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京的風沙似乎少了許多,入冬後下了幾場雪,使京城的空氣變得格外清新。此時兩輛驕子轎車頂着凜冽的寒風,一前一後停在情報部門前。侍衛打開車門,盧一鳴從車裡鑽了出來。情報局長偉峰打電話彙報了一個新情況,他便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盧一鳴一進屋發現,屋裡除偉峰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仔細一打量原來是情報部下屬新組建的安全處處長歐陽必成。盧一鳴笑着道:“沒想到我們的福爾摩斯也在這裡。”歐陽必成惶恐的道:“總理閣下,局座讓我在此專門迎候您,最近日本方面出現了一些新的情況。”
盧一鳴眼睛瞅向偉峰,偉峰道:“日本首相原敬被刺殺,由高橋是清組閣。另外日本大正皇帝的長子裕仁開始攝政。不知什麼原因,日本國內最近變動很大。軍事情報顯示,日本從本土往朝鮮增調了兩個師團,臺灣增加了一個師團。在旅順港停泊的幾艘大型水面戰艦緊急調回國內,還有日本在南滿鐵路沿線的護衛隊,有向南部收縮的跡象。歐陽必成你說說國內的情況?”
歐陽必成清清嗓子道:“總理閣下,最近一個月日本的間諜機關突然活躍起來。日本的老牌特務頭子武宮正雄,從國內來到北京,擔任了日本駐華使館二級參贊。我們破獲了兩起間諜案,一起是北京艦載機工廠圖紙的被盜案,一起是大同坦克工廠的拍照案,與此相關的日本間諜都自殺了。種種跡象表明,日本似乎有大範圍刺探我軍事情報的行動。”
盧一鳴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呀,難道日本人知道了我們的企圖?”偉峰道:“老大,日本人肯定知道了什麼,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你看我們怎麼應對?”
盧一鳴揮了揮手笑着說道:“以不變應萬變,繼續按部就班的準備。日本人現在已經沒有膽量向我們挑釁。即使知道了我們的企圖又怎麼樣,讓我們之間來一場軍備競賽吧,但是時間不等人。另外各大軍事設施、軍工廠、軍隊情況,要嚴加防範不得有誤。
二人點點頭,偉峰補充道:“根據經濟情報顯示,日本政府和美國簽訂了一份造船協議,由美國西海岸造船廠承攬四艘大型貨輪。”盧一鳴嘲笑道:“四艘航母,恐怕兩年以後才能下水,早幹什麼去了晚了。”
月的東京依然溫暖如春,雖然是北半球的隆冬季節,受海洋氣候影響,東京的氣溫均在10度以上。.街上的行人與以往一樣行色匆匆,透着一種緊張的氛圍。自從去年初南洋戰事爆發以來,馬六甲海峽連接歐洲的貿易航線被切斷,太平航線迅速被開通。巴拿馬運河這條貫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黃金水道,變得異常繁忙。而美國西海岸經日本到達中國的這條航線越發的熱鬧起來。
巴拿馬運河是美國人在控制,而歐洲的貨物經美國的本土在西海岸裝船又轉運了很大一部分。很多權威人士私下裡暗暗稱奇,美國人的運氣太好了,眼下美國是最大的受惠國。日本作爲這條航線的重要一環,很快顯示了它的重要地位。日本靠近太平洋沿岸的各大港口,海運變得異常繁忙,這反過來又刺激了國內的經濟,日本的運輸業、製造業呈現出蒸蒸日上的景象。尤其是原敬首相這一屆內閣,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918年9月原敬內閣成立,這是日本政治史上劃時代的事件。雖然國民的選舉權受納稅額的限制,但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實現了由國民代表組成的衆議院擁有席位的政黨領導人組閣,擔任政府最高責任者。原敬領導的正友會是當時衆議院中相對第一大黨,他擔任首相標誌着由多數國民支持的政黨組閣的政黨內閣制實現了,由此出現了所謂的政黨內閣。
政黨內閣的成立,結束了薩長藩閥的統治,原敬成爲第一個平民出身的內閣首相,開創了日本政治史上的先河。原敬內閣上臺這幾年,雖仍然在貫穿日本總體擴張的思路,但他做得更穩妥,更切合實際。它採用隱忍的策略,整合各方勢力埋頭髮展,他鑑戒中國的經驗,使日本的經濟步入了快車道。
經濟的快速發展,反過了又刺激了武備的增長。原敬這一屆內閣,對於日益強大的中國,徹底放下不切實際的想法,更理性的對待中國。這幾年表面上看中日兩國似乎變成了友好鄰邦。在華的日本人,好像個個都夾起了尾巴,變得人模狗樣了。
這期間原敬內閣在八八艦隊基礎上,組建了兩支準航母艦隊,另外有兩支航母艦隊正在籌劃之中。基於庫頁島的慘痛,日本的航空工業也迅速發展起來。由於整體戰略的變化,日本的大陸軍的整合趨於合理。由於放棄了建造戰列艦的龐大計劃,節省下來的錢有一部分轉向了陸軍,以往海、陸軍相爭的局面得到了緩解。
就在原敬首相大展拳腳,做得風生水起之時,在東京車站被一右翼青年殺害,此兇殺案在日本政壇引起了強烈的震動。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新任首相高橋是清就任不久,從英國政府傳來一個可怕的消息:中國有可能對日本動手,日本人立即慌作一團。
此刻在日本皇宮,大正天皇的長子裕仁,剛剛攝政的他,面對一羣大臣年輕的臉上掛滿愁容道:“各位大臣,你們說說英國人的結論有幾分真實性,這是決定日本命運的大事,萬萬不可草率。”裕仁畢竟閱歷太淺,一點主意也沒有。由於大正天皇有嚴重的腦殘,再加上年事已高,以經不能理政只好由皇長子代勞。
新任首相高橋是清挺着胖胖的身軀,冷眼一看就像個慈眉面善的和尚,一點強悍的樣子也沒有。高橋是清是臨危受命,心中也沒什麼定論道:“我認爲英國人完全是聳人聽聞,說中國人要對打日本動手,請問中國人有一戰而勝的海軍嗎?靠空軍能登上日本的的土地嗎?英國人自己陷在了南洋不能自拔,是不是把日本也拖下水?”
老資格的大臣山縣有朋,見各位沒有吱聲道:“姑且這個推論成立不成立,英國人也是好意,況且英國人也沒有讓咱們出兵南洋。要讓我說我更相信英國人的話。現在咱們不妨分析一下。幾十年來日本在中國人身上獲取了衆多的利益,一個強大的中國是不會忘記過去的恥辱。根據英國人的情報,中國的飛機制造業已經遠遠的領先世界,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如果英國人提供的情報準確,哪嘛請問在座的各位,我們的情報機關是幹什麼吃的,中國生產的先進飛機性能到底如何?空軍部隊到底裝備多少作戰飛機,我們怎麼一無所知?”
這時大本營的一名情報官員慌忙站起來道:“皇太子陛下,各位大臣,中國是三年前從德國引進的飛機生產線,而德國飛機的性能我們瞭解的一清二楚。不可能像英國人說的那樣先進,至於說中國人在短短三年時間讓飛機制造水平遙遙領先世界,更是無稽之談,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點。”這名情報官員說完顯得蠻有把握的樣子。
這時裕仁發話道:“不管怎麼說,目前中國生產飛機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這就是你們情報部的失職,下一步要不惜任何代價查清中國飛機的製造情況。”該情報官員點頭哈腰做出了保證。這時海軍大臣站起來道:“既然中日難免一戰,我認爲應該立即增加航母艦隊。一旦開戰,航母艦隊可以很快封鎖中國的沿海,獲得戰爭主動權。另外我認爲駐紮在旅順軍港的水面戰艦應立即撤回國內,防止敵人的空襲。”
工業大臣站起來道:“皇太子殿下,前一陣子我們和美國人簽訂了建造四艘大型貨輪意向書,還沒有正式簽約。如果變更還得及,美國人是不會有意見的。”
陸軍大臣道:“我們必須有所準備,在陸地上朝鮮是最薄弱的環節,應加大守備力量和防禦工事。另外臺灣的守備力量明顯不足,應該加強。”
裕仁道:“各位大臣的見解非常中肯,首相大人達成決議後馬上實施。現在我決定全力發展武備、擴充兵員,防患於未然。另外要獲得美國人的支持,我們需要他們的大力幫助。”高橋是清首相唯唯是若,其他大臣也頷首。
裕仁準備結束會議了,突然發現一臉愁容的西原寺公望坐在那裡,而且居然一言未發。裕仁知道西原寺公望是一個非常有遠見的政治家,便發話問他有何想法。
西園寺公望心情沉重的說道:“眼下我們日本的戰爭潛力與中國相比差距明顯,但願這場戰事晚一點爆發,讓我們準備的再充分一些。5年時間,5年時間足夠了。到那時北面的蘇俄會虎視眈眈。英國結束南洋戰事後,會從南面包抄上來,中國將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地。至於美國嗎不要對它抱太大的希望,美國牛子向來崇尚的是利益至上。充其量給我們一定的物質援助。當我們不行的時候它會迅速抽身站在一邊看熱鬧。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中國會給我們5年時間嗎?”衆大臣吃驚的望着他,陷入無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