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

柯子軒皺着眉盯着江子,好像在懷疑他剛纔所說的話,續而他又直視前方而行,腦海中不停的浮動着江子的話,難道他對樂菱的感情僅存在半首琵琶曲上嗎?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心裡盼的,想要的只有樂菱,不可能是別人,決對不可能……他怎麼會對一個根本還摸不清底細的女子緊張呢,一定是江子亂說的,他否決掉自己的想法,眼神恢復了那以往的妖冶與冷漠。

東昇一路保駕護航的爲顏行書驅散開人羣,好讓他抱着藍裳行走的時候方便些,眼看醉仙樓就要到了,東昇停下了腳步躬了躬身。

“公子,你先帶她進去,屬下去幫她請位大夫……”未等顏行書開口便已看到東昇闊步走遠的背影。

顏行書此刻並沒有時間去顧及別的太多,也唯有懷中的女子是他最想在意的。

高檔奢華的雅房裡,處處都顯示了顏行書的尊貴與不俗,統一色調的暗藍,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有些過於陰冷,然而此刻,他的氣息卻讓人覺得溫暖。

藍裳的手被他心疼的握在手中,他的眉微微的擰起,放下,再擰起,臉上的表情因藍裳的皺眉而不時的變化着,好像她在痛的時候他也在跟着痛一樣。

他放下她的手走向臨街的窗戶邊,眼神不停的向外張望着,看看牀榻上的人,再看看窗外的大街,顏行書心裡焦急的叫道,東昇是怎麼會事,去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站住!”尚子純看着從他身邊走過連招呼也不打的樂菱,便轉身叫住了她,“裳兒呢?你不是帶她一起出去的嗎?她人呢?”

樂菱一聽這話氣的呼的一聲便轉過了身子,一臉的不痛快盯着尚子純,她咬着牙瞪着自己的皇兄。

“她一個小小的舞娘,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難道沒有她皇兄就活不下去嗎?皇兄可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怎麼能爲了一個舞姬忘了自己的責任?”

尚子純被樂菱的話給攪得有些不明不白,他只知道有一句她說對了,那就是裳兒對他來說,勝卻一切。

“我問你,她人在哪裡?”加大了力度的聲音響起,讓樂菱不相信的看着他。

樂菱委屈的看着他,“從小到大,皇兄就只會爲了她來吼我,罵我,責怪我,自從她來了皇宮,皇兄和父王就再也沒有對樂菱好過,我恨她……要不是她,父王就不會冷落母后和樂菱,皇兄也不會兇樂菱,是她搶走了父王和皇兄的愛,我恨她……恨不得她快點死掉!”

“你把她怎麼了?你快說啊……”尚子純緊張的抓緊了樂菱的雙肩搖晃着,樂菱臉上的冷漠及眼神裡的恨意,讓尚子純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桃源鎮被一個男人抱走了,難道皇兄還不明白嗎,她天生就是一個禍水,母后並沒有說錯……”

“啪”的一聲脆響,尚子純的手甩在了樂菱的臉上,“樂菱……”尚子純看着自己的右手,想說點什麼,可是樂菱卻不相信的搖着頭。

“你打我……你居然爲了她這麼個賤人打我,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皇兄……”樂菱不願相信的哭着跑走了。

尚子純看着自己的右手,有點無奈的皺起眉,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因爲藍裳對自己的妹妹動手,他握緊了自己的右手大聲吩咐着下屬備轎。桃源鎮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他希望能在關閉宮門之前順利的帶回藍裳。

東昇冷着臉站立在一側,顏行書則立於大夫的正右邊,看着大夫爲藍裳把脈,他的擔心之色全寫在了臉上。

忽然他扭頭盯着東昇望了片刻,像要從他的身上看出點什麼的樣子,可惜東昇一直沒有擡頭,他只好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藍裳的身上。

一看到大夫起身,他便第一時間迎在了大夫面前詢問病情,大夫沒有開口卻先搖了搖頭,嘴裡發出句遺憾的可惜聲。

東昇聽到可惜二字眉頭皺了起來,顏行書更是緊張的盯着大夫。

“大夫,她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爲什麼會一直髮熱不退?”

大夫凝神片刻望着顏行書,“這位姑娘的手傷本無大礙,可惜的是……傷口遭受強烈的擠壓,致使鬱積難散而漫延在胳膊上,因此引起感染高熱不退,如果在十二個時辰內退熱,就說明她已無大礙,切記一點,十二個時辰內不可再移動她。”

顏行書明白的點了點頭,向東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隨大夫前去抓藥,等到東昇關上門離開後,顏行書才緩和的坐在牀前。

“好痛……娘……救我……火……火”藍裳在迷糊中不時的喃喃低語着,眉間不時的皺起又鬆開,顏行書拿下她額頭的溼巾,在水盆中擰洗後重新放在了她額上,冰涼的感覺讓她鬆開了眉頭,安靜了下來。

盯着她此時靜如嬰兒般的模樣,顏行書的手忍不住伸向她的臉上,她的臉好滑好細緻,輕輕的挑開她臉側的發縷,顏行書的手悄悄的遊向了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脣是那麼的誘人,微軟的蔫紅直誘惑着顏行書體內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他慌亂的別過臉去,清楚的警告着自己,不可以褻瀆她,不可以,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那如火般的私慾,他壓抑不住的再次轉過臉,她的呼吸是那麼的弱,那麼的細,而他的呼吸卻變得越發的急促與混濁。

“我只要一親芳澤,應該算不上褻瀆吧?”顏行書自言自語的看着昏迷中的藍裳,他很小心,很小心的向她的脣靠攏過去。

藍裳忽然莫明的暱喃了一句,顏行書沒有聽清她究竟暱喃了什麼,可是卻把他嚇得六神無主的縮回了身子,看着一動不動的藍裳,他覺得自己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