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的住處,別墅,地下室內。
劉潮和肖凌面對着被綁在座椅上的青山。
“你現在要是能說出無根道人的藏身之地,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放了你,如若不然,那可就有你受的了。”劉潮向綁在椅子上的青山下了最後的通牒。
青山雖然是被反綁在座椅之上,但是他還是很不服氣,嘴都撇到後腦勺了,他搖頭晃腦地說道:“少特麼廢話!你特麼有什麼本事,儘管拿出來,小爺我要是吭一聲,我特麼是你養的!”
劉潮也不答話,只是眼露陰冷之色,低聲地冷笑了一聲,隨後轉身到身後去打開了一個藍色的工具箱。
劉潮從這個藍色的工具箱裡面拿出來一樣東西,隨後又走到了青山的面前。
肖凌一看,劉潮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鉗子,很精緻的一把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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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劉潮走上前去,到了青山的身後,然後左手將青山的食指拉了出來,隨後用鉗子夾住了對方的手指甲蓋。
青山的眼睛瞪得老大,看對方竟然要動真格的,他急忙使勁兒把手指往回收,可是他的胳膊被反綁着,手指用不上全部的力量。
而劉潮則是一隻手狠狠地抓住對方的一個指頭,這相對來說可就輕鬆多了。
青山掙扎了半天,也收不回手指,他驚恐地側着頭用眼角的餘光看着身後的劉潮。
劉潮只是掰開了對方的手指,將其食指牢牢地攥住,鉗子在他的手指處晃動,卻遲遲地沒有動手。
此時的青山感覺背後的劉潮就像一個死神一般,散發着一股幽寒的森冷之意,青山只覺得背脊發涼。
劉超越是不行動,青山就越覺得他的手指頭像是被蠟燭炙熱的火苗灼烤着似的,冷汗順着手掌發出,又流淌到手指處,汗水經過的時候,手指頭又像是在傷口處灑了一把鹽似的的沙疼難忍。
劉潮就是想要對方有這種感覺,被行刑前的恐懼,絕大多數人都是無法抵抗的,除非是那種意志極其堅定,或者是那種被洗過腦的人,他們可以無動於衷。但是普通人還是居多的,這個青山就是這些普通人之中的一員。
青山正在恐懼中煎熬着,這個時候,劉潮開始動手了。
青山只覺得自己的食指上的指甲蓋被鉗子緊緊地夾住了,然後就是一股強勁的力量向外拉扯着指甲蓋。
冷汗浸溼了青山後背的衣服,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頭冒出,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刺得臉上一陣發癢很是難受。
劉潮這個時候開口了:“青山,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無根道人的具體位置,我立馬就把你放了,如若不然……”劉潮手上的鉗子稍微一用力,鉗子更深地夾住了青山的食指的指甲。
此時的青山心裡要說是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如果自己這樣就把無根道人出賣了,那無根道人肯定不會饒了自己,到時很有可能連命都沒有了。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掉個指甲蓋總比命沒了要強得多,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見到青山把眼睛閉上,扭過頭去不說話,劉潮明白了,看來這個傢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想到這裡,劉潮的右手再次用力夾緊了青山的食指指甲蓋,然後使勁兒往上面一翻。
“啊!”青山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劉潮已經把他的指甲蓋挑了起來,指甲蓋已經脫離了手指的肉體,鮮血順着手指流了下來。
劉潮再次夾住青山的指甲蓋,用力往外一拽。
青山再次啊的一聲大叫,隨即腦袋垂了下去,疼得暈死過去了。
十指連心,生生地把指甲蓋拔下來,那疼痛感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就連在一旁的肖凌看得都是冷汗直冒,他不自覺地用手握住了自己的食指,在指甲上用力地揉了幾下,彷彿剛纔拔掉的不是青山的指甲蓋,而是他肖凌自己的指甲蓋。
“兄弟,你做得是不是有點過了?”肖凌並非要責怪劉潮,只是他第一次見劉潮動手居然這樣的狠辣,他稍微有一些不適應。
劉潮沒有回答,他大口的喘着粗氣,臉上早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的手也在微微地顫抖着。要不是被逼急了,他也絕不會想到這麼一手。沒辦法,這已經是第二次讓無根道人那老東西跑掉了,如果這次再不狠一點,恐怕以後更難再找到無根道人了。
肖凌也看到了劉潮的狀況,他沒有再去指責劉潮,因爲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今天這樣做的理由,就是要將這害死自己父親的真兇找出來。
劉潮深吸了一口氣,抹掉了滿頭滿臉的汗水,放下了手中的鉗子,對着肖凌說:“肖大哥,你去幫我拿把槍。”
“要槍?這不好吧?”肖凌看着劉潮似乎有些失控了,他想控制住事態的進展,所以沒有立刻去拿槍。
劉潮吐了口氣,正視着肖凌,眉眼中帶有一些無奈,道:“肖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有點失控了?你放心,我能控制得住,你去拿槍吧。”
肖凌知道劉潮已經急眼了,也就沒再多勸對方,心想,如果自己這個兄弟控制不住的時候,他再進行阻止也來得及。
劉潮去外面找了盆冷水,肖凌這時也拿着槍回來了。
劉潮將整盆冷水全都澆到了青山的頭上。
青山被冷水刺激了一下,瞬間清醒了過來,在他睜眼的瞬間,眼前看到的卻是頂在他腦門的黑洞洞的槍口。
劉潮冷笑着說道:“看來你是決心不會說出無根道人的下落了。留着你也沒什麼用了,現在我就滿足你的心願,你去地下繼續效忠你的師父去吧!”
青山被冷水一澆,頭腦有些發懵,手指食指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回到了現實。如果沒有發生鉗子夾指甲蓋的事情,青山是絕不會害怕劉潮拿着槍指着自己的,因爲他知道劉潮不敢開槍。可是,經歷了剛纔那恐怖的令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起來的一刻,青山明白了,對面這個拿着槍叫作劉潮傢伙是個說到做到的狠角色。
現在要是還不說的話,等不到無根道人收拾自己,眼下就已經沒命了。
看着冰冷的黑洞洞的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槍口,還有槍口後面那陰暗冰冷的臉孔,青山終於是徹底地臣服了。
“我說……”青山有氣無力地說道。
肖凌急忙過來將劉潮手中的手槍按了下去。然後對着青山說道:“早這樣就好了,何必受那個罪。我先帶你去治療手上的傷。”
肖凌說完,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好朋友白木子的電話。
“喂,對,是我,你現在趕緊來我的別墅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有個人受傷了,電話裡也說不清,你趕快過來就行了,好的,就這樣。一會兒見。”肖凌對這電話那頭的白木子快速地說了很多話。
劉潮看着肖凌安排着一切,他緩緩地走出了房間。
經過了剛纔的動刑,劉潮感覺身體似乎被掏空了一般,他的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內心中總有一股衝動,想要大哭一場。
劉潮需要休息一下,出了地下室,他有些無力地邁動着腳步,走到了大廳的沙發上,癱坐了下來。
劉潮感覺身體所有壓力都像身體的重量一樣壓在柔軟的沙發之上,被沙發這樣緊緊地包裹着,他才能感覺到些許的安慰和釋懷。
肖凌沒有離開地下室,而是在那裡看着青山。他給白木子的電話也是說的很清楚,要白木子直接到地下室來找他。
過了一會兒,白木子揹着個醫療用具包走進了大廳,他到了大廳看到了劉潮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一副疲憊的樣子,便沒有叫醒劉潮,而是直接奔着地下室而去。
肖凌看到白木子來了,把事情大概的經過跟白木子交代了。
然後白木子就放下醫療用具包,開始給青山處理傷口。
片刻之後,青山的手指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消了毒,也包紮完畢。
白木子就要告辭,肖凌說:“你不跟慕言聊聊了?”
白木子一臉鄙夷:“誰要跟她聊啊!我們倆哪次不是一見面就掐架啊,我還是趕緊走吧,我還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要不是你說了有人受傷了,我還在那邊繼續辦事呢。我以爲又是哪個重要的朋友受傷了呢,就把那邊的事情放到一邊,趕緊跑過來了。”
肖凌知道白木子很夠朋友,爲了他的事,人家白木子放棄了自己重要的事,這樣的才能稱之爲朋友。
“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肖凌對着白木子表達着自己的謝意。
“嗨,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婆婆媽媽了?跟我還客氣什麼?”白木子笑着說道,隨後他又小聲說道:“不過我不明白,爲什麼要給那個人治療,雖然以我這個醫者來說,我遇到這個情況,肯定是會先救人的。可是他對於你們來說,是敵人啊。”
“我是覺得他太慘了,雖然是敵對方的人,但是如果不給他治療,我是怎麼都不會心安的。”肖凌嘆了口氣說道。
白木子知道,肖凌是個善良的人,這個事情確實很像肖凌的做事風格:“還真是你的做事風格,哈哈,我真得走了,那邊還再等着我呢。”
“好的,你先去忙吧,下次再請你吃飯,專門謝謝你。”肖凌笑着送走了白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