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慈善晚宴還有三天,這些天裡我必須準備一下,特別是韻詩這丫頭,要知道她可是這其中的關鍵。
剛剛吃過晚飯,我陪着二女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新聞,這些天雪嬌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相比起平日裡也精神了許多,這一點讓我很高興。相比不時說笑幾句的雪嬌,司馬韻詩的情緒並不太高,也許是我跟她談的事情讓她有些壓力,但我相信她一定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一陣門鈴聲響起,正在廚房忙碌的保姆立刻前去開門,至從上次發生刺殺事件,別墅裡的傭人都被韻詩更換過了,這保姆看上去年齡四十上下土裡土氣的,但卻是韻詩精心挑選出來的一名保鏢。
“先生,門外有位小姐想見您。”
“三姐,什麼小姐?”不等我說話,司馬韻詩立刻出言道。
“小姐,對方沒有說什麼事,只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求見章先生。”
司馬韻詩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我,我笑了笑道:“請她到書房吧。”
見保姆退下我拍了拍韻詩的小腦袋道:“沒事,我想對方沒有惡意。”
“哈哈,哥,韻詩姐就是怕對方沒有惡意而是滿滿的好意。”雪嬌笑着拿起茶几上的蘋果啃了一口道。
“你說什麼呢?”司馬韻詩臉色一紅,打了一下一邊的雪嬌說道。
我想了想道:“書房有隔斷,連通着我的房間,你們可以在哪裡等我。放心,沒事的。”
“誰要去你房間,這關我什麼事。”司馬韻詩撅着嘴把頭偏向一邊有些不滿的說道。
對於這丫頭現在我是越來越沒有辦法了,苦笑着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便往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沒關,裡邊靠窗子的沙發上此時正坐着一名女子,站在書房門口我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那裡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女子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上下,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微微低着頭雙手不停的在膝蓋處摩擦着,右手無名指上帶着一枚結婚戒指,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顯示出女子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和緊張。
輕聲咳嗽了一下,我邁步走進書房,女子被咳嗽聲驚了一下,猛地擡起頭。一張略微有些蒼白的臉,卻如被雕琢過般精緻而美麗。
“你要見我?”我笑了笑問道。
“您就是章先生?”女子有些尷尬的低下頭輕聲道。
“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我問道。
“是的,我也不認識章先生,可是對章先生您我早有耳聞。”
“我那麼出名嗎?真是想不到啊。”我笑了笑說道。
保姆端着茶具進來,分別給我和女子面前放了杯茶。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女子沉默半晌才緩緩擡起頭道:“我想請章先生您爲我報仇,我會全力配合章先生的。”
我微微擺了擺手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個生意人,但並不是什麼殺手,我想小姐找錯人了。”
女子靜靜的盯着我淡淡的道:“我知道章先生您是生意人,同時我也知道前不久由於騰龍運業的事情給章先生您的公司帶來了極大的麻煩,而這一切都是日本三口組在背後搗鬼,我想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我來找章先生,希望我們能夠合作對方日本三口組。”
微微一愣我道:“看來小姐來這裡之前做了不少的功課,只是不知道小姐跟山口組之間有什麼過節呢?”
女子想了想道:“三口組害死了我的丈夫,我要爲他報仇。”
“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我和我丈夫打魚爲生,不久前在海上打魚的時候遇到了三口組的人,他們搶了我們的船和所有的東西,還把我丈夫殺死了。”說完略微的抽泣起來。
沉默半晌我笑了笑道:“既然小姐不願意說實情,那麼我想我幫不了你,你應該去報警而不是到我這裡來,好了我時間有限就不送了,小姐可以自行離開了。”
女子聞言一愣緊緊的盯着我半晌才道:“爲什麼您說我在說謊?”
我微微攤了攤手道:“很簡單,小姐你雖然一身黑衣,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件衣服是今年巴黎時裝週的最新款,而且小姐手上的戒子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這些你認爲是一個漁家女子能夠擁有的嗎?再說如果是一名常年生長在海邊的女子,她的腳要比普通人略微大一些,而小姐的腳型我想我不說你也該明白了吧。”
沉默許久女子緩緩的擡起頭道:“沒錯,我承認自己說謊了,但有一點我並沒有騙您,我和日本三口組的確有仇。”
“你是日本人吧。”我淡淡的說道。
女子一驚有些慌亂的道:“您爲什麼會這麼說,我不是日本人。”
我笑了笑道:“你非但是日本人,而且從小受到極其嚴格的教育。其實這一點比起揭穿你先前的謊言來說更加簡單,從我們開始說話起,你一共說了八個‘您’字,而且在極其慌亂的情況下依然在話語中用了這個‘您’字。我承認你的中文說的很好,可是這種在日本女人身上才能表現出來的卑微感是你無法掩飾的,即便在極其緊張或者憤怒的情況下都無法改變,這也證明了你從小便受到極其嚴格的教育。”
沉默半晌女子苦笑着擡起頭道:“章先生您說的沒錯,我叫蔣慧,我的母親是華夏人,父親是日本人。由於母親並不是正式嫁給父親的,所以我只有跟着母親姓。”
“你的父親姓宮本吧。”端起茶杯我喝了口茶說道。
“章先生您怎麼會知道?”蔣慧顯得有些驚慌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道:“這很簡單,而且我猜你的父親就是日本三口組前任會長宮本一郎,前段時間三口組內部爭鬥不斷,關於會長宮本一郎我也知道一些,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聽說在他衆多女人和情人裡有一箇中國女人他十分喜愛,而且這個女人給宮本一郎生了個女兒,聽說這母女倆一直被宮本一郎安頓在倫敦生活。”
蔣慧微微點了點頭道:“章先生您說的沒錯,我的父親的確就是宮本一郎。父親雖然身邊女人衆多,可他真心愛着母親,爲了避免母親捲入黑幫鬥爭,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便把我和母親送到了倫敦。父親死後母親十分傷心,沒多久便去世了,我在整理母親的遺物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封父親死前寫給母親的信,信上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麼一定是他身邊的人乾的。父親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在瑞士銀行給母親留下了九千萬美元的財產,並且叮囑母親無論如何都不要回去,更加不要想着報仇。”
“既然你父親有囑咐,那麼你爲什麼還要想着報仇呢?”
蔣慧緩緩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遞給我道:“章先生,這是父親在瑞士銀行保險箱裡的東西。”
打開信我看了看微微搖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懂日語。”
“是我冒昧了,信是父親早年寫的,那個時候應該是他當上三口組會長不久,父親在信上說他無意間發現了華夏有個家族在秘密策劃着什麼陰謀,而三口組內部也被安插了對方的臥底,父親十分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將這件事情記錄了下來。”蔣慧收回信淡淡的說道。
“華夏的家族?宮本一郎沒有說這個家族是姓什麼的嗎?”
蔣慧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有,也許是擔心帶來麻煩所以並沒有說,可是我懷疑這和父親的死有關係。父親死前寫給母親的信裡便提過,他知道自己如果突然死了便是身邊的人乾的。父親用人一向謹慎,既然知道身邊的人有問題卻沒有處理掉,我想這跟當年父親發現的秘密有關係。”
“所以你想找到三口組裡邊的叛徒,通過他發現背後的那個華夏家族?”
蔣慧點了點頭道:“是的,我不能讓父親死的不明不白,雖然因爲母親是華夏人父親始終沒有認我,我也只能跟着母親姓,但是父親對我和母親真的很好。”
“也許我知道這個所謂的華夏家族是什麼人。”我淡淡的說道。
“章先生您知道?”
我笑了笑道:“現在我也是猜測,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不過我想我有辦法讓他自己跳出來。”
蔣慧猛的站起身徑直跪在我的面前道:“章先生,只有您能爲父親討回公道查出幕後的真相,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哪怕是生命。”
“你先起來。”
伸手將蔣慧扶起,想了想我道:“我想現在我的情況你也十分清楚,這件事我不方便正面發生衝突,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就必須按照我的辦法來做,我會給你一個真相的。”
蔣慧眼眶微微溼潤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章先生您說,我一切都聽章先生您的。”
想了想我道:“你丈夫呢?”
蔣慧臉色微微一紅道:“不瞞章先生您,我還沒有結婚,這戒指是母親留下的遺物,同時也爲了避免騷擾所以才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想了想道:“既然這樣,我打算讓你跟一個人假扮夫妻,他的爲人絕對可以信任,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要你們以你的身份在英國成立一家公司,具體的他會告訴你怎麼做,只要你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我相信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
蔣慧沉默許久才擡起頭道:“好的章先生,一切都聽您的。”
沒想到一段婚姻就這樣被陰差陽錯的定了下來,在許多年後當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都不由得感慨這世界真的很奇妙,而這位男主角也因此跟我更加的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