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察別墅裡出來,張大少去了便宜老爹李七爺那裡一趟。
“張天。”李七爺仔仔細細打量着張大少,眼角有一些溼潤,自己夢想着這一天已經許多天了。
“爸。”
張大少看着面前這個精神矍鑠的半老人,雷厲風行的面孔上,眼角已經有了魚尾紋,染得漆黑的頭髮裡夾雜着一些白頭髮,他心裡也是一顫,忘情地叫了一聲。
對於現在的張大少來說,整個李家,也就只有這一個人還值得自己留戀了。
如果不是因爲這一點,以張大少的性子來說,他早就對李家下手了。
“好孩子,怎麼瘦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李七爺抹了一把眼淚,臉上的表情卻是欣慰,“走,進去說,和爸爸好好說說。”
李七爺叫保姆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拿了兩瓶酒,兩人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溫馨和美好。
面對李七爺問東問西的,張大少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說是自己在靜海市認識了一個牛逼的人物,跟着他混了一年,學了一些本事。
李七爺的眼神犀利無比,自然知道兒子在有意隱瞞些什麼,不過也沒有多問。對他來說兒子回來就行了。
張大少在外面整整混了一年,到此時此刻心情總算是放鬆下來,和李七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感到鼻頭有些酸酸的。
爺倆正吃的盡興,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是李七爺的手機。
李七爺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號,臉色立刻就變得有些凝重,但是隨即就想到張大少還在面前,立刻又露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來,可這一切,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張大少的眼睛的。
“老爺,不好了。”
接通電話,聽筒裡響起一個焦急的聲音。
“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李七爺看了張大少一眼,站起身來,一直走到門外,眉頭立刻皺成一個疙瘩。
“老爺,亨通的人又來了,他們這次找了一個高手,已經被他贏走五千萬了。”
“什麼?五千萬!”李七爺吃了一驚,“齊飛都不是他的對手?”
“齊先生除了第七局和他打平以外,全都是輸!他們說明天還會來,老爺,快想想辦法吧,要不然賭場真得保不住了。”
“我知道了。”沉吟片刻,李七爺掛了電話。
“爸,什麼事情。”張大少問道。
“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沒什麼,來,咱爺倆接着聊聊。”李七爺呵呵笑道,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嗯,好。”張大少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心裡卻暗暗記住了齊飛這個名字。
方纔李七爺雖然有意避開了張大少,但是電話裡的內容張大少依舊聽得清清楚楚。似乎是老爹手裡的賭場遭受了某些困難。
張大少不禁心裡感嘆,看來老爹果真是受到了自己的連累,在李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竟然淪落到經營賭場的份上了。
“爸,你先歇着,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吃完飯後,張大少向李七爺打個招呼,告辭,他現在的目標,正是老爹手下的那間賭場。
限於燕京的特殊性,這裡的地下賭場並不多,並且也較爲隱蔽,但是作爲從小就不學無術有着一幫子狐朋狗友的張大少來說,打聽到那裡也不是什麼難事。
燕京的三大賭場,亨通賭場,廣發賭場,帝王賭場,全部都在北帶城,因此北帶城也被一些忠實的賭徒成爲賭城。
張大少也是纔剛剛知道李家涉足賭場生意,不過精通魔瞳術的他,很輕鬆地就調查出,帝王賭場正是李家所經營的賭場。
即刻出發,張大少很快找到了帝王賭場。
從外面看去,一般人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帝王賭場的,它隱藏的很深很深。只有像張大少這樣的行家,纔到摸到。
張大少直接來到北帶城十七街一個普通的批發超市,超市的老闆不再是王老頭了,而是換成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普通到見了一面不會留下任何印象的那種。
神識一掃,發現這超市的後門正是聯通着一個狹長昏暗的通道,通道里面是什麼,自然不用多說。
張大少想了想,直接說道:“老闆,我要進去玩兩把。”
老闆擡起頭來,警惕地看着張大少,道:“你說什麼?”
她自然知道張大少說的是什麼,不過一般來這裡賭的都是熟人,生客第一次來的時候一般都會拉着一張熟人面孔一起,這是北帶城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愛賭的人都知道。
張大少不是不知道,只是現在匆忙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帝王的常客。
無奈地嘆口氣,張大少又道:“我要進去玩兩把,你這裡是賭場的入口,我知道。”
老闆的臉色變了變,沒有再裝瘋賣傻,直截了當地問道:“誰介紹你來的。”
“洪泰。”張大少說道。
他已經查得清清楚楚的,帝王賭場的經理是洪泰,老爹交由他全權負責賭場的大小事務。而那個齊飛,卻是坐鎮賭場的賭術高手。
老闆更是臉色大變,也不說話,拿起電話來撥了一個號:“小三,你過來一下。”
一個十分乾練的青年立刻帶着幾個弟兄出現在超市裡。
老闆使了一個眼色,瞟了一眼張大少,小三二話不說走了過來,大手一揮,喝道:“帶走!”
張大少也不反抗,任由幾人把自己押走。
小三帶着張大少一直來到超市後門,經過那條長長的通道,來到一個生了鏽的樓梯面前,吆喝一聲,在後面給了張大少一腳,讓張大少上樓梯。
上了樓梯,又是一扇不起眼的小門,推開門,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那裡守着。這裡面,就別有洞天了,乃是一條金碧輝煌的走廊,走廊盡頭,竟然是一個酒吧,和外面的光景相比簡直就是天堂。
“看什麼看,走!”
小三又在後面踢了張大少一腳,推着張大少來到一個包間,包間裡,五六個穿着西裝的漢子正在吞雲吐霧,大呼小叫的玩着梭哈。
門被打開之後,幾人先後停了下來,把撲克扔在桌子上。
“海哥,人帶來了。”小三恭敬說道,海哥點了點頭,小三一把把張大少按在沙發上,同海哥面對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