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喘吁吁站在咖啡館內,也不知道他還在麼?焦急的環顧了這不大的咖啡廳一週,都不見人影,難道他已經走了麼?哼,還真是沉不住性子,不就等一個小時而已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小姐,請問您在找位置麼?”-
“哦,不是的,我是在找……”-
“歡迎光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服務員的一聲問候,她該等的人便出現了!-
這次,林悠悠約的不是別人,正是冥夜離!他進來的時候與她樣子差不多,也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摸樣。“先生,要喝點什麼?”-
“不,我在找人!”果決的拒絕了那服務員,待他剛要回顧整個咖啡廳的時候,只聽不遠處傳來了林悠悠的聲音-
“哈,我以爲我來的夠晚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晚?!”-
定了定神,他無奈的一笑,幾步上前:“我想……我們做的應該是同一件事情!不過看來……”撇了撇嘴巴:“都白做了!”-
不錯!他們都因爲要努力甩掉跟蹤自己的‘獵犬’纔會來的那麼晚的。但……-
如果一個人要甩掉‘獵犬’出來赴約也就罷了,要是兩個人都在做這樣的事情,就算別人再傻,也知道,他們同一時間離開公司,又是一起甩掉‘獵犬’爲了相互見面吧?-
得!早知道要是這種結果,他們就不做這麼無用功的事情了!-
隨便選了一張桌子,點了兩杯咖啡,冥夜離略帶幾分好奇的望着她:“我被跟蹤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
無奈的聳動了下雙肩:“你以爲我比你好的到哪去麼?雖然說跟蹤我的是自己人,可我把他們當自己人,他們卻不一定把我當自己人吧?”-
冥夜離知道,林悠悠這句話其實就是想告訴自己,跟蹤自己的人是黑手黨的人,主要,她也沒把對方當自己人把?-
“呵,你找我有什麼事?”身子向前一傾,他輕輕攪動着手中的咖啡杯-
“哦,就是想跟你談談費南德的事情。”-
手中的調羹戛然而止,他臉色一沉,猛然擡起頭:“他?你們倆感情破裂了麼?還是要結婚了?要是發請帖的話,最好別算上我,主要不想浪費錢!!”-
他有病吧???自己說什麼了?他就一直話中充滿了火藥味??當然,他能這麼想,也怪自己,誰叫自己上次跟費南德那樣出現在他面前的?但……-
媽的,誰叫他帶着顯陽跟別的女人組成一家人的?要是他之前沒那樣,自己能這樣麼??-
不過……現在她也沒法說,那次是爲了故意找回面子纔會與費南德手拉手進入餐廳的,主要說了,多丟面子啊-
該死的!該死的!這回她算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了。“咳!我們倆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你跟我提他?”-
“你!!!”冥夜離他媽的簡直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大混蛋!!!“你有病啊?就不能好好說話啊???你幹嘛一上來就火藥味那麼濃?我欠你的了麼????”她也忍不了了,突然嗓音升高,在這個幽靜的咖啡廳裡顯得極度明顯-
不遠處的幾個服務員原本還在擦側這倆人是情侶呢,簡直男才女貌,可現在看到這一幕,她們已經沒興趣猜了,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打掃着手中的活,儘量躲過這種尷尬-
“算了……”冥夜離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妥,的確,她什麼話都還沒有說,自己就如此的失禮真的很沒有風度,但……林悠悠不會明白他爲什麼會如此的激動,爲什麼會如此的沒有風度的!呵,這大概……就叫醋意大發吧。放下手中的調羹,他長出了一口氣:“抱歉,最近壓力大,可能……”-
話沒有在說下去,不過這已經能止住林悠悠那逐漸升起的怒氣了,最起碼,這個男人很少!很少!會如此的誠懇道歉。“我這次找你過來,其實是想告訴你……”垂下頭,在擡起,她的表情逐漸變得冷了下來:“費南德的矛頭是對準你的,你小心點。”-
費南德的矛盾是對準他的?上次蕭鼎也是這麼說,現在她又這樣說?就算費南德把矛頭對準自己又如何?誰能沒有1、2個敵人呢?“我已經知道了。”-
“你已經知道了???”-
“嗯。”輕點了點頭,他淡淡的一笑:“你還記得上次,我被人追殺,離開你家時對你說的話麼?”-
‘小心點顯陽身邊的人,大人不會與孩子誠心交朋友的,我始終覺得,孩子還是多享受下童年的快樂……’-
她記得,記得那天冥夜離所說的話,現在想想他似乎在暗示什麼。“嗯。可是,那天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深吸一口氣,冥夜離的臉色一沉:“那天,在我身上安裝了你們黑手黨追蹤器的就是費南德,我一直懷疑,他是你們黑手黨的人!”-
“!?!?”傻了!一瞬間,林悠悠就傻了眼!這……怎麼可能?-
她記得……記得當時冥夜離倒是提過,自己也說過,能使用這樣東西的,並且能出現在冥夜離身邊的應該是幫會內的高級殺手,可她怎麼想都沒想過會是費南德啊??“不對啊!!費南德是委託教父叫我殺你的人,那麼他不可能是黑手黨裡面的人啊??因爲黑手黨內部的武器是不允許黑手黨以外的人使用的!”-
聽了林悠悠這一席話,冥夜離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也沒有那種吃驚。悠哉、悠哉的攪拌了下手旁的咖啡,他不緩不急的說道:“那……如果費南德就是教父呢?這點……”擡起頭,深邃的眸子閃爍着透析一切的精光:“你想過麼?”-
這點……-
她……-
其實也想過!!!在與費南德幾次的對話以及幾次的周旋,她都是在試探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那在背後擺弄一切的教父,只是……只是……“我其實懷疑過的,就爲了證明我的懷疑,我派了雨軒回過黑手黨,我特別問了雨軒,他說,教父是在黑手黨內部的。況且!黑手黨內部的規定,教父除了非必要時刻,是不可以離開可可西里的!”-
“呵。”輕聲一笑:“有可能,在教會裡的那個根本就不是教父呢?而且,都有了替身,他這個真身想去哪裡還用被控制麼?”-
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這點!教父既然都敢違抗教會的協議,接受他人的委託兩次,其他他還有什麼不敢的?況且,教父整天就帶着個面具,想找個替身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那聲音呢?聲音怎麼說?-
哦!對了!平日裡,教父說話永遠都是低沉的,也有可能費南德的聲音纔是他真實的聲音!-
“接近顯陽,那是爲了一早就控制住你!以真身出現,我想,那是爲了徹底把我擊垮吧?”冥夜離想過千百遍蕭鼎的話,到底那個男人與自己有什麼仇恨?會這麼大費周章的與自己保持對局,可如果把曾經自己對待林悠悠的事情牽扯進入,在加上他千辛萬苦的接近顯陽,相信,僅僅是想捍衛……“看來,他真的很愛你。”放下手中的調羹,他舉起了咖啡杯垂頭慢慢輕飲着-
此刻,林悠悠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以什麼立場說出這樣話的,不過……‘看來,他是真的愛你的。’這句話,是他在爲費南德而說麼?-
可是?!-
如果說,費南德是愛她的,最起碼,她還能說成是一見鍾情,可如果費南德是教父,說教父是愛她的?這七年來,儘管教父不斷在培訓她變得強大,完成了她很多!很多的意願,可是……那個藏匿於面具下的男人從未!從來都沒有真正給過她溫柔!不!或者說連一個正眼都沒給過她,對於他,她有的僅僅是敬畏罷了!-
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談什麼愛與不愛的事情,如果費南德真的是教父的話,這件事……呵……似乎真的可以到此爲止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麼?”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那冷峻的面龐上逐漸浮現了一抹醉人的笑容:“你覺得我會怎麼做?是顧及你們之間的關係而心慈手軟?還是說,顧及你們的關係徹底隱退?哼,我想,這些我都做不到!”瞬間,他那醉人的笑容消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孤傲的陰沉:“他騙了我的女人,奪了我的事業,還妄想搶我的兒子?做夢!我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什麼教父不教父的,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從我身邊拿走的,我也會一一的從他身邊拿回來!!!”-
這是一個男人在捍衛自己一生的吶喊,男人你可以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搶、可以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但……-
若別人搶走你的心頭至愛,拿走你養家的事業,霸佔你的孩子,那麼相信天底下在懦弱的男人都不會座椅待遇,更何況還是冥夜離這般霸氣長存的主?!-
可對於林悠悠來說,儘管冥夜離的話很令人信賴也令人信服,但遺憾的是……她從未被費南德騙過,更加也不是什麼冥夜離的女人!“你在說什麼??”-
“行了。”起身,冥夜離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百元的港幣放置於桌子上面。“你在天龍小心點,做起碼也得等到我回來!!!聽到了沒?!”前一句還是水一樣的平靜,可是後一句卻如同風一般的席捲而來,似對她的威脅,也是渴望與她達成的協議-
遠遠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哼……”林悠悠無奈的一笑,也不知該說他還是一成不變的霸道,還是該……還是該感激,在這個時候,他竟然做出了像男人一般的舉動,那就是靠着自己的金皮鐵骨不屈不撓的捍衛着自己的家園,主要……-
如果費南德是教父的話,他要對付的不僅僅是整個黑手黨,更是那個有着深不可測能力的強大男人!如果說,教父是因黑手黨才顯得可怕那就錯了,一直呆在他身邊的林悠悠知道,黑手黨的可怕,其實正是因爲在那個男人精銳的帶領下才變得異常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