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一鳴坐定後,順手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裡面雪白的襯衣,但是臉上、額頭上依然沁出濃密的汗珠,他拿起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張作霖從屋裡搬出一臺嶄新的電風扇,放在桌子一角,插上電源按下了開關,一股涼氣迎面撲來。盧一鳴感覺涼爽不少笑道:“我說老哥你夠時髦的,這玩意兒剛上市你就搬家來了。”
張作霖哈哈笑道:“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這麼熱的天氣讓它吹一吹舒服極了,虧這些商家想得出來,比扇子可強百倍,媽拉巴子的,我老張這時髦趕定了。”盧一鳴依然笑道:“當心吹感冒了。”張作霖滿不在乎道:“我老張身板硬實着那,無妨。我的大總理,你可是個大忙人,怎麼有空跑我這裡來了?”盧一鳴調侃道:“怎麼我來不歡迎嗎?”
張作霖急道:“我說老弟你就別賣關子了,有話就直說吧。”盧一鳴笑道:“老哥你真是個急性子,真拿你沒辦法。是這樣我想詳細瞭解一下軍事部署情況,事無鉅細,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完善的地方。況且我們的軍事調動還不能大張旗鼓進行,考慮到很多政治上的因素,必須秘密進行,這是不得已而爲之,老哥你恐怕感觸最深吧。”
張作霖道:“媽拉巴子的確實讓人憋屈,政治這東西俺老張看不懂,在咱們自己國家進行軍事佈局還得遮人耳目,你說這是什麼事呀。經過三年秘密擴軍,國防軍的數量增加了100萬人。其中空軍部隊增加了5萬人,海軍部隊增加了10萬人。其它特殊兵種增加了3萬人。一旦戰爭打響,後期動員能力100萬人沒有問題。”
盧一鳴道:“軍事佈局還有什麼問題嗎?”張作霖道:“根據國防部擬定的計劃,現在軍事調動正秘密展開。山東軍區劉雲龍部以開始陸續向福建沿海調動,他們將擔負進攻臺灣的主攻任務,由廣東軍區擔當預備隊。南京軍區、中原軍區一部正在秘密向東北集結。他們和東北軍區一到擔負進攻朝鮮的任務。內蒙的獨立騎兵軍,以經調往哈薩克斯坦參與防禦。而我首都軍區、西南軍區將作爲戰略總預備隊。”
盧一鳴滿意道:“很好,空軍部隊和裝甲部隊還有什麼問題嗎?”張作霖道:“目前已經有5個空軍聯隊秘密部署在安東一線的野戰機場,主要參與對朝鮮的作戰。在奉天附近部署了兩個空軍聯隊,主要參與對旅順的作戰。另外在山東半島的煙臺和榮城部署了4個空軍聯隊,一是擔當國土防禦,二是參與對朝鮮的空中打擊。還有我們在上海部署了兩個空軍聯隊,擔任國土防禦,福建沿海部署的6個空軍聯隊,主要參與對臺灣的作戰。而馮玉祥的裝甲師,考慮到朝鮮地形情況,準備投入一個裝甲師作戰,另外兩個裝甲師以經秘密調往哈薩克斯坦,考慮到我們對日作戰期間,蘇俄的趁火打劫,總體部署就是這樣。”
盧一鳴道:“俗話說,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後勤的組織工作一定要抓好,有什麼情況你要及時反饋到我這裡。一旦戰爭打響,我們要實行戰時經濟,一句話所有的部門都要爲戰爭服務,尤其我們的軍工部門是重點,一個微小的失誤都會使我們蒙受重大損失。所以各項準備工作,要細上加細、精益求精,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張作霖沉思了一會兒道:“暫時沒有了,如有新的情況我會及時向你通報的。”盧一鳴道:“政治上的造勢馬上就要展開,對日作戰恐怕要在冬天進行,還有幾個月時間,你要充分利用好。最近我也許很忙,沒有時間過問軍事方面的事情了。”從陸軍部出來,盧一鳴又到國防部、海軍司令部、空軍司令部、總後勤部,情報部走了一遭,與各位大員進行了一番探討,詳細瞭解了諸多情況,對於盧一鳴這種細緻的工作作風,人們早已習以爲常。
劉雲龍接到陸軍部的秘密調令,高興的是手舞足蹈。性格外露的他粗野的對屬下說道:“他媽的憋了這麼多年,老子的手都快磨出膙子來了。通知部隊馬上集結,我已經等不起了。”回到家中,妻子孔繁英見丈夫紅光滿面、神采飛揚。結婚十多年了頭一次發現丈夫這麼高興,心中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遇到什麼喜事了,把你高興成這樣,莫非相中了哪家姑娘想續二房?”這幾年雲龍經常在她耳邊嘀咕,這位娶了二房那位娶了姨太太,搞得孔繁英一直緊張兮兮,經常疑神疑鬼,在這一點上她把丈夫看管的格外嚴。
雲龍忙解釋道:“夫人你想哪兒去了,我有這個心思不假,那也得徵得你的同意呀,否則你到大哥那奏我一本,我可就慘了,你怎麼整天疑神疑鬼的,真讓我受不了。”當初盧一鳴對哥幾個制定了戒律,娶姨太太可以,但必須徵得原配夫人的同意,否則嚴懲。
孔繁英依然不依不饒道:“你們男人呀都是一路貨色,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哪嘛我問你,今天這般高興到底爲何?你必須和我講清楚。”雲龍無奈道:“夫人不瞞你說,我老劉這次是吉星高照,我……。”他突然意識到這是軍事秘密便撒謊道:“我……去南方視察軍事設施,恐怕得呆上一段時間,你給我準備些換洗的衣服。另外我出門的事,不許告訴別人。”
孔繁英疑惑的望着吞吐的丈夫,仔細觀察他的表情道:“我大哥捎信來,他們各大藥廠今年軍隊的訂單突然增加了三倍,他讓我問問你,咱們大軍是不是有什麼重大行動?”雲龍不高興道:“告訴你大哥,不要瞎打聽,做好自己的事情。至於軍隊訂購藥品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你去準備酒菜,我今天要好好喝一頓。”一臉霧水的孔繁英轉身張羅去了。
幾天以後,山東軍區集結的第一批兩個軍,在連雲港秘密上船,前往福建沿海。雲龍和他的作戰班子搭載運輸機飛向福建,他要先期到達佈置駐防事宜。
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前身是天津武備學堂。自從八國聯軍侵華,,《辛丑條約》簽訂後,清軍不得不撤出天津小站,武備學堂也被迫遷往保定。1903年袁世凱奏準,先由馮國璋總辦後由段祺瑞接任,在保定東關正式成立‘北洋陸軍將弁學堂’,後改名北洋陸軍武備學堂。隨後又改稱北洋通國陸軍學堂、陸軍隨營學堂。1907年更名爲陸軍大學堂。民國改元后{1912年},改稱陸軍軍官學校,一直沿用至今。
自從盧一鳴上臺以後,保定軍官學校得到了快速的發展。眼下他和哈爾濱陸軍軍官學校、雲南陸軍軍官學校,形成了三駕馬車。出保定城東北5華里,你會看到一個佔地1800畝,東西長兩公里多,南北長1公里的的建築羣。保定軍校原來是一座殿宇百間的關帝廟,建軍校時又徵用了附近的不少土地。它的練兵場和靶場就佔地300多畝。它的建築格局仿照日本士官學校建城,四面有高大的圍牆,牆外有河環護,河兩岸古柳成行。
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最顯著的建築是尚武堂。高大的尚武堂坐北朝南,四周環以石欄,雕樑畫棟、氣勢宏偉。門庭兩側有副楹聯:“尚父陰符,武侯韜略,簡練揣摩成一廳;報國有志,束髮從戎,莘莘學子濟斯望。”其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的軍魂略見一斑。
此刻,四位年輕人站在保定陸軍軍官學校門前,正在依依惜別。從他們年輕的身上,能看到年少的張狂和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四位年輕人年齡最大的叫蔣先雲,今年20歲。次之的一個叫陳賡,另一位叫陳明仁,今年十九歲。最小的叫杜聿明,只有十八歲。他們四人都是去年考上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的軍校生,是第九期學員。經過一年多的軍校學習,四人都表現得非常優秀。本來他們應該明年畢業,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陸軍部來了一紙調令,在第九期軍校生中選拔優秀學員提前畢業。恰巧他們四人位列其中。
即將告別之時,四個年輕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此刻年齡最小的杜聿明道:“各位學兄,我有些搞不明白,我和陳賡分到山東軍區。爲什麼要到福建去報到?”陳明仁先說道:“這個問題嗎不好說,我也沒搞明白。”陳賡插話道:“菜兄,平時你點子最多眼光也獨到,你分析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三個人的眼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蔣先雲。
蔣先雲收起笑臉,目光變得深沉道:“爲什麼讓咱們提前畢業,這就很說明問題,我猜測可能要打仗了。”其他三人聞聽大吃一驚,陳賡問道:“學兄,憑猜測不足以服人,你有什麼根據?”蔣先雲胸有成竹道:“三位學弟你們想想看,從第六期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就開始擴招,截止到我們去年入學以經擴大了三倍,這說明國防軍一直在擴編。今年讓我們提前畢業,足以說明底層軍官的缺乏。還有陳賡和杜聿明爲什麼要到福建去報到,這說明你們倆所在的部隊在那裡。綜上所述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我們的作戰對象就是日本人。因此我認爲,你們所在的部隊恐怕要參與對臺灣的進攻。而我和陳明仁去東北軍區,顯而易見一定是朝鮮了。”蔣先雲的話音剛落,兩輛風塵僕僕的吉普車停在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