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菱不敢相信的瞪着他,雙手拼命的想要扳開他緊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腦浮一陣一陣眩暈,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顏行書又稍稍的用了一些力,逼視着她拼命撕扯的手,冷殘的浮起邪惡的笑。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違被朕的旨意,自作聰明,你真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以爲有太后撐腰就可以萬無一失了嗎?”
“放開……我!好……痛!”樂菱拍打着他有力的雙臂,呼吸急促,脖子好像就快要斷掉了似的,“來人……來人啊!”
“叫!你儘管叫好了!朕現在再鄭重警告你一次,雪都國是朕的天下,朕要是想辦你,任何人都阻擋不了,你最好給朕乖乖的記住,什麼是君無戲言……”
顏行書言畢把她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她跌坐在地上揉着脖子,那頸處傳來的疼痛感提醒着她,這並不是一場鬧劇。
“就算你掐斷我的脖子,還是得不到藍裳!你想得到她?除非我死了!”樂菱說完哈哈大笑,笑得臉上全是眼淚,“一個下賤的舞姬也配和本宮鬥?我呸!不自量力!”
“啪……”顏行書重重的甩下了一記耳光,落在了樂菱臉上,他緊抿薄脣,狠狠的瞪着她,“我不准你污辱她!”
“我污辱她?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一個只會勾引男人的下賤女人!是她讓你背棄了我們的誓言……”
顏行書冷冷的瞪着地上的她,是的!他沒有被誘惑,所有的一切皆是因爲他的情不自禁,他愛她!想要永遠保護她!想要帶她幸福的未來……可是這一切……
“你……最好給朕記住!朕和你從來沒有過任何誓言……”
“哈哈……你看吧!爲了她連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都可以不用記得……我真的不甘心……”她笑的淚水滿面,悲切欲絕的樣子。
顏行書清冷的斜睨她一眼,冷哼一聲離開浮華宮,他會讓她們知道……欺騙他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靳王府,梅丫正在吱吱唔唔的左右爲難,江子也面露難色,大家都盯着這兩個人開口呢,梅丫看看江子,江子卻爲難的看着藍裳。
“你該不會是想趁機溜走吧!你要是一走……咱們王府所有的人可都活不下去了!”
“我不會走的……我說了等王爺回來,就會等王爺回來!真的!真的只是去買繡線……”藍裳雖然沒有打算要溜走,但是也非常想出王府,從嫁進王府開始,她就天天在後院呆着,覺得都快發瘋了。
她想念清清的溪水,想那野外的空氣,想那寬廣的天空……
大夥都幫着藍裳在說話,江子最終拗不過衆人的七嘴八舌,只得同意讓她出去,並且囑咐她早點回府,萬一要是趕上王爺回府,發現她不在的話,那他就算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藍裳點點頭,朝王府正門而去!
無巧不巧,王府門口剛好落下一頂轎子,藍裳一怔,芸蝶小姐怎麼來了,正在想的當兒,芸蝶便從轎內走了出來。
“你要走?”語氣中帶着驚訝,好像還有些不經意的喜悅。
藍裳搖頭,向她問安後要離開!可是卻偏偏又被她從背後叫住,她微蹙秀眉,愣在了原地,豈料芸蝶倒是練到她的面前,又一次把她打量了幾番。
“看樣子你好的也差不多了吧?爲何還不離開?你不是說身體好點就離開王府嗎?莫非……”
“小姐誤會了!奴婢是在等王爺回府,才行離開!”
“我表哥整日不在府中,那都是拜你所賜,你怎麼還這麼不要臉,死賴在王府不肯走?難道非要我表哥趕你走纔可以?”
藍裳今天可真是看到了這位小姐的真正嘴臉,虧得她在別人面前那麼恭敬溫和,原來都是在她面前演戲給王府的人看。
“小姐還請自便,奴婢有事在身,望小姐見諒!”
“藍裳!實話告訴你吧!本小姐可是王爺未過門的妻子,未來的靳王府王妃,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快離開王府!不然!休怪本小姐對你不客氣!”
藍裳不語,徑直離開她的視線,看到這個芸蝶小姐,她真有種錯覺,真像又看到了昔日的樂菱公主。
芸蝶瞪着她走遠的背影,不卑不亢,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難道她也不是真的想嫁給表哥?
不管怎樣,她都要離開王府!看來她要加緊腳步才行,得趕快想個辦法讓皇后下道懿旨,她纔好光明正大入住靳王府!
奔跑!藍裳一直奔跑在空曠的荒野裡,沒想到黃昏的天空也這麼藍,與鳳羽不同的是這裡到處生機盎然,寬闊碧綠的草地上,她平躺着以手遮陽,從指縫中凝望陽光的燦爛,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
緊閉雙眸躺在花草間,耳邊聆聽着風的暱喃,鼻端飄過淡淡花香,她覺得有種被釋放的自由感,好溫暖的氣候,好清新的味道。
她輕輕的翻了一下身,好像有流水的聲音傳來,她順着聲音果然看到了一潭深湖,呈現出一片碧藍。
“啊……”藍裳用手遮着嘴大聲的喊,好像要把她這段不愉快的憂傷全發泄出來一般,凝望着這片湖的時候,她又想到了桃源鎮的天空,桃源鎮的花香,那若耶溪的水……
靜靜的蹲下身坐在湖邊,她知道那只是一生中最美的過往,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屬於那片天空,手托腮,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湖邊,好像思緒飛得很遠……
劉公公緊緊的跟在皇上的身後,聽着皇上的唸叨,自從靳王府娶王妃開始的那一天,皇上的說詞又已經變了,以前是念叨靳王爺天天不理政事,現在念叨的是靳王妃的身子爲什麼還不好?
每次看到靳王爺他都不忘問一句,王妃身子好些了嗎?問得多了!他都開始懷疑這個靳王爺究竟有沒有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