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子純一看黛黛的神情,馬上收住了笑意,“怎麼了?我是在逗你玩的,還當真了?行了,行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黛黛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我從小沒有父母,名字也是蘭姨幫我取的。”黛黛有些想要哭的樣子,她從脖子里拉出一個東西,金黃色的光芒映入了尚子純的眼睛。
“這是什麼?”
黛黛輕輕的撫摸一下那閃着黃色光芒的金鎖,有些安慰而又天真的笑道:“這是我爹孃留給我的東西,蘭姨說她就是看到這個金鎖上面的黛字才幫我取的名字!”
尚子純忽然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她還這麼小小的年紀,卻過早的面對了一些她原本不該面對的現實。
“黛黛!你想她們嗎?”
黛黛想也沒想就回答:“想!天天都在想!”
尚子純的眼睛有點溼潤了,他看多了皇室的戰爭,感覺眼前的黛黛給了他一種純真的的美。習慣了在戰爭中過活的他,早已麻木在那些爾虞我詐的激流裡。然而今天,眼前的黛黛卻給了他一種輕鬆的感覺。
安靜的詠聖宮裡突然傳出一聲厲喝,整個室內的氣氛變得異常的緊張。丫頭宮女們統統都跪在了地上,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聆聽着皇后的訓斥。
崔嬤嬤的眉頭也皺的緊緊的,看着來來回回踱步的皇后,她微微的上前了一小步。
“娘娘!你不要緊張,太子殿下興許是貪玩了一些,所以……”
“豈有此理!”皇后一聲喝斥便朝門外走去,崔嬤嬤以及衆宮人都緊隨其後。
原本不敢怠慢的丫頭宮女們嘎然而止停住了腳步。“參見公主!”
樂菱公主一看這種陣勢,百思不得其解的看向崔嬤嬤,可是崔嬤嬤卻莫明的低垂了頭向後小退一步。
“母后,您這是……”
“你難道都沒有聽說嘛?你皇兄出宮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看一定又是那個賤人在興風作浪了。”皇后說完又繼續朝落櫻軒的方向走去。
樂菱公主稍停了一下,眼神裡滑過一抹別有用心的笑意。
“杏兒,我們也跟着去看看,這個藍裳究竟又闖了什麼禍。”
樂菱公主緊緊的追上了皇后的步伐,很小心的挽扶着皇后的胳膊,樣子十分的親暱而溫柔。
當皇后與衆宮女浩浩蕩蕩的停在落櫻軒院門時,樂菱公主向杏兒使了個眼色。示意杏兒上前去叫門。
杏兒沒有多言便朝門上狠狠的踢了一腳,隨着‘哐啷’一聲作響,院門大開。
清風手裡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濺開一片狼籍,她慌亂的朝屋內跑去,來不及稟報便聽到屋外的傳報聲。
“小姐……快點!皇后娘娘駕到了!”清風氣喘吁吁的驚到,外面的腳步聲已由遠而近了。
藍裳與小惜相互一愣,來不及多作任何思考便迎了出去。
“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公主!”不敢擡頭的跪在院子裡,連呼吸都變得特別的輕。
樂菱公主的眼神淡淡的從藍裳身上掃過,一點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不知皇后娘娘……”
藍裳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重重的踢倒在地上,前胸一陣揪痛襲向她的心口。
“皇后娘娘請開恩!皇后娘娘請開恩!”小惜一看便不停的向皇后磕頭求饒着。
皇后從進門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看着跪在她眼前的人,她的眼裡總會迸發出最憤怒的光。
“你這個賤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造次,說!究竟是用了什麼狐魅之術蠱惑太子離宮出走的?”
一語吐出,藍裳的秀眉蹙的緊緊的,她馬上向前爬了一步哀求道:“皇后娘娘!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離宮的事情,請娘娘明察!”
“到了這種地步,你居然還能裝作一無所知,你可真會作戲啊!”樂菱公主目中露出冷嘲的眼神。
小惜一看這種情況,恐怕她的小姐就算有千張嘴也難以脫得了關係了,她也跪着向前一步,不停的磕頭道:“公主,娘娘,我家小姐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落櫻軒,她是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離宮的事情,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
“混帳東西,這裡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餘地了,來人啊!給我掌嘴!”樂菱公主喝斥後命令着身邊的杏兒。
藍裳一急便拉住了皇后的鳳袍,苦苦的哀求道:“娘娘請息怒,小惜也是擔心奴婢才冒犯了公主,娘娘,請娘娘高擡貴手,饒了小惜!眼下當誤之際,是先要找到太子殿下啊!”
皇后一腳踢開藍裳的手,眼神冷漠的盯着別處,“下賤的東西,要不是你一次次蠱惑太子的話,他會連我這個當母后的都忤逆嗎?”
“母后,現在這樣動怒也沒有任何意義,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皇兄。”樂菱公主思來想去還是吐出了一言。
“賤人,本宮命令你出去把太子帶回來,夕陽落山之前要是還沒有回宮,本宮決饒不了你!”
“謝皇后娘娘開恩,奴婢一定陪小姐把太子殿下帶回來。”小惜用胳膊輕輕的撞了一下藍裳,“小姐!快謝恩啊!”
藍裳這纔回過神來謝恩。她一顆心都被太子離宮的事情給攪亂了,完全沒有聽到皇后都訓斥了什麼,要不是小惜的話,她一定又要被加上一個藐視皇后的罪名了。
尚子純邁出酒樓的時候並沒有太在意身後跟着他的人,直到走過了幾條街,他纔不耐煩的轉過身。他轉身的速度太突然了,讓身後緊跟其後的黛黛一下子撞了個正着。她不爽的揉着自己高挺的小鼻頭。
“你這人是怎麼會事啊?好端端的停下來做什麼啊?”
尚子純一愣,臉上浮起一抹氣憤表情,“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吃也吃了,還跟着我做什麼?”
黛黛看着他有點凶神惡煞的樣子,第一次感覺被人教訓原來是這麼不爽,她在心裡不停的不爽着。然而臉上卻掛着一抹欲哭的委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