我能夠隨意欺辱?布魯斯吳背後有小世界支持,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按照他的國籍種族,必然是華夏十大小世界之一。”
淺野翔仁至義盡,也就懶得再囉嗦,工藤南則擰緊雙眉,默然良久,才幽幽嘆息:“沒想到,我竟然將一着妙棋下蠢,難怪姓吳的那樣有恃無恐,他掌握的古武也聞所未聞,說不準是哪名老怪物獨創啊……得嘞,想辦法補救吧。”
吳晨溜達着,來到仙武圖書館的3號院,只見假山嶙峋,園林秀美,一名長者正悠然愜意地煮着白石烹茶。那是傳說中的白石茶道流,一種古老的原始圖騰膜拜演變至今。
“再次感謝岡崎太一前輩的仗義援手,現在我的吳氏1號即將登陸東瀛,傾銷向四大島。”吳晨一拱手,對正持着黑檀茶杯的老者鞠躬。
岡崎太一早已聽到吳晨的步伐,淡淡笑笑:“你能夠來到東瀛,你我也就算是一場緣分啊。不得不說,你的本事的確特殊,竟然能夠化干戈爲玉帛,令工藤家的小子們服軟。”
吳晨一嘆:“人無實力,當真寸步難行,我只是將一點底牌泄密給淺野翔,算是部署下一招棋子,就看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了。”
岡崎太一頷首,爲他斟滿一杯清茶:“我自己種的野山茶,親自採摘,親自晾曬,親自炒制,倒是沒別的特殊,只是其中帶着一股自然清新的禪意,請君品嚐。”
“多謝,但給我想必是牛嚼牡丹,對牛彈琴啦。”吳晨素來對茶道一竅不通,直接就一口悶,“閣下的茶水,果然帶着股特別的韻味。” Www ¸тTkan ¸c ○
他渾身猛一激靈,突然覺得如沐春風,神清氣爽,好像心清目明一樣,不禁嘖嘖稱奇。
岡崎太一卻雙眉緊鎖,驚訝注視着他:“你……能夠感受到我灌注在茶中的隱藏仙韻?妙哉,人生能得一知己,當浮一大白!”
他忽然捧腹大笑,隨意從桌底掏出一罈美酒,將封泥拍碎,登時濃香凜冽。
“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吳晨笑笑。
“岡崎前輩,素來將您珍藏五十餘年的百草酒,視爲*般的存在,竟然將其賜給一名支那狂徒,未免太厚此薄彼吧?”正在主客盡歡,即將豪飲一番時,卻有陰鷙嗓音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們的交談。
岡崎太一冷哼,嗓音中帶着一絲冰冷譏諷:“我私人的事情,無需任何人插嘴,何況,鈴木天琦,就憑你也有資格在我面前囉嗦?你覺得就算我今日宰掉你,你爺爺就能跟我撕破臉皮?”
來者的囂張登時煙消雲散,慌忙換上一副笑臉:“岡崎前輩說哪裡話?我只是身爲東瀛人,一見到支那雜碎,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哈哈,誰讓我有賤民過敏症呢?”
吳晨蹙眉,心中凜然,他很清楚,能夠那樣囂張跟岡崎前輩說話,必然是傳說中的仙二代嘍。
儘管說,工藤南那樣的傢伙,也囂張跋扈得很,但一見到岡崎太一和健太郎,就立刻被打回原形,老老實實閉嘴縮卵,但眼前的傢伙,竟然有資格跟岡崎太一叫板,而且他本身的修爲,也只是跟吳晨相同的真元期。
雖說,真元期中也分爲高低強弱,人人不同,但哪怕再恐怖的真元期強者,也根本沒有足夠的分量跟岡崎太一囂張說話吧?聽長者的口吻,想必他的爺爺真的非常強悍,令人忌憚得很。
心裡尋思着時,岡崎太一撇嘴,對吳晨攤攤手:“吳,那是鈴木天琦,鈴木旗本的孫子,他的真正身份我也就懶得贅言,你只需知曉,在本代的守護者中,鈴木旗本足可被列入三強的行列。”
吳晨訝然,一愣後略微猶豫道:“跟岡崎前輩比,如何?”
鈴木天琦捧腹大笑:“很遺憾,岡崎太一前輩豢養的魔神——滑頭鬼之孫的確堪稱傲絕東瀛,但精巧有餘,強悍就遜色三分。我爺爺鈴木旗本的九尾狐妖靈強悍得很,他的名刀——霸神斬,已經飽飲華夏一十三名強者的鮮血!”
能夠力敵十三名華夏強者依舊全身而退,贏得漂漂亮亮,難怪鈴木天琦會那樣跋扈。
吳晨卻沒有受到半點震懾,撇嘴笑笑:“哦,你說得那樣眉飛色舞,我還以爲你嘴裡吹噓的是閣下自己呢。”
岡崎太一哈哈大笑,翹起拇指:“說得好。”吳晨的一番話,顯然是在嘲笑鈴木天琦只懂得狐假虎威,沒有真才實學,只能藉着家族長輩的威望作威作福。
“你!”鈴木天琦氣得渾身哆嗦,但他此來,卻是隻爲吳晨而來,冷笑連連,“支那病夫,果然只懂得玩嘴皮子,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工藤誠是我至交好友,我此來,是爲他的言行向你致歉。”
說完,他就一鞠躬。
吳晨皺了皺眉頭,不明就裡,但既然對方態度誠懇,他就點點腦袋:“死者已矣,儘管他的確可惡得很,但想必東瀛人也好,華夏人也罷,都懂得死者爲大,我也懶得追究。”
鈴木天琦一頷首,猙獰微笑:“既然誠君辱罵你的事情告一段落,那接下來,我們該算算你殺死他的賬了!”
說着,他就從背後抽出一柄黑刀,淡漠道:“讓我的小太刀——齒櫻,來替摯友工藤誠君復仇吧!你的首級,將是我的囊中物!”
岡崎太一滿臉慍怒:“胡說八道!你跟工藤誠的關係,素來冷漠得很,莫非你欺負我老頭子眼瞎嗎?”
鈴木天琦無辜地聳聳肩膀:“抱歉,岡崎前輩,我們倆其實是志同道合的筆友,經常書信往來的,交流些對動漫和遊戲的癖好,現實中沒啥交流,因此才能保持較好的關係,而且隱瞞掉所有人。”
吳晨怒極反笑:“閣下找理由的手段,真的一點都不高明啊。你可隨意稱他爲網友,筆友,同好會同志,反正別人都沒法找到任何反駁你的辦法,對吧?”
鈴木天琦露出貓戲老鼠時的玩味神情:“你說得沒錯,但誰讓事實如此呢。毋庸贅言,你我直接拔劍吧,我已經有跟你生死搏殺的準備。”
吳晨淡淡喟嘆:“稍安勿躁,讓我先將我的朋友潔西卡叫來,你來之前,想必煽動慫恿你來的傢伙,已經將我的所有資料給你,潔西卡是傳送者。待會,我將你打爆後,說不準閣下的爺爺將在狂怒下出馬,我得留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