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曲調推行了高顛時候,忽然輕躍而起,雙臂一展,長袖頓時飛舞而出,盤旋成一圈一圈的。
四周的姬女們,同時環繞着花蕾盤旋,有的姬女從花籃內抓起花瓣,向一散,頓時花瓣漫天飛舞,花香拂拂。
這像是仙子散花啊!
全場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畫舫,就是觀光遊覽船,一般分爲單層和雙層兩種。
大型畫舫,那都是雙層,極小數大畫舫也有三層,主要是考慮到安全和穩定性,影響觀賞效果。
陳天華他們租賃的畫舫,實際就是個單層小畫舫,二層只有一間小閣,供二三個人觀光,風大時會還有些搖晃。
這間小閣,按現代計量,也就七八個平左右。
閣樓外,飛鴿守在外面,他受命不讓任何人靠近這間小閣。
在外面的燈火,天上的月光下,小閣樓裡沒有點燈,朦朦朧朧地,陳天華與胡瑤香跪席而坐。
她已卸了裝,恢復女人的本來面目對着愛人。
自從上次正月在紹興府分別之後,近五個月,兩個人都沒見過面。
胡瑤香現在除了待在紹興府山腳下的莊園裡,也是江南各地到處巡視、遊玩,具體生產與業務都不需要她管了,她只管經濟指標是否達到年度要求,再做具體要求或人事調整,這完全是陳天華倡導的西洋式管理模式。
另一方面,建材集團在各地的分公司、分工廠和大量的銷售網點,實際也是天然的情報網點,她在按陳天華的旨意,去建立新的影子網絡。
“土根…”胡瑤香剛卸下裝,迫不及待地跪着撲向陳天華,“想死瑤香了…”
“我也想你,瑤香…”陳天華也緊緊摟住她豐腴身體。
倆人像久別重逢的情人般擁在一起,嘴脣對接無縫,丁香條般的舌頭相互糾纏、吮吸…
胡瑤香雙手捧着陳天華的臉龐,瘋一般親吻着他的雙眼、臉龐、耳墜…她就是如此激情之人。
剛分開的嘴脣之間,還藕斷絲連的牽着幾條水線,水線是暗紅色的,帶着明顯的鮮血氣息。
她氣喘咻咻,胸脯起伏,面色潮紅,媚眼如絲,緊貼的身軀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激情。
她如蔥般的玉手開始去解陳天華的衣釦,“快給我吧土根,受不了啦…”
“不行,在這裡不行的…”陳天華雖然也是慾火焚身,還算有些理智。
他喘着粗氣握住胡瑤香的柔荑,目光炯炯道:“冷靜下來,門外,船尾和船下都是人…暴露了這成何體統?再說,既然你來了漢口,又不是一天二夜的。”
“可是…”胡瑤香眼眶紅熱,眼淚快落下來了,“土根,我多麼想跟你在一起,長想廝守。”
三十七載有半的胡瑤香,見到了日思夜想的愛人,她當然就不再僞裝和壓抑自己了。
這些,陳天華完全可以理解。
但現在他們之間,還不能完全放鬆下來、爲所欲爲的時候。
“來,咱們之間還是坐下來,先談些正事再說。”
陳天華抱着胡瑤香,把她放置在輕席上,然後,自己回到座位,相對而坐。
胡瑤香深呼吸了幾下,快速平息了自己的愛火,然後給陳天華和自己各斟了一樽酒。
那雙白玉般纖長柔荑,動作嫺熟、輕盈優雅,“瑤香敬當家的一杯...”
說完,她不待陳天華反應,用自己的衣袖掩面,緩緩喝盡樽中的美酒。
“咱們之間就甭說這些了,這些年你任勞任怨,也沒報怨更沒提啥要求,能遇到你,也是土根我今生最大的幸運,所以這一杯應該我敬你纔是。”
陳天華抓起酒壺,親自給胡瑤香的酒樽裡倒上酒,然後端起酒樽,雙眸深情地看着說道。
“當家的能言善辯,瑤香嘴拙就先飲此樽。”
胡瑤香沒有再客套,笑着舉起自己的酒樽,又將欄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她喝酒像喝水似的,酒量驚人。
看着一身緋色長袍,舉手投足間,處處透着淡雅的高大英俊男人,她妙目溼潤,又有些癡了。
“說說吧,最近一些什麼情況?”
陳天華將樽中的酒喝完,目光很平靜地落在胡瑤香的身
上。
她一襲黑衣長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似鏡,五官
絕美,氣質婉約,膚白如雪,如一朵綻放在仙宮的雪蓮。
月光下,的確很美!
“是這樣子的…”
胡瑤香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她開始徐徐道來。
她先說了雙棲鎮和西埠頭村老家裡的情況,因爲陳天華是正月初六去探望過母親,在雙棲鎮只住了一晚,便匆匆離去。
“劉老先生死了,你不知道吧!”
“劉老先生?你說的是咱村裡的老里長,劉玉芳的父親?怎麼死的?”陳天華聽罷吃了一驚,心裡一下子難過起來。
想當年他準備搞雙棲石灰窯場的情景,歷歷在目,那時多虧是劉老先生支持,才說動鎮保長範成貴,三人合夥辦起了第一家石灰窯場,這是他事業起步的第一家企業。
“他本身腿腳就不方便,上個月在臺門口從臺階上跌下來,沒人注意,結果待發現時已晚了,臉變成紫黑色,醫生說是腦衝血,就去了。”胡瑤香說道。
“哎呀,我要是知道,應該去雙棲鎮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的,至少得守一天的孝吧。”陳天華仰頭嘟囔,“那劉玉芳和陳琪美夫婦倆回去了嗎?”
“你母親親自去祭拜過了,還有阿華,吳老三和林根他們,雙棲窯廠的董事們都去了,代表着你送上輓聯,劉玉芳當然是回老家給父親守孝,只是好像陳琪美並沒有同行。”胡瑤香寬慰道。
看來劉玉芳和陳琪美倆人的關係,完全處在破裂狀態,老丈人去世都不到場,實際就是在宣佈關係破裂。
想當年,陳天華暗戀劉玉芳,是陳琪美當即表明了態度,使得他不得不放棄了追求,時過境遷,才十年,這對愛侶情深的結局,讓人唏噓。
“還有一件事,不知你願意聽否,是關於你岳父大人李存智的。”
陳天華一愣,道:“是我岳父的,說來聽聽?”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初入諮情繫統不深的稚嫩兒,還居然打探到有關李存智的什麼秘事?
這讓他特別好奇,也開始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