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得出來,那個女人的眼睛裡只是本能的驚慌着,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至少赫連彰所希望的期待,在那個女人明亮的大眼睛裡,完全沒有!
赫連彰站了起來,“照顧好自己。三天之後我來幫你換藥!”然後轉身。
看着赫連彰的背影,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陸安雅總是覺得他看起來好孤獨。每每看到這樣的他,陸安雅總覺得心中很不好受。總會有一種衝動,想上去輕輕的擁住他,讓他把所有不開心的過往都說出來,然後徹底的拋開。
“好!你,路上小心!”陸安雅這樣說着,赫連彰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還有幾個依然昏睡着的丫頭。
陸安雅靠在牀沿上,怔怔的看着赫連彰離開的方向,良久之後,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躺下睡去了——
“赫連城主!”
赫連彰從逍遙王府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來找他的陸雨夜。他的臉上已經重新恢復了平素的樣子,慵懶而隨意的笑道:“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陸公子嗎?找我有事?該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陸雨夜一臉冷漠的樣子,淡淡的說道:“我是來跟城主拿解藥的!”
赫連彰挑了挑眉,“解藥?”然後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是紫翼給謝婉霜下的毒?”不等陸雨夜回答,他又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這樣說來謝婉霜是還沒有死了?”
陸雨夜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更加陰沉了幾分,“赫連城主,解藥!”
赫連彰嘴角依然掛着笑意,不過那笑意卻漸冷,“陸公子確定是在跟我說話嗎?那麼我想問問,你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或者你以爲動手你贏得了我?”
要說動手的話,這世上沒有人能在赫連彰的手上討到半分好處去,這一點陸雨夜自然清楚。可是這解藥,他卻是非拿不可的。
“憑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陸雨夜冷冷的回道。
赫連彰冷笑,“沒錯,我是答應過你不傷害她,而且事成之後我還會讓你們遠走高飛。但是前提是她要安分守己。可惜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卻要闖進來。你說是我言而無信,還是她自找死路?”
陸雨夜沉默,這件事情即使是站在他的立場上,他也覺得謝婉霜做錯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忍心看她受那樣的折磨。
“不管怎麼說,陸安雅她還活着。所以我希望你這次能放過婉兒!”
“活着?”赫連彰臉上的笑意冷到了極致,“哼!應該說幸好她還活着,否則你以爲你還有機會見到你的心上人嗎?我不會給一個人第二次機會。怪只怪她不該動那個女人!”說完赫連彰徑直從陸雨夜的身邊走了過去。
擦身而過的時候,陸雨夜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那就別怪我把你的秘密全部都說出去了!”
赫連彰停了下來,“陸公子,你是在威脅我嗎?”
“你可以這麼認爲。”說完陸雨夜轉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赫連彰冷笑,“說出來的話你們陸家脫得了關係嗎?爲了一女人你連一家人的性命也不顧了?”
陸雨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徑直的往前走去。
赫連彰看着他決絕的背影,深邃的眼睛裡一抹殺氣一閃而過,下一秒鐘他人已經來到了陸雨夜的面前,“陸雨夜,看到你今天非死不可了!”
音落他寶藍色的衣衫在銀色的月光下劃出了一抹優雅的弧度,一股強大的力道如利劍一般直直的射向了陸雨夜。
陸雨夜不是沒有看到,也不是他的武功不夠高。可是赫連彰的招式,從來就不是你能看到便能避開的。所以如陸雨夜這樣的高手,也不過只能在最後的瞬間避過了要害,但是肩膀卻還是傷到了,鮮血映紅了他的衣衫。
赫連彰的嘴角化出了一抹讚賞的笑意,“不愧是你,居然能逼開我的攻擊。我真不想殺你呢!你一定要逼我嗎?”
陸雨夜緊抿這雙脣,俊朗的臉上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城主只要放過婉兒,我該怎麼做還是會照做。但是如果城主堅持要殺婉兒,就算我拼上性命也定然要阻止你的計劃!”
赫連彰不屑的一笑,“很癡情啊!不過現在的情況看來,就算你拼了命,你也阻止不了任何事情。陸雨夜,那個女人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她愛的是賀蘭雲天。”
“我知道!”
“那你還爲她這麼拼命?你圖什麼?”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城主,陸安雅是賀蘭雲天的女人,城主你這麼幫她,又是圖什麼呢?”陸雨夜看着赫連彰問道。
赫連彰臉上氣定神閒的表情在一瞬間頓了頓,旋即恢復了正常,笑道:“她不能死,這一點我早跟你說過!”
“那麼現在她還活着,城主爲什麼一定要置婉兒於死地呢?是因爲婉兒挑戰你的權威,還是你根本就見不得陸安雅受到任何傷害?”不顧赫連彰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陸雨夜繼續道:“其實我想赫連城主你應該完全能理解我的想法。因爲在意,所以不管她做了什麼,或者是她心裡想着誰,當看到她受到傷害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保護她。做這些根本就是本能我什麼也不圖!”
“當她受傷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保護。”在聽到陸雨夜這樣說的時候,赫連彰忽然覺得好像是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