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在黑土地
蔣先雲一口酒入肚以後,發現壺裡以經沒酒了。不勝酒力的他居然把一壺60度的白酒喝一滴不剩。但是他沒有感到絲毫醉意。反而感覺格外清醒。沒有辦法蔣先雲只好不斷活動自己的四肢,以抵禦寒冷的侵襲。而陳明仁此時此刻更加狼狽,他的白酒早已喝完,他拿着空空如也的水壺還在一個勁的往嘴裡倒。旁邊一名老兵實在看不下去,拿出自己的水壺遞了過來道:“排長,都像你這種喝法,再有一壺白酒也不夠你喝的。”陳明仁感激的望着老兵,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才意猶未盡的把水壺還給了老兵。
東方開始發白,我炮兵部隊由零星的炮擊突然開始密集起來,大地猛烈的震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如同山呼海嘯。大片的煙霧在日軍的前沿陣地上升騰,彷佛世界的末日來臨。此時天空中又傳來飛機的巨大的轟鳴聲,我大批戰鬥機羣匆忙的越過交戰區域,向着縱深呼嘯而去。緊接着臃腫的轟炸機羣緊隨其後來到戰場上空。開始抖動翅膀投下恐怖的炸彈。
如此熱鬧的場面,使蔣先雲在麻木的狀態下清醒過來。耳邊傳來連長的口令:準備戰鬥。他下意識的四處觀望了一眼,發現陳明仁在遠處伸出了兩個手指,他也回敬了一下。接着吩咐戰士整理武器。蔣先雲回頭向鴨綠江我方一側望了一眼,只見兩顆紅色信號彈升上了天空,如兩條彎彎的彩虹、絢麗耀眼。此時我大批衝鋒舟佈滿了江面,我渡江攻擊開始了。
蔣先雲立即感覺精神倍增,渾身上下像過電似得涌出一股戰鬥的激情。他警惕的注視着日軍陣地的動靜。可是令他有些失望,日軍的前沿陣地竟然沒有一點異常的現象。日軍彷佛消失了一般。此時江面上我攻擊部隊,以排山倒海之勢越過了鴨綠江的中線。
突然在蔣先雲左前方約20米的一個土丘,泥土開始鬆動露出了槍眼,槍管伸出的同時開始了猛烈的掃射,只見一艘我江面衝鋒舟上的士兵,被掃到了一片。蔣先雲憤怒的瞄準日軍暗堡的搶眼,發射了一枚槍榴彈。一股煙霧冒了出來,日軍的重機槍被炸燬。隨後更多的日軍重機槍從不起眼的土包、石縫等開始瘋狂的掃射,江面上我攻擊部隊籠罩在一片彈雨之中。
蔣先雲發射完槍榴彈後,士兵們彷佛清醒過來,他們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投入戰鬥。由於近在咫尺的原因,日軍被打的措手不及,戰士們用手雷、槍榴彈,準確的送入日軍的槍眼,敵人的闇火力點一個有一個被清除。潛伏部隊的作戰能充分體現出來,日軍的火力減弱了。
蔣先雲又幹掉了一個日軍的闇火力點。心裡不由暗暗佩服日軍暗堡的僞裝效果,如果日軍不開火,根本分辨不出日軍的火力點,顯然日本人在這方面是下了苦功夫。在我士兵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的打擊下,日軍正面阻截我渡江部隊的闇火力點已經所剩無己。
蔣先雲趴在彈坑內,仔細搜尋着可疑的目標。右側方向他發現連長帶着幾名士兵,貓着腰向他的方向跑來。突然他發現連長身後約20米處,一溜長條狀的土埂有些異樣,他感覺不對立即衝出彈坑,對着臉長大聲呼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排密集的彈雨把連長和幾名士兵掃到在地,與此同時一顆子彈擊中了蔣先雲的肩膀。
蔣先雲被密集的彈雨壓得幾乎擡不起頭來。這是日軍爲我衝鋒部隊專門預備的,實施二次打擊的暗堡,現在提前動用了。蔣先雲咬着牙向連長的位置爬去。這時他看見陳明仁帶領戰士從側面撲了上去。不一會兒日軍的火力點被炸燬,硝煙散去只剩下陳明仁和兩名戰士的身影。蔣先雲猛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向連長身旁走去。
連長胸前一片通紅,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他緊緊握住蔣先雲的手,張着嘴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用另一隻手指指蔣先雲又指指自己,頭一歪煙氣了。分明是告訴蔣先雲,讓他代理連長指揮戰鬥。這時衝鋒號響起,我進攻部隊上了岸,蔣先雲看到兄弟部隊的身影,神情一鬆昏了過去。
蔣先雲醒來後夜幕已經降臨,周圍依然想着激烈的槍聲。我軍已經鞏固了灘頭陣地,日軍利用夜晚正在進行反撲。這塊區域已經被撕開了口子,後續部隊正在源源不斷過江,沿着邊境線向兩邊拓展,日軍邊境線的防禦近似於土崩瓦解。
黑暗中陳明仁看見蔣先雲醒了過來,立即把準備好的熱薑湯送到他面前。他喝了幾口薑湯感覺精神好多了。陳明仁見他恢復了生氣道:“蔣兄,營長已經正式任命你代理1連長。不過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打馬虎眼,你就被擡下去了。”蔣先雲苦笑了一下隨即問道:“咱們連還有多少人?”陳明仁臉色一沉道:“還有72人。”蔣先雲道:“抓緊時間休息,明天我估計會向新義州發動進攻。”整個晚上日軍反撲了好幾次,但是在我強大炮火打擊下,損失慘重。無奈的撤退了。
第二天年輕的代理連長蔣先雲,率領他的連隊,與兄弟部隊一到對新義州展開了強攻,在我空地的打擊下,狡猾的日軍又轉入了地下,隨後爆發了殘酷的巷戰。雖然我軍對巷戰準備的相當充分,但是戰鬥還是難以想象的慘烈。
負隅頑抗的日軍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了,我軍幾乎和日軍逐屋逐院的爭奪。大兵團排山倒海的場面你看不見了。戰士們分成了無數個戰鬥小組,一點點的蠶食敵人,不斷的壓縮日軍的生存空間。戰士們白天佔領的街巷,晚上又被日軍奪去,戰鬥進入了白熱化。
蔣先雲他們發現了一個日軍的暗道。他們進入暗道後,不斷的和躲在暗道的日軍遭遇作戰。四通八達的暗道簡直讓他們辨不清方向。由於他們猛打猛衝,竟然誤打誤着的摸到了日軍在新義州的最高指揮部—旅團所在的位置。日軍旅團的軍官,壓根沒想到我一隻小部隊攻入了他們的暗道。在我槍榴彈的猛烈轟擊下,沒有任何退路的日軍旅團長,面對被俘的危險剖腹自盡了,其他軍官悉數戰死。
日軍最高指揮機關雖然被搗毀,但是日軍仍然在下級軍官的指揮下頑強抵抗。連續三天三夜,新義州殘酷的巷戰才結束,日本的一個旅團全部葬送在新義州城裡。蔣先雲和他的連隊,戰鬥的硝煙還沒有擦淨,與新義州被佔領的第二天,他們聯隊獲得兵員補充後,又投入對日軍縱深防禦的衝擊,更加殘酷的戰鬥在等待着他們。
日軍的新義州防線全線告破,我第五兵團全部進入朝鮮境內。隨後日軍開始節節抵抗,幾乎達到了寸土必爭的地步。日本的大縱深防禦陣地,絕不是徒有虛名。日軍的頑強抵抗,使我第五兵團的推進速度異常緩慢,難怪朝鮮最高指揮官林銑十郎當衆吹噓,新義州防線固若金湯,堪稱凡爾登絞肉機,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那就讓時間來說明一切吧。
我中路第五兵團突破日軍邊境防線後,遇到最大困難是糟糕的山地。日軍充分的利用了這一點。日軍的正面防禦只有三個師團,險惡的地形爲日軍提供了天然的屏障。隨後我投入了裝甲部隊。我坦克一投入作戰,就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由於日軍對我坦克的作戰性能不甚瞭解,一路高歌猛進,一天時間竟然前進了10公里。但是險峻的山地還是限制了我坦克的進攻勢頭。日軍喘息之餘竟然發明了人體炸彈。日軍組成了敢死隊。
這些不怕死的日軍敢死隊,有的躲在草叢裡,有的躲在溝壑中,他們手裡抱着炸藥,突然跳出來鑽入坦克腹下,跟隨在坦克後面的步兵,沒等補救坦克就被炸翻了。連續三天日軍人體炸彈竟然炸燬了我30輛坦克。日軍在戰鬥中及時總結經驗,發現了坦克的致命弱點—怕火。日軍發明了燃燒瓶,我第三兵團的進攻勢頭迅速被遏制,戰鬥進入焦灼狀態。
由於朝鮮地形狹窄,成長條形狀。限制了我大兵團的迂迴作戰。因此只能硬碰硬的攻堅,再加上日本在朝鮮經營多年,準備充分堡壘工事堅固。還有一點日本人的抵抗意志非常頑強,這就註定了我攻擊步伐的緩慢,只能靠實力來說話。
在北京國防部,國防部長段祺瑞臉色凝重的說道:“經過兩個月的作戰。朝鮮戰區我第一兵團攻佔清津後,在鹹境山區又遭到頑強的抵抗。我第三兵團目前推進到江界,糟糕的山地限制了他們的進攻。我第五兵團面對敵人的大縱深防禦,只前進了20公里。而臺灣戰區,我潛艇封鎖作戰,取得了輝煌的戰果,我登陸部隊已經順利登上那個臺灣,整個彰化、臺南、基隆一線已經被我佔領,我以獲得戰略主動權。”
盧一鳴輕鬆說道:“朝鮮戰區的攻堅,對於日軍的頑強抵抗意志,我早已預料到。只要我們攻佔漢城,朝鮮南部幾乎全是平原無險可守。我們的裝甲部隊就會發揮巨大作用,朝鮮戰局也就明朗化了。至於臺灣嗎?已經不必操心了。”衆人臉上紛紛露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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