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明月掛在空中,皎結的月光照在大地上。
微風輕拂而過,搖曳碰撞了一天的樹葉疲倦了,競相怒放的花朵勞累了,飛舞啼鳴的鳥兒歸巢了。
萬籟俱寂,天地之間空曠而廣闊,唯有孤獨的月遠遠的凝望着這安靜的夜。大自然沉浸在酣夢中,靜悄悄地孕育着一個不安寧的黎明。
在這皎潔的月光下,魏四喜、楊烈、劉勇,正在緊緊的追着那個男人,那傢伙跑的飛快,雖然三人一直都在用盡全力追着的,但是卻始終都和那個男人保持着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
直至那個男人跑進了一個村落裡,三人只好併成一排,在後面拼命的追着,儘管是這麼用力的追蹤,但是三人還是把那個男人給追丟了。
楊烈衝進一個院子,那個院子裡,一家三口正在吃午飯,楊烈問道:“剛纔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跑進來了嗎?”
那三人都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看到。”
楊烈掐着腰喘着粗氣,然後又再次的跑了出去,三個人分頭找了一分鐘,又聚匯到了一起。
可以看得出來,此時的三個人都相當的疲憊,魏四喜罵道:“媽的,我們追的這麼緊,還是讓他給跑掉了!”
“他媽的!”楊烈也跟着如此罵了一句。
旋即,魏四喜指着劉勇說道:“都怪你,踩到了木棍!把他給嚇跑了。”
“明明是你踩的木棍好吧?”劉勇指着魏四喜說道。
魏四喜搖了搖頭,然後說道:“誰踩的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人已經跑掉了。”
“對了。”魏四喜突然轉過頭看向楊烈,並且問道:“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那裡了。”
楊烈看都沒看魏四喜一眼,便說道:“我來思考案情,倒是你爲什麼出現在哪裡?”
“哦,我們啊……”
劉勇想要把事情的過程說給楊烈聽,但是卻被魏四喜打斷了,魏四喜心想,要是讓這個傢伙知道我花二百塊錢買了個符咒,不得笑話死我啊。
於是魏四喜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也是去思考案情的。”
楊烈上下打量着魏四喜心想,你會有這種事業心?說不定去那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估計又去製造僞證去了。
這個時候,劉勇突然看見一個身影從不遠處的一堵牆上爬了過去,劉勇趕緊喊道:“喂!”
劉勇拔腿就跑,楊烈和魏四喜也追了上去,三個人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在那個男人身後緊追不捨。
最終追到了一處施工的工地,那是一處蓋樓的工地,正在連夜挖地基,運石材。
那個男人混進了人羣中,讓楊烈無從尋找。
魏四喜笑了笑,然後說道:“沒關係,他跑不掉的,穿黑色衣服的就是他!”
“這裡除了你我三人之外,都穿黑色制服。”楊烈白了魏四喜一眼,在那說道。
看來那名男子原本就是這裡的工人,因爲他身上穿的制服,和這個工地上的人一模一樣。
魏四喜掏出了*,在人羣中大聲喊着:“都不許動!我是警察!”
楊烈正四處尋找着,忽然,他看見了一名男子正在彎下腰幹活,從他的後腰出露出了一個紅色的內褲。
不會有錯的,就是那個內褲!楊烈這樣想着,便走上前去,拉住了按個男人,他摘下了那個男人的口罩,接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楊烈下令道:“我是警察!”
然後楊烈熟練的掏出了一個手銬,將這名男子的雙手給拷上了。
次日清晨,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瑩明亮的露珠閃爍着,顯得生氣勃勃。
整個韓嶺鎮是清亮的,陽光溫柔地灑在萬物上,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綠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愛撫下甦醒了,在雨露的洗刷下顯得更加綠了。
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着葉子滑下來,歡快地跳躍着。
在這樣的一個早晨,晨光卻沒能照進警察局的地下審訊室。
昨晚在犯罪現場*的那名男子,此刻正像一個戴罪的羔羊一樣,滿臉驚恐的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他的對面,楊烈手中拿着紙筆坐在椅子上,楊烈看着那名男子問道:“姓名?”
“範強偉!”那名男子連忙回答道,可以看得出來,此刻的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
楊烈把手中筆放在了桌子上,擡起了頭,義正言辭的對範強偉說道:“聽着,我們現在懷疑你與韓嶺鎮最近一個月以來發生的四宗謀殺案有關!”
“爲……爲什麼?”範強偉似乎對楊烈的這句話感到非常的驚訝。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纔對!”楊烈表情嚴肅的看着範強偉,一雙犀利的眼睛發出的目光,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直插範強偉的心臟。
楊烈大聲喝道:“你昨天晚上在那裡做了些什麼?”
“我承認我做的不對。”範強偉似乎有些羞愧,他緩緩擡起了頭,一雙猥瑣的小眼睛看着楊烈問道:“可是*也犯法嗎?”
楊烈點了點頭,看着範強偉點着頭說道:“對,*確實是不犯法,可是你怎麼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做呢?!”
“因爲家裡有孩子。”範強偉低着頭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烈用手中的圓珠筆不斷的在戳着桌面,他質問範強偉道:“你可以在你家附近做這件事情,但是你跑到了一公里以外,因此我有理由判斷,你這是一種類似於殺人犯重返犯罪現場的行爲。”
“嗯……我怎麼和你解釋呢?”範強偉有些語塞,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對楊烈解釋道:“我以前*的時候喜歡看*雜誌,但是你知道的。這些日子我們鎮發生的事情,比*雜誌還要驚險刺激。”
“你說什麼?”楊烈似乎不理解範強偉的說法。
範強偉繼續頓了頓,然後徐徐向楊烈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姦殺案的報道,也就得知了那個可憐的女人遇害的地點,爲了追求刺激,我就把自己幻想成兇手,到那裡去*……”
擦,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楊烈心想,我這一天到底都是遇到的什麼事兒啊。
與此同時,在審訊室外面的窗口處,楊振東正在順着窗口往裡面看着,這個時候,魏四喜突然從上面跑了下來。
楊振東看見魏四喜回來了,便急忙詢問道:“調查清楚了嗎?”
“清楚了!”魏四喜點了點頭,對楊振東說道。
楊振東急切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四喜撓了撓頭,然後向楊振東報告道:“這個,嫌疑人名爲範強偉,是一處建築工地的力工,家裡有一個患病的妻子,和兩個六七歲的孩子,都是女孩,他是家裡唯一的勞動力和收入來源。”
“根據他的鄰居反映,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一直在堅持不懈的照顧他患病的妻子,每個禮拜都回去教堂做禮拜,從不間斷。”
魏四喜笑了笑,接着說道:“所有的變態都是這樣,表面看起來什麼異常都沒有,但是他們逃不過我的眼睛!”
楊振東白了魏四喜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甩手離開了。
中午,太陽火辣辣的,一絲風也沒有,樹葉低垂着,蟬兒高叫着,大地好像處在蒸籠裡,路上見不到一個行人。
遠處,炊煙裊裊,家家戶戶都在做午飯,一縷縷青煙直線似的升上天空,看不出有一絲風。
太陽照得五穀的葉子油亮油亮的,知了在樹上,蟈蟈兒在莊稼上,振着翅膀叫着。
警察局的地下審訊室裡,此時範強偉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他哆哆嗦嗦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魏四喜則坐在範強偉的對面,魏四喜一雙犀利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範強偉,問道:“這次你知道怎麼說了吧?”
“我……我……”範強偉似乎是有些語塞。
此時的楊烈,正坐在審訊室外面的臺階上,從審訊室的窗口往裡望着,看着遍體鱗傷的範強偉,楊烈連連搖頭,他心想,魏四喜這個蠢貨,就只會刑訊逼供。
魏四喜看範強偉似乎還不開竅,於是衝劉勇使了個眼色,劉勇便朝範強偉走了過去,一腳把他的椅子踹倒了,不讓他坐着。
“好,我說,我說!”範強偉對魏四喜說道。
魏四喜一聽範強偉這句話,立馬就笑逐顏開了,他按下了錄音機,等待範強偉招供。
範強偉一邊回憶着自己的夢境,一邊說道:“是這樣的,我正在工廠附近轉悠,尋找目標下手,忽然我看見了她,她長的非常的漂亮是吧?我記得報紙上是這樣寫的。”
魏四喜點了點頭,示意範強偉繼續說下去。
“哦,我一把就撲到了她,然後脫下了她的衣服,在工廠旁邊的大樹底下強暴了她……”範強偉在那裡一邊回想着自己的夢境和想象,一邊在那說着。
魏四喜趕快將錄音機按了暫停鍵,並提醒範強偉道:“不是在那裡,是在……”
“哦,我知道了!”範強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是在400米遠的小樹林裡是吧?”
範強偉記得他看過的報紙上面是這樣報道的。
魏四喜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按下了錄音機的錄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