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師傅,這小夥子是誰啊?”
“呦,洪師傅,你可多年沒收徒弟了啊。”
從訓練場裡穿過,武館裡那些練功的人紛紛熱情地和洪安興打招呼,他們只以爲洪安興是武館裡一個資格很老的師父,在武館裡威望很高,卻不知道,洪安興就是這間武館裡的老大。
洪安興一點都沒有形意門掌門的架子,熱情無比的一一和衆人還禮,帶着張大少穿過訓練場,來到內場,內場裡仍然有許許多多的人在練功。
張大少倒是沒有想到,來武館裡學拳的人會這麼多,這形意門掌門,每天都能賺不少錢吶。
又穿過內場,方纔是武館的**之處,供武館內部人員居住生活還有處理諸事的地方,不對武館以外的人開放,是以那些學員們全都不知道,這裡面別有洞天。
纔剛剛踏進內館,張大少就聽見一陣爭吵之聲,從最前面的大廳裡面傳來,聲音又粗又怒,就算是單單聽聲音也能想象得到主人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郭昭,曲師弟的內傷都已經整整三年了!要是能治的話,不早就治好了!我並不是針對曲師弟,只是在這個危急的當口,我們要便宜行事纔是啊!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啊。”
“便宜行事?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另外一個冷笑聲傳來,料想就是那個郭昭,“吳建濤,你不就是想趁曲師弟形勢危急,想取代曲師弟的地位嗎!你狼子野心,又能騙得了誰!”
“放屁!你別含血噴人,我這是爲了形意門考慮!”那吳建濤聞言立刻跳腳大叫起來,“眼下黑石大會就要開始,難道你要讓曲師弟就這麼去參加?真是荒唐!
我也希望曲師弟能夠在黑石大會上一展雄風,立我形意門的威風,可是現在,曲師弟無法參加也是不可爭辯的事實。我們這些門人,當然應該當仁不讓,爲形意門分憂解難!曲師弟不行,那麼誰的功夫高誰就頂上,我這麼做錯了嗎!”
“我們幾個當中,恐怕就你的功夫高一些吧,你直接說讓你自己頂上就是!”郭昭更加不留情面地在一邊大聲諷刺起來,“誰說曲師弟不行了,掌門師兄不是一直都在設法給他治傷的嗎?等曲師弟傷好了,必定能夠在黑石大會上大放光彩,哪裡輪得到你!”
“治好曲師弟?嘿嘿!”吳建濤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嘴角十分不屑地撇了撇,門派花費那麼大的精力,耗了整整三年都無可奈何,曲師弟,早就成了廢人了!哪還有什麼希望!
“都給我閉嘴!”
就在這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衆人認得這個聲音,正是現任形意門掌門人洪安興,尤其是聲音當中還帶着一絲怒氣,無論是誰,立刻乖乖閉上了嘴巴。
雖然不再繼續爭吵,可吳建濤和郭昭兩人卻是各自怒目而視,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各自站着幾個中年人,很明顯是以這兩人爲首的兩個派系。
哐啷一聲大響,門被粗暴地推開,衆人齊齊看去,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洪安興,只不過讓大家感到有些驚詫的是,洪安興眉頭微皺,臉上居然有惱怒神色,看起來十分嚴肅。
心下里都紛紛猜測,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洪安興如此動怒。
他們哪裡知道,讓洪安興動怒的正是他們自己,其實這兩派本來就是爭吵不斷,從來都沒有和睦過,洪安興早就習慣了。
可是眼下,張大少就在身邊,自己門內的骨幹在這裡吵吵鬧鬧個沒完,未免也太丟臉了,洪安興能不生氣嗎。
“你們吵夠了嗎?”狠狠瞪了郭昭一眼,又瞪了吳建濤一眼,洪安興沒好氣地喝道。
身爲一門之主,洪安興還是很有威嚴的,兩人都有些心虛,不敢直視洪安興的眼睛,把目光移向別處一言不發。
“張先生,請進來吧。”洪安興這時候方纔回身,對張大少客氣無比地說道。
張大少聞言,只是向洪安興點了點頭,而後大搖大擺,大步踏了進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張大少身上,均是驚疑不定,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掌門怎麼會親自帶他前來形意門的內部!
要知道,一個古武門派的隱秘程度,並不比電影裡面中情局的安全屋之類的地方要差,就算是尋常弟子,想來門派內部也極爲不易,除非是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才行,更別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了。
郭昭和吳建濤向來不對路,但這時候卻是不由自主地擡起頭來,相互對視一眼,在這個敏感時期,掌門人究竟想幹什麼?
只是從對方眼中,他們看到的只有茫然。
“掌門人,您回來啦?”愣了片刻之後,郭昭終究還是沒先忍住,巴巴走出,望着洪安興問道,“不知道那位高人,見到了沒有?”
“哼。”洪安興大袖一揮,不快地冷哼一聲,“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掌門人?”
郭追討了個沒趣,被洪安興訓得灰頭土臉的,訕訕一笑,乖乖退回去,心裡猜測不斷,難道掌門人鎩羽而歸了?所以火氣纔會那麼大?
那邊的吳建濤心裡也有這個猜測,不斷竊喜,但卻沒有表露在臉上,上前去瞅了張大少一眼,小心翼翼地問:“掌門人,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
說到這裡,故意住口不言。
“他就是我專門請來給曲師弟治傷的高人。”既然有人問了,洪安興也趁機向衆人介紹其張大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張天張先生,姜帥岐能夠練出真氣來,就是靠的他的點化。”
什麼!?大廳裡的人聞言紛紛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盯着張大少,這個毛頭小子,就是掌門人請來的高人?這怎麼可能!還說什麼是他點化了姜帥岐,大家說什麼都不相信。
畢竟,張大少也太年輕了些,而且一眼看去,根本就不是古武者。
“掌門人,您剛纔說,那位高人,就是他?”郭昭指着張大少,滿是不信地問道。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洪安興眼睛一瞪,不怒自威,卻也能夠理解郭昭的心情,自己當時又何嘗不是這樣。
大廳裡面一時間鴉雀無聲,大家看看張大少,又看看洪安興,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