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根本就沒有把黃燕的威脅放在心上,她如果要鬧,那就讓她鬧去吧,省得在自己身邊攪的自己心亂如麻。
而且她如果真的和自己對着幹的話,那不免會驚動老叔,驚動了老叔,就是自己一展才能的時候,說不定名額就自然而然的到手了。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老叔爲了黃燕,對他進行打壓,不管如何,都獲得不到名額。
不過李春生不相信,除了老叔的船之外,就沒有人能夠過得去海角洲。
黃燕氣呼呼的離開,洪尚可是嚇傻了,在李春生要走的時候,他拉着李春生的袖子,像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小女生,臉色蒼白的說道,“李哥,咱們得罪了燕姐,她一定會告訴老叔的,到時候,我們會成爲整個貴省的敵人。”
李春生拍了拍洪尚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不怕,還有我呢。實在不行,我給你擋着,你帶着其他人離開貴省就是了。”
“我就不信,老叔還能帶着人追出貴省。”
對於這一點,李春生說的不錯。
老叔從來不出貴省,不是他沒有那個資格出去,或者是擔心出去被打之類的,而是他的老毛病。
他覺得自己是一員老將,退休之後,就應該守在自己的那片疆土之上。
他守護的不止是一片疆土,還是一方風土人情。
因爲有他在,才使得貴省的一些習俗被保留了下來。
“哎……”洪尚嘆息一聲,既然已經決定了,哪怕前方的路再艱難,他也要走下去。
“你害怕了嗎?”
李春生看向遠方,輕聲問道。
洪尚搖搖頭。
“害怕並沒有什麼可恥的,畢竟我們做的是轟動整個貴省的大事情,如果不害怕,那就顯得不正常了。”李春生說的很輕柔,如同這夜晚的風一般,輕柔,卻能讓人感覺到一絲冷意,
“說實話,我也害怕。可是我不能因爲害怕就放棄了自己的目標,我要去海角洲,這是勢在必得事情。”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李春生覺得洪尚特別的親切,他感覺洪尚和方振宇很像。
都是那種沉默着,一心想着一飛沖天,卻遲遲抓不住機遇的那種人。
他們是幸福的,因爲他們都遇到了自己。
所以,今晚,李春生和洪尚說了很多內心的話,甚至連他是一個秘密培養起來的賽車手也給說出來了。
“我要去海角洲就是爲了參賽,我師父說了,我是試煉的,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解決,以到達海角洲爲目的。”
“你要去海角洲賽車?”洪尚再次震驚。
李春生點點頭,這是他身份的象徵,他不能表現出來任何的漏洞。
“李哥,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能夠讓你快速進入海角洲的辦法。”洪尚真的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
李春生看向洪尚,認真的看着他。
“李哥想要去海角洲,想來一定對海角洲有所瞭解了。那必然也會知道,在海角洲存在的地下黑拳吧。”洪尚自顧自的說起來。
李春生雖然要急着去海角洲,可是他對海角洲的瞭解很有限,除了知道海角洲非常恐怖,甚至連知道海角洲進入路線非常艱難這種事情他都不知道。
“你繼續說。”
聽到李春生讓他繼續說,洪尚的眉頭一皺,覺得李春生是真的不知道海角洲的情況。
一個不知道海角洲情況的人,還妄想要去海角洲,這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過想想李春生的身手,以及李春生剛纔所說的他的身份。
被人暗中培養起來的賽車手,不知道這些也是應該的。
“海角洲是富人消費的地方,那裡有最爲高檔的酒店,有最爲奢華的遊樂場,還有最爲刺激的賽車跑馬等比賽。不過在海角洲,最令人激動的便是地下黑拳。”
“富人可以自帶拳手,也可以去海角洲購買拳手。”
“以前有很多富人自帶拳手,覺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牛逼哄哄的。可是自從他們進去海角洲,就直接被埋葬了擂臺上之後,咱們國內的富商也就慢慢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仍舊會有一些富商時常帶個拳手過去,雖然最終的結果沒有改變,但是至少可以給自己當一段時間的保鏢。”
“李哥,你身手不錯,如果能夠找到富商,帶着你去海角洲的地下黑拳,這也不失爲一種去海角洲的辦法。”
聽到洪尚的解釋,李春生苦笑一聲。
他發現,當一個人身上的技能多的時候,你想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都可以。
就像他,能夠扮演醫生,能夠扮演賽車手,還能夠扮演拳手。
不過醫生已經被他排除了,倒是賽車手和拳手這兩個身份比較合適。
李春生已經選擇了賽車手,至於拳手嘛,如果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用用也無所謂了。
“恩,容我考慮考慮。”李春生笑着說道,說的很平靜,“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出去一趟,找一家最近的武館,咱們去踢館。”
想到踢館,洪尚就一臉的興奮。
尤其是跟這種勁力內斂的人一起踢館,他覺得更刺激。
李春生奔波了兩三天,感覺有些疲憊,就先讓洪尚找了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而洪尚則是根據李春生的吩咐,把自己的那三個徒弟喊了過來。
既然決定要踢館,自然而然的是全館的人都要知曉。
這是李春生規定的。
當李春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這個點一般是武館最爲熱鬧的時候。
因爲人們白天要上班,上學等之類的公務繁忙,所以大部分學武健身的都喜歡晚間。
李春生看到武館內的人並不是很多,有三十多個,大部分是初中的學生。
在這三十多個的學生前面站着一個教練,皮膚黝黑,看着很結實。
旁邊的椅子上坐着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洪尚。
李春生直接來到他身邊,經過洪尚的介紹,李春生知道他旁邊的這兩個人,一個叫何旺林,一個叫唐圖。
另外那個看起來黝黑結實的教練叫洪志祥,是洪尚的侄子。
“那就讓洪志祥看着咱們洪武武館吧,咱們三個一起去踢館。”
“師父,你不會說讓咱們跟着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孩子去踢館吧?”叫何旺林的人一臉鄙夷的看着李春生。
李春生的年齡不大,二十一歲。
而且他的體內有靈力,在時時刻刻改善着他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就如同十八.九歲的少年一般。
這種人怎麼可能是武學宗師呢,怎麼可以帶着他們去踢館呢。
“旺林,你說什麼呢,趕快給李哥道歉。”洪尚臉色一變,立刻訓斥起來。
李春生擺擺手,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自己在同樂.城使喚人使喚慣了,覺得身邊的人都應該聽從自己的調遣,跟自己一條心。
現在來到了貴省,他才明白,那些都是扯淡。
別人聽從你的調遣,那是因爲人家認可你,覺得你是一個人物。
可若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認識你,更沒有人知道你的厲害,你的話,在他們耳中就是兒戲,是屁話。
“師父,不管你怎麼說,這種事情我不幹。”何旺林有些想要撂挑子,“他是從哪裡冒出來了,一進我們武館就要帶着我們去踢館,你服氣,至少我不服氣。”
洪尚不在勸說,因爲李春生教過他。
機會都是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明明別人已經給了你機會,你自己不把握,這怪不得別人。
再說,洪尚已經勸說過了何旺林,是他自己不願意的。
他又把頭轉向了唐圖,沉聲問道,“你呢?願意跟我一起去踢館嗎?”
唐圖沉默了一會,才仰起頭,他沒有回答洪尚,而是反問道,“師父,我們這樣生活好好的,爲什麼突然要踢館呢?”
爲什麼突然要踢館呢?
這句話問的好,問到洪尚的心窩裡去了。
“我不想這樣窩窩囊囊一輩子只是一個武館的館主,我想要更大的發展空間,想去見識外面更精彩的世界。”洪尚淡淡的說道。
李春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並不像在說謊。
他拍了拍洪尚的肩膀,許下了諾言。
“洪館主,你放心,我李天明這一次不但要去海角洲,也要把你帶進去。不爲別的,就爲了你這一句話,爲了夢想而不斷努力的話。”
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小的時候總是擁有很大很大的夢想,可是隨着年齡的增加,隨着見識的增加,他們會把這種夢想縮減,再縮減,然後就變成了想要平淡的生活。
平平淡淡,安安穩穩。
就好像剛纔唐圖的問話,我們在這裡生活好好的,爲什麼要去踢館。
洪尚已經給了他答案,李春生也給了他答案。
他的眼神不在迷茫,而是露出了一縷精光,隨着這道精光,他的心也跟着顫抖起來。
“不錯,我是一個有夢想的人,我的人生不應該在此止步,我要努力向前。”唐圖好像在給洪尚說,也好像在自言自語。
李春生笑了笑,他沒有說話,但是洪尚懂,懂李春生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