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竹簡從新放回盒子中,擡頭望了望安坐在一邊的老婦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對於我來說心中總是有一絲牽掛,而這種牽掛始終環繞着我無法退去。
“對了老人家,唐堯她沒事吧。”
老婦人微微一愣,嘆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我道:“唐姑娘已經離開了,她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不過她說過如果你沒有提及就讓老婆子我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讓你看到這封信。哎,可惜你還是提了。”
我不太明白老婦人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不過此時我的心思已經完全被手中的書信所佔據,想也沒想我將書信打了開來。老婦人微微站起身來到窗前,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坐在病牀上,當我逐字逐句的將信看完整個人都愣住了,在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的崩塌了。
信是唐堯寫的,雖然我跟她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的筆記我還是認識的。唐堯對於我萬分的悔恨,這不是說應爲我爲她身受重傷,而是她覺得她辜負了我覺得對不起我。
原來就在我在華山擺脫跟蹤之後,房學便改變了原來的計劃,原本他只是想要對付我一個人,可是現在他卻發現我的實力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爲此他更加喜歡將一切都完全毀滅包括那些未知的隱患。
唐堯接到上邊的電話,聲稱我背叛了國家已經失蹤了,唐堯根本就無法相信這一點她將自己的事情安排好後便匆匆趕回。根據調查的結果,我在配合專家組的過程中爲了個人的私利不但盜竊了重要的文物還殺害了博物館王館長。
雖然唐堯不相信這些,可當她親自前往查看並且調查了打量的證據之後她沉默了,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親眼見到我潛入博物館館長辦公室,在犯罪現場也留下了我的指紋。而且在王館長死前的那一晚我單獨與王館長見了面,經過法醫對王館長的屍體進行再次檢驗過程中發現王館長真正的死因竟然是中毒,而且這種毒經過調查應該是一種目前還沒有辦法認知的毒物。而那隻本來應該有我負責保護的專家組,在離開之後也神秘的消失了,不久後在距離華山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專家組一行的車輛和數具已經腐爛的屍體。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我,再加上華山腳下的哪所賓館服務員的供述,我徹頭徹尾的成了畏罪潛逃的犯罪分子。
唐堯希望我能夠給她一個解釋,她給我打了無數次電話找遍了我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可是我就這樣人間蒸發了。正當唐堯感覺到無比的無助的時候,京城卻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有人舉報新進崛起的京堯集團涉嫌出賣國家機密。經過多方調查,人們驚訝的發現京堯集團的主要資金來源竟然都是來自國外,雖然沒有發現什麼具體的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但這也足以讓老百姓唾棄了。
也許是因爲我和唐堯之間的關係,唐堯並沒有參與對於京堯集團的調查,不過她去被容許接觸調查的有關結果。京堯集團一夜之間倒塌,本來可以站出來說明真相的王瑞等人卻在這個時候神秘失蹤了,整個集團陷入了混亂所有的指責都不約而同的指向了毫不知情的我。
緊接着上官雲臺也出了問題,本來安穩生活的鬼族突然現世,不少企業受到鬼族人的攻擊,這樣讓人很容易便聯想起我來,在一番爭鬥後,鬼族已失敗告終鬼族隱居之地也被測底的毀滅,沒有人知道鬼族還有沒有幸存者,即便是有此時也已經隱藏在暗處不敢露面。
唐堯不相信這一切與我有關,唐國平也因此從柳家趕了回來,在一番爭論後上層最終決定先查出我的下落再說,這樣的結果還多虧了劉老爺子的力挺。不過上邊對於我已經失去了信任,其實最開始這種信任本就不算牢固,唐堯深深的知道這一點,一切對我有利的證據和人都消失了,她很擔心我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房學在京城有很深的根基,就在唐堯倍感無助的時刻他出現在唐堯的生活裡,他答應唐堯一定會設法找到我並且盡力洗脫我的罪名。唐堯本來並不信任房學,可是多方的壓力下唐堯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她只能寄託房學是真心實意的幫她。
突然一天房學約唐堯見面,聲稱有了我的消失,唐堯根本沒有懷疑便前往赴約,爲了不被別人懷疑她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連唐國平也沒有說。不知道什麼原因,唐堯在趕往見面地點的路上便陷入了昏迷,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這裡,而且從老婦人和那神秘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遺憾的是房學以及他的同黨都已經死在了天機閣,再也沒有證據證明我的青白,如今的我已經成爲了一名畏罪潛逃的罪犯。唐堯相信這一切都是因爲她,是她將我帶入了危險之中,是她相信了房學的謊言,她已經成爲了房學的幫兇,她沒有面目再見我只能在我昏迷的時候悄然的離開這裡。
看完信,我心情無比沉重,我將信紙狠狠的攥在手裡,我陷入無比的自責只中,其實這一切並不能歸罪於任何人。爲了自己的一點可憐的自信,爲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尊嚴,我在華山設法擺脫跟蹤後沒有與唐堯聯繫,我本來有時間告訴她所發生的一切的,可是我卻並沒有這麼做。
其實我本有能力阻止這一切陰謀的,可是我卻沒有,是我太過於自私還是太過於自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不是由於我的錯誤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張正他們不會死,王瑞他們也不會出事,還有劉老爺子,我相信他老人家在痛心的同時也面臨着巨大的壓力,而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我應該承擔一切的後果。
“她還說了什麼?”我淡淡的問道,這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切災難的締造者,我就是一切罪惡的源頭。回想起經歷的過往一切,要不是我父母不會出事,六爺和上官雲臺他們依然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要不是我的出現,唐堯不會對我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產生情感,她也不會成爲房學手裡的棋子。要不是我,劉老爺子如今可以平靜的安享晚年,而不是爲了我的事情備受爭議。
“哎,唐丫頭讓我轉告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再去找她,更加不要回去,房學死了可是他們家族的勢力依然強大,你是對付不了的。”老婦人搖了搖頭道。
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我想靜靜,也許我就是個不祥之人,我的出現無非是給身邊的人帶來痛苦和災難。
“好了,你剛醒過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麼打算日後再說。”
望着老婦人離開病房的身影,我呆呆的坐着,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慢慢滑落。
太平洋深處某個不知名的小島上,還是那個幽暗的地下宮殿,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男人靜靜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看着手裡彙報材料。
半晌男人將材料遞給一邊站立的金髮外國女人,站起身來不停的走動着,而金髮女人和下方站立的一名包裹在黑色長袍裡的男子靜靜的等待着什麼都沒有說。
“真是白癡,什麼天機閣什麼上古寶物,不過是爲了對付那人所設下的陷阱而已,沒想到竟然自己跑去送命。”
“主人,我感覺很奇怪,這些消息似乎泄露的太過偶然和巧合了,這後邊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超控?”金髮美女小心的說道。
“哼,徐福你本事見長啊,你本是道門中人,不想卻如此心狠,雖說這陷阱本是爲你而備,你卻反而用它不知道殘害了多少道門同道,看來你還真長大了。”
“主人,您說的是哪個逃亡日本的徐福?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金髮女子驚訝的問道。
“是該給些教訓了,否則他還真以爲華夏無人了。傳令下去,命令各堂密切監控日本人的一舉一動,如遇到陰陽師等殺無赦。”
“是,屬下立刻去辦。”下方站立的男子恭敬的說道。
“不用,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這些事情交個下邊弟子去辦就好了,還用不到你出手。對了莉,西方那些勢力有沒有什麼動作?”
“主人,西方教廷和黑暗議會好像已經開始將注意集中在華夏了,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讓他們知難而退?”
神秘男人擺了擺手道:“不用,就讓他們去鬧去吧,我們密切監控着就好。”
“對了主人,血影送回來的哪兩個人怎麼處理?”
神秘男人想了想才道:“這女娃娃是上古狐族,倒是有趣的很,這小子卻是個普通凡人。交代下去將這小子交給月影,讓她好好**,日後也許能給我帶來驚喜。至於這女娃娃,血影你就收個徒弟吧。”
“主人,可是這兩人必定和那徐傑關係密切,屬下擔心日後會破壞我們的計劃。”金髮女子想了想道。
“哈哈哈哈,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月影的能力嗎?至於那女娃娃,只要那小子在我們手裡,她就只能聽命。你們別忘了,正是因爲這小子她纔會在背後刺出那一劍的,情誼真的很可笑。我早就說過了,道本無情,你們要牢記萬不可動情否則只能爲情所害。”
“是屬下謹遵法旨。”
“哈哈哈哈哈”伴隨着一陣狂笑,神秘的男人消失在空氣中似乎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