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趙倩所說,吳文正花了沒五分鐘時間就在小鎮的西南街找到了那家花店,不過不巧的是,人家已經早早的關門打了烊。吳文正站在路邊看了看該花店,然後止不住輕嘆一聲,本想着回去能給靜兒帶束花,誰知...
吳文正無奈,看看附近,見右手方五十多米處,有家賣羊肉湯的小飯館,門前倒是燈火通明,人流不斷,聽上去鬧哄哄的,與這裡簡直形成鮮明對比。吳文正笑笑,心說這下夜市的人還真不少!扭頭便要回去,剛巧一陣肉香味忽地從遠處飄來,頓時引的他肚皮咕咕直叫起來。
不覺嚥了咽口水,吳文正當即止不住搖頭苦笑着輕哎一聲,怎麼把吃飯的事給忘了?...都這個點了,難道去這裡搓一頓?看看這家飯館,吳文正稍微想了想,終還是搖着頭離開了這,算了,還是趕快回去吧,不然,媽她們又要等急了。
就這樣,吳文正空着肚子,冒着嚴寒,又沿原路折返了回去,此行雖說兩手空空,可吳文正心中除卻有點遺憾外,並未感到半點不值得,因爲爲自己所在乎的人做事,他心裡頭至始至終裝的都是人,而不是辦這件事的得與失。
就在吳文正匆匆往回趕的途中,路經一家門面店時,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忽見他一下剎住腳步,然後想都沒想,便轉身一頭扎進這店裡,仰臉看看這店鋪的招牌,只見上寫着“玉彤籽料加工”。
回到醫院,吳文正推開李靜病房的門,進來一看,見媽和叔都在這,便立馬含笑衝他們打了聲招呼。
“媽!叔也在!”
李父依舊拉着一張臉,看了看他,沒有說話,李母見他回來,則是一臉關心的問道:“文正,你咋出去這麼久?冷不冷?來,快把這件大衣穿上!”說着,李母便急急的從李父之前睡的那張牀上扯出了一件大衣。
吳文正輕掩上門,快步來到跟前,先是扭臉看了看病牀上的靜兒,然後不覺拿手搓了搓冰涼的臉頰,含笑說:“媽,我還好,靜兒怎麼樣了?醫生這個空,有沒有來檢查過?”
“來過一次。”李母望了眼自己的女兒,回道:“他們說已沒什麼大礙。”
“哦。”吳文正這邊正應着聲,忽地聽到李靜在那接連咳嗽了幾下。吳文正擔心一望她,又趕緊去問李母:“靜兒這,是不是感冒了?怎麼回事?”
看到吳文正一臉擔心的模樣,李母不覺笑笑,“我問過醫生了,他們說不礙事,還說這是身體機能慢慢恢復的徵兆,很快就會康復。”
還有這說法?孃的,不會碰到庸醫了吧?事關李靜的病情,吳文正不敢有半點馬虎,忙問道:“媽,這些話誰說的?”
“哦,就是之前那個...”李母說到這,一時沒想起那醫生的名字來,便不由得扭臉看了看李父,而李父這會也不知有沒有在聽他們談話,只見他在那耷拉着個頭,拉着一張臉,更別說理會他倆了。
“我找他們去!”吳文正看了看他,便立馬有些生氣的哼道:“我倒要看看,這狗屁庸醫到底是怎麼糊弄人的!”
“哎,你別去了!”躺在病牀上的李靜忽然出聲,有些虛弱的喊了吳文正一聲。
“靜兒!”吳文正扭臉一望她,忙上前問道:“你感覺怎麼樣?怎麼會感冒呢?還發不發燒?”擔心使然,吳文正也沒顧那麼多,當着李父李母的面,伸手便要去摸李靜的額頭。
偷偷瞄了吳文正一眼,李靜視線趕緊躲開,然後小臉一偏,半面臉頰通紅的像個蘋果,再也不敢亂動一下。
吳文正這會倒沒有任何的不良念頭,在他心中,靜兒就是他的妹妹,而他這樣關心妹妹,並沒有錯。可是他這種純潔的行爲,在旁人看來,顯然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李母看了,倒沒說什麼,只是笑笑,顯然很中意他們兩個在一起,可李父,顯然還沒完全認可吳文正,見到眼前這一幕,只見他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臉色有些難看的低哼一聲。
這邊吳文正的手剛要觸碰到李靜的額頭,誰知李靜一聽到她父親的哼聲,便立馬像個受驚的小鳥一樣,一下子鑽到了被子中。吳文正見了,當場一愣,然後扭臉一望李母李父,察覺到他倆臉上的異樣神色,這才瞬間回過味來。
無語,這都哪跟哪呢?吳文正做事,雖從不顧忌他人會怎麼看,但是對李母李父這兩位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人,他顯然不會將其等同於其他人,於是便乾笑兩聲,張口就想向二老解釋一下。
“我...這...”
見他一副十分尷尬的樣子,李母也沒去責怪他,只是笑着說了句:“好了,你們倆先單獨聊會,我跟你叔先出去下。”
話沒落下,李父卻在一旁十分不配合的哼道:“聊啥聊?這都幾點了?還回不回去?!”他這麼晚還待在這裡,就是要等吳文正回來,然後一起回去,下午他老兩口就商量好了,今晚由李靜的母親在這裡陪牀。
聽他這麼一說,李母這纔想起這檔子事來,忙改口道:“咳,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文正,快點跟你叔回去吧,不然這天太晚了,路上更冷!快點,把這大衣穿上!”
就是天不晚,外面也冷,吳文正一想到李父這個點還在等他,又考慮到他這幾天爲靜兒的事來回奔波操勞,當然不忍心再看着他這樣受凍,於是便提議道:“媽,讓叔就住在這不行嗎?如果嫌牀擠的話,大不了,我再向那老頭要張牀來。”
“那你呢?”李母想都沒想就問道,問完,她忽然又想起家中的小虎,便立馬改口說:“對了,家中還有小虎,你叔出來的時候,給他說讓他留着門,這,你叔要是不回去的話...”
“你們瞎嘮叨叨個啥?”李父擰着眉頭,扭臉一望他老伴,有些不耐煩的插話道,而吳文正呢,李父壓根瞧都沒瞧他。
李母回頭拿眼一瞪他,當即低聲說他一句:“給你說你怎麼還擺個臉色?!”
看了看李父,吳文正笑笑,也不介意,只是說:“這樣吧,媽,我再去找一下我的那個朋友,讓他開車送叔回去,我呢,估計還要留在這,待會有點事要辦。”這生個病,上個醫院真是太不方便了,吳文正考慮到將來不管是爲自己還是爲自己的家人,說什麼都要找個保健醫生,再說,這點錢他又不是出不起,與其將來提着豬頭找廟門,不如就現在找那個老頭試試看,看他同不同意。
吳文正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此時,他也許不知道,就在這小小的青古鎮,他選中的這“一院長一行長”兩位朋友,在不久的將來給他提供多大的幫助,當然這都是後話,所以說吳文正的成功,不僅僅歸咎於他那過人的能力,更少不了他那過人的識人眼光,正所謂“慧眼識珠”,或許說的就是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