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霜緊咬着嘴脣,面色蒼白的嚇人。她死死的盯着黑衣女子,彷彿想要用自己的眼神將她碎屍萬段。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害我?”然而她到底只能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怒吼着。
黑衣女子一直沒有什麼情緒的眼睛裡,在這一瞬間閃現了一幕濃濃的恨意,她上前一步,隔着窗戶,一把掐住了謝婉霜瘦弱的胳膊,“無怨無仇?你在說什麼夢話?”不過忽然她好像又想到什麼,眼神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鬆開了謝婉霜,話鋒一轉,“那件事情也過去很久了,不提也罷。再說你也該感謝我纔是。不是我當年幫忙的話,沒有孩子的你,天凌帝和太后這些年也不會處處護着你,賀蘭雲天只怕不會等到今天就休了你了。”
被黑衣女子用力的掐過脖子後,謝婉霜用力的咳嗽着,黑衣女子有些嘲弄又有些無情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不斷的起伏着,她覺得氣息不順,咳嗽的越來越厲害,咳的眼淚都要落下來。
沒錯,沒有那個孩子,她也沒有這六年安穩的日子。可是,爲什麼她高興不起來呢?爲什麼她的心裡那麼難過呢?爲什麼那個男人明明已經不要自己了,她還是想爲他守身如玉呢?
見謝婉霜咳嗽的厲害,在一邊半天沒有機會插話的臘梅連忙給她拍着背順氣,一邊還狠狠的瞪着黑衣女子,“你少胡說八道了!光少爺是皇上的親骨肉,太后和老皇上都承認了,容不得你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心明天小姐稟明瞭皇上,有你好看的!”
其實黑衣女子的話,臘梅也是信的。六年前謝婉霜的生日,她是親眼看着賀蘭雲天離開的,所以後來謝婉霜一口咬定孩子是賀蘭雲天的,她還是有些困惑的,以爲是自己記錯了。再說後來賀蘭光出生後,那些阿諛奉承的人都說那孩子長的跟賀蘭雲天很像,逗着天凌帝和太后樂的合不攏嘴,可是臘梅卻不覺得他們兩個人有哪裡像的。
如今聽了黑衣女子的話,倒是豁然開朗了。六年前的那個晚上,她目送着賀蘭雲天離開之後,然後聞到了一股香味,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謝婉霜房裡的丫頭婆子們也都還昏迷着,謝婉霜臥室的地上凌亂着一地的衣服。
當時臘梅覺得事情很蹊蹺,可是也說不上哪裡出了問題。除了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睡着了,沒有丟財也沒有失物。再加上那段時間謝婉霜又因爲中毒毀容而情緒不穩定,她也就沒有跟她說這件事情,最後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黑衣女子的話,正好解釋了那天晚上奇怪的事情。
只是她看到謝婉霜那麼痛苦的樣子,始終是心疼的。自己喜歡的人已經不要她了,現在又告訴她孩子也不是她跟賀蘭雲天的,臘梅真的擔心她會就此垮掉。
黑衣女子冷笑,“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夢呢?賀蘭雲天現在還有心思管你們嗎?”說着她冷笑着看着謝婉霜,說道:“謝婉霜,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的人是你!當初賀蘭雲天寵你的時候,她竟放過了那個女人。後來意識到威脅的存在了,每一次下手卻又拖泥帶水。所以那個女人才好好的活到現在。”
謝婉霜沒有接話,只是用力的咬着嘴脣,狠狠的盯着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並不介意,繼續道:“說到底這一切都是那個叫陸安雅的女人造成的。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混蛋。你猜如果她知道陸安雅死了的話,會怎麼樣?我跟你打賭,他最多會傷心了一年半載,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擁別的女人入懷。”
“你什麼意思?”臘梅沒好氣的問道:“你別在這裡說這些莫名其妙的廢話,我家小姐不會聽你的。”
臘梅雖說不喜歡陸安雅,畢竟在她看來也覺得如果沒有陸安雅的話,謝婉霜就不會遭遇這些不公平的待遇了。
可是不喜歡歸不喜歡,她卻從來沒想過要置對方於死地。
可是一直緊緊的閉着嘴巴的謝婉霜卻開口了,“臘梅,你讓她說完!”
黑衣女子忽然輕聲一笑,“沒看出來,你身邊的丫頭居然還這麼單純!我不得不說,我有些欣賞你了,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還能瞞住自己的貼身丫頭。”
“少廢話。有什麼話趕快說完!”謝婉霜語氣不善的打斷了黑衣女子的話。
此時的謝婉霜已經平靜了下來。她雖然還不知道黑衣女子的來歷,不過有一點她能肯定,那就是她的目標跟自己一樣。
沒錯,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她不相信,如果陸安雅死了,賀蘭雲天還能爲那個女人孑然一身一輩子。
既然有這個打算,又不能讓賀蘭雲天知道是她做的,那麼她就必須借別人之手。而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就是最佳人選。
“喲!還真是心急啊!”黑衣女子不以爲意,繼續道:“別急,我先跟你說說六年前的那個晚上吧。我本來是要過來把你帶出王府,然後扔給一羣叫花子,讓他們輪流上你的。不過我來這裡的時候,看到有一人站在不遠的地方,隔着窗戶一直在看你,而且看的特別入神,入神到我給他下了回春散他都不知道。”
謝婉霜的漂亮的大眼睛再一次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好幾分,她拼命的搖着頭向後退去,“你騙人,你騙人!我不聽,我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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