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南洋之旅

蔣中正在陸軍部辦完了一切手續,又到情報部進行了一番交割。偉峰親自把在魯達雄處挑選的20名特種兵侍衛一併交給他。接着他給孫中山留下一封信,便搭車去了天津港。

一列從哈爾濱站始發的進京列車,緩緩的停在天津站。旅客陸續下車,只見一位漂亮的姑娘,輕盈的走下火車。姑娘穿着連體的裙裝,兩隻大辮子墜在腦後,辮梢上打着白色的蝴蝶結,顯得俏皮而又可愛。頓時在所有下車的旅客當中,她成了人們矚目的焦點。

姑娘身後一名膚色微黑的女子說道:“小姐,你等一會兒,我去叫車。”小姐道:“你動作麻溜點,我們直接去港口,興許能早一點到家。”女子點點頭匆忙跑走了。

姑娘名叫李欣茹,今年正好18歲,家住南洋。他的父親叫李光耀,是加裡曼丹島上一位頗有勢力的種植園主。3年前父親把李欣如送到哈爾濱女子學院就讀,今年暑期正好畢業,3年沒有回過家的大小姐,歸心似箭的心情不難理解。

蔣中正坐在去往天津的列車上,望着身旁彪悍的侍衛,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莫名其妙的好運,突然降臨自己的頭上,使他那顆狂野的心快速的膨脹起來,一股從來沒有的漏*點在心頭縈繞,促使他要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短短几天的瞭解,使他對盧總理的運籌帷幄、高瞻遠矚以及博大的政治氣魄,佩服的肝腦塗地。曾幾何時惜弱的中國竟然能在世界舞臺上佈局,這是多麼大的變遷,這是何等的榮耀。

然而,私下裡他更感激孫中山,他認爲自己所得到的一切,一定是孫總統在背後的提攜,使他能擔當如此重任。蔣中正正在設想着自己美好的明天,自我陶醉之時,列車到站了。

意猶未盡的蔣中正,即使下車心情還處在昂奮之中。他們一行爲了掩人耳目,一律打扮成商人的模樣,然後從天津站驅車前往塘沽港,漸漸的看見了海天一色的景觀。

一艘巨大的客貨輪停在碼頭上,蔣中正發現港口似乎擴大了好幾倍,跟幾年前相比彷佛變成兩個天地。那些裝卸貨物的碼頭工人,不再是衣衫襤褸、營養不良,不再是看着讓人心酸的畫面。而是個個滿面紅光,幹勁十足,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蔣中正在傻傻看着,侍衛在旁邊小聲說道:“長官,旅客開始瞪船了,我們走吧。”蔣中正彷佛回過神來,一行人隨着上船的人流,有持序的登上掛在輪船外的旋梯。蔣中正一邊沿着旋梯向上攀登,一邊左顧右盼,頓時心頭涌上一股留戀的感覺。

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姑娘的驚呼,蔣中正舉頭望去,發現隔着幾名旅客有一位姑娘,顯得異常狼狽,他三步兩步擠到前面,見穿着白色連衣裙姑娘臉色通紅,她的高跟鞋後跟卡進旋梯踏板縫裡,一名臉色微黑的女子正在全力往外拔,無奈身小力微,累得滿頭大汗怎麼也拔不出來。由於擋住了去路,後面的旅客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小姐,我可以幫忙嗎?”蔣中正紳士般的問道,姑娘臉色更紅了,羞澀的點點頭。蔣中正彎下腰,用盡全力把鞋根拔了出來,由於用力過猛,姑娘失去了重心趴在他身上,霎時蔣中正感覺有兩團肉呼呼的東西貼在他後背上,似乎過電一般。而姑娘的反映更是激烈,猛地推開他,連聲謝謝都沒說,慌忙向上走去。爲了掩飾尷尬他也快步向上走去。

李欣如狼狽的找到自己的臥艙,心裡慌得不行,第一次和異性身體接觸的她,羞得簡直是無地自容。下人女子埋怨道:“小姐,哪位好心的先生幫助了你,你連句謝謝都不說,是不是有些不近情理。”李欣如惱怒的瞪了下人一眼道:“就你話多,當時我那個樣子,你不是不知道,我沒有表示感謝,你就不會替我說一聲,還有臉跟我說。”下人不知聲了。

蔣中正進入船艙不久,很快就忘了這件事情,安頓完以後他從新瞪上甲板,開始四處觀望,只見海面上船來船往、熱鬧異常,如此繁忙的海運景象,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聯想到自己這次不平凡的南洋之旅,他的政治野心又開始膨脹起了。

第二天旁晚,輪船已經繞過山東半島進入東海海域,海水變得湛藍、清亮,落日的餘暉灑在藍色的海面上,令人賞心悅目,人們紛紛走出船艙,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此刻,蔣中正也不例外,吃罷晚飯沿着輪船右側甲板開始散步,侍衛們也三三兩兩的站在船攔旁向海裡眺望。就在這時,蔣中正和李欣如又一次不期而遇。

李欣如突然見到曾伸出援手幫助過自己的男子,臉立刻又紅了,尷尬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辦那纔好。下人女子趁機上前說道:“先生,謝謝你昨天幫助了我們,對我們昨天的失禮表示歉意。”蔣中正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無妨、無妨。”李欣如點點頭拉着下人轉身準備離去。蔣中正補充道:“小姐請留步,旅途如此寂寞。我們不妨相識一下,我叫蔣中正,前往南洋經商。”他突然之間對眼前的姑娘有了好感,自己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李欣如停下腳步,躊躇一下低眉垂眼答道:“蔣先生,我是南洋人,方從哈爾濱女子學院畢業,不知先生前往南洋何處?”蔣中正答:“不瞞小姐,我的目的地是加裡曼丹島斯里巴加灣市,聽說那是一個美麗的城市。”李欣如眼睛一亮、羞澀全無高興道:“先生,我家就住在斯里巴加灣市,我是在那裡出生、長大的,三年了不知道家鄉變成什麼樣了。”李欣如說完,毫無掩飾的把目光瞄向南方的天際,臉上露出某種期待的表情。

蔣中正知道他的話,勾起了姑娘的思鄉之情,趁機轉移話題問道:“你我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小姐的芳名呢?”李欣如小聲道:“我叫李欣如。”蔣中正讚道:“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優雅而又不俗,沒有一點粉飾之感。”李欣如聽到這直白的讚美臉又紅了,頓時對身旁這位陌生的、挺拔的男子有了好感,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開始打量他。

此時此刻,蔣中正有了佔有這個女人的願望。多少年了家中那個大他5歲黃臉婆,一直是他心中的痛,當年結親的時候,他十二萬分不願意,無奈父母之命他抵擋不住,只好草草結親。但是他對那個黃臉婆一直不感冒。當年結髮妻子生產的時候,他都沒在家中,並且經常藉故躲在外面,實際上所謂夫妻已經是有名無實了。要不是考慮母親的感受,他早把那個黃臉婆休掉了。面對眼前的姑娘,他暗暗下定了決心。

蔣中正在外面飄蕩多年,頭一次邂逅如此可心的姑娘。有文化,有教養,既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又不失小家碧玉的神韻。這回他是真正的心動了。鑑於佛教徒的心理,他不由得想到,這是佛祖刻意的安排,是上天賜給我蔣中正的福分,要不怎麼喜事一個接一個的來,讓我有如此奇遇,假如我將某不笑納豈不對佛祖不誠。常言道:禍不單行,福不雙至。他媽的這句話說得不對,應該是禍不單行、福就雙至。

通過幾天頻繁的接觸,蔣中正透過姑娘的眼神已經看出了某種端倪,他有信心俘獲眼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通過姑娘的言談話語,他了解清楚了姑娘的身世。他在情報總部獲知李欣如的父親李光耀,僅次於馬來半島的武泰民,是加裡曼丹島最有實力的種植園主,而且在當地華人中頗有影響力。蔣中正的政治眼光,使他想到了這種強強聯姻的巨大好處,使自己會很快在南洋站住腳跟,想到這蔣中正已經把這件事提高到政治目的來考慮了。

幾天以後,看不慣小姐舉動的下人女子說道:“小姐,那個男子我們一點也不瞭解,你可要小心。他說是個商人,我看他一點也不像個商人,倒像個軍人。你看他手下那些夥計,個個凶神惡煞的,那像做買賣的人。我勸小姐不要和他來往了,免得生出麻煩。況且讓老爺知道了,你可吃罪不起。”望着下人一臉愁容的樣子,李欣如經過三年女子學院的培養,已經成爲準現代女子。她還記得在哈爾濱女子學院臨畢業前,他的好朋友小盧靜和她說過的話:“姐姐,你要畢業了,妹妹真捨不得你走。臨別之時,妹妹送你一句話,不要忘了女子學院的訓導,做一個自立自強的時代新女性。”

李欣如知道小盧靜家裡的顯赫地位,可是這個出身尊貴家庭的小女孩,既不矯揉造作,也不專橫跋扈,顯的天真、可愛。但是又成熟的與實際年齡極不相符,其知識面和見識,讓年長5歲的李欣如幾乎望塵莫及,可以說在女子學院,小盧靜是對她影響最深的一個人。從此他倆成爲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小盧靜暑期上北京之前與他約定,畢業後一定去南洋看她。

此時,李欣如想起小盧靜的話,心裡頓時升起一股膽氣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和蔣先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況且蔣先生是一位紳士怕什麼。另外這件事情不許告訴老爺,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下人女子無奈的點點頭,並作出保證李欣如纔算罷休。

其實李欣如說的不是心裡話,她對蔣中正這個成熟的男人,通過幾天的接觸相當有好感,幾乎每天都想和這個男人見面的慾望。李欣如決定把握自己的命運,他要做一個真正的時代新女性。但令她唯一忐忑的是,這個男人都這個年齡段了,家裡肯定是妻妾成羣。李欣如決定,不管這個男人如何獻殷勤,我是不會動心思的。

從這以後蔣中正發現李欣如似乎換了一個人,顯得落落大方,神態更加自如。蔣中正有些迷糊,怎麼一夜之間小家碧玉般的神態沒有了。老練的蔣中正一時弄不懂姑娘的心思。

輪船進入南海,這天二人觀看碧波連天的海水,李欣如問道:“蔣先生,這次去南洋準備常住呢還是短期。”蔣中正道:“這次去南洋我就不回去了,我的家就安在南陽了。”李欣如關切問道:“蔣先生,爲何不帶夫人一同前往?”蔣中正似乎猜到了姑娘的心思,假裝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猶豫的樣子,他要把姑娘的胃口吊起來。

望着姑娘探尋的目光,蔣中正苦笑道:“夫人?小姐實不相瞞,我的夫人早已不在人世了,留下一個8歲的兒子和母親住在奉化老家。這麼多年我的夫人上敬公婆,勤懇持家,嚐盡了人間的甜酸苦辣,至今我還在懷念她。這是我一直沒有續絃的原因。今在船上與小姐不期而遇,實話說你非常像我的前妻,因此我這顆沉寂多年的心又開始躁動了。”

李欣如咋聽到他的夫人以經不在人世,心裡正難受着,冷不丁聽到後面的話,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一顆心開始怦怦跳動起來。蔣中正一篇逆天大荒說的是蕩氣迴腸,恐怕他的原配夫人在奉化老家開始心裡絞痛。然而,李欣如的一顆芳心很快被掠走了。

輪船經過半個月的航行,站在甲板上已經能看見加裡曼丹島那美麗的海岸線。斯里巴加灣市也很快走如眼簾。李欣如高興得像個孩子又蹦又跳。不斷的向蔣中正述說着他家鄉的變化,她說三年時間,城市幾乎擴大了一倍,變得既陌生又漂亮簡直不敢認了。

漸漸的看見碼頭上歡迎的人羣,李欣如忘情的拽着蔣中正的衣袖大聲呼喚,那個是我的父親、母親,那個是武叔叔,那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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