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接下來的就是好好的休養了,司馬韻詩的心情這段時間也好了不少,我知道她已然放下了多年的心結。
這一天天氣不錯,太陽灑在大地上,泛起淡淡的光芒。坐在別墅外邊的草坪上,喝着剛剛沖泡的竹葉青,的確有一種美妙的感覺。
“你看見義父了嗎?”司馬韻詩從別墅裡走了出來問道。
我皺了皺眉搖頭道:“沒有,不過剛纔他老人家好像去了書房。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司馬韻詩微微笑了笑道:“沒事,就是剛纔去義父房間給他送藥,竟然發現義父不在房間裡,我還以爲義父他出去了呢。”
“傻丫頭,如果你義父出去了,紅姐能不跟在身邊嗎?你看紅姐不是在那邊數下嗎?”我笑了笑道。
“也是啊,看我這腦子,不和你說了,我去給義父送藥。”說着司馬韻詩轉身跑進了別墅。
沒多久司馬韻詩一臉茫然的走了出來,呆呆的坐在我身邊。
“怎麼?想什麼呢?”我給她倒了杯茶笑着說道。
“義父今天怪怪的,剛剛我去書房,可他並不在裡邊,我以爲他回了房間,所以便退了出來。可剛打算離開卻聽到書房裡有動靜,當我再一次打開書房的門的時候,義父竟然坐在書桌前,見我突然進去立刻把什麼東西藏到了抽屜裡,表情顯得有些慌亂。”司馬韻詩搖搖頭低聲說道。
我笑了笑道:“別瞎想了,也許是你義父正在處理什麼東西,被你突然的進入給嚇到了。”
嘴上這麼說着,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書房窗子方向。這段時間裡我從前到後的想過一些問題,日本人爲什麼要想方設法的進入這裡,難道真的是因爲司馬韻詩嗎?如果日本人的目的是爲了司馬韻詩被撿到的時候伴隨着她的那個竹簍的話,爲什麼不針對司馬韻詩下手而是要針對一個老人呢?
而且鄭玉纏上司馬韻詩的時候,老約克並不在澳門,根據張逸傳過來的消息,鄭玉開始糾纏是在日本人的安排下,但日本人並沒有對司馬韻詩下手。相反的,他們的目的似乎是要引這位約克現身澳門,難道說日本人真正的目的不在司馬韻詩而是在這位美國老人身上?難道說約克還隱藏着什麼別的東西,而這樣東西是日本人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
但爲什麼日本人不講老約克擄走呢?我相信日本忍者有這個能力做這件事,難道日本人當時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因素或者說我的猜測是錯的?
看了看不遠處靠在樹下看書的向紅,我想我應該找個機會和她好好的談一談,對於這位美國老人來說,向紅所知道的應該遠比我們要多。
機會很快便來了,雪嬌約司馬韻詩逛街,爲了安全約克讓向紅跟在身邊,我不由得心中暗自打算,是否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找向紅好好的聊聊。
坐在商場的咖啡廳裡,我靜靜的喝着咖啡,陪着女人逛街絕對是對身體與精神上雙重的折磨。幸運的是兩個女人還是很體諒我的,竟然容許我在這裡休息兩個小時。當然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兩個女人要一起去做美容,所以才大發慈悲的放了我的假。
向紅把先前買得一大堆有用沒用的東西統統放到車裡,回到咖啡廳看着我笑了笑。我伸手示意她坐,並讓服務員給她上了杯咖啡。
“韻詩的義父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們?”我突然問道。
向紅微微一愣,不解的搖了搖頭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把前天的事情和向紅說了一下,向紅聽完後半天沒有說話,過來許久才淡淡的說道:“這處別墅是老爺在韻詩來澳門讀書後才建的,當時有不少高檔的別墅,可老爺堅持要自己來修建,而且所有的工人都是從美國那邊請來的。別墅建成後,老爺每年都會到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最長半年,最短也要兩三個月。別墅里老爺的書房平時裡都是鎖着的,即便是沒鎖的時候也絕對不讓我和劉叔進去,至於裡邊有什麼我還真不太清楚。”
我點了點頭道:“我懷疑日本人這一次所針對的正在藏在別墅書房裡的東西,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還會再次動手?”
我點了點頭道:“我想是的,要知道日本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我擔心很快日本人就會再一次下手。”
“你還記得當時老爺說的事情嗎?”向紅喝了口咖啡笑了笑道。
“你指的是什麼?”
向紅想了想道:“老爺當時是如何發現韻詩小姐的呢?”
“應該是在貴州山區吧。”
“那麼之後呢?”
“之後?你是說神話獵人的事情?”
向紅微微的點了點頭道:“跟隨老爺那麼長的時間,他每年除了忙於生意之外,有兩件特別的事情。其實今天你不提起,我還真的沒有想起來。每年老爺除了會回到澳門的別墅外,還有一段時間會在國內參加一個研討會,而在參加研討會的這段時間老爺不會讓任何人跟隨,並且研討會的地點也十分沒有人知道,老爺參加完研討會後便會回到澳門別墅休養一段時間。”
“你的意思是說別墅裡的秘密和美國的那個什麼狗屁研討會由關係?”
向紅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
“你說會不會是這樣,日本人其實想得到的是哪個研討會的結果,而約克偷偷的將有關研討會的資料藏在了澳門別墅裡。所以日本人才會想辦法將約克引誘到澳門,他們其實也不能確定到底這些資料藏在了什麼地方,不過到了最後日本人還是猜到了很有可能是在別墅裡。”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日本人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日本人是從老爺口中得知的消息,那麼他們爲什麼要製造一場意外還差點然老爺送了性命。而且在之後又要在醫院下手,想致老爺於死地,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好像總是說不通,似乎缺少了點什麼?”向紅搖了搖頭道。
“這裡邊的確有問題,其實我也想不通。算了,別想了,反正現在暫時日本人不會有什麼動靜的。”我笑了笑道。
至此之後,我開始暗中注意別墅裡的書房,我相信哪裡必定會有我所要的答案。
碩大的雨滴時緩時急,雜亂地敲擊着落地窗,宣告着自己的降臨。窗外別墅草坪上,亂草和花束迎着雨水和狂風不停的搖擺着。雨勢越來越大,花束再也無法抵抗,片片花瓣散落在綠草叢中,被一陣大風吹散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是司馬韻詩義父約克的生日,平安度過大難,按照華夏人的傳統,司馬韻詩從幾日前便開始爲義父操辦壽宴。
全家上下都去赴宴了,而我卻因爲李老太太的病情並未趕往。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大雨,我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都這個時候了,韻詩等人還未回來,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一道閃電從天際劃過,將院內照的通亮。趁着光芒,一道人影閃身進入別墅,望着人影我不由得微微一愣。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陪在韻詩他們身邊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趁着夜色潛入別墅的應該是劉叔。將房間門打開一條縫隙,我偷偷向外看去,別墅的燈並沒有亮,我心中一愣,如果是劉叔提前回來的話,他不應該不點燈,像是個小偷一般偷偷摸摸的,難道說是我看錯了嗎?
一道手電光線閃過,我忙將身子向着邊上挪了挪,再看時那人影已經到了一件房間門前,我記得那裡正是書房。黑影背對着我,從身形上看此人應該是劉叔沒錯,可是他究竟在幹什麼呢?
沒幾分鐘,那黑影從書房閃出,通過手電筒光線掃過的臉,我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我猜的沒錯,此人正是劉叔。
此時劉叔手中拿着一樣東西,離得過遠我卻無法看清那手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劉叔緩緩的將書房門關上,將東西揣着懷裡,拿着手電悄悄的向別墅一樓走去。想了想我不由得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舉足偷偷的離開房間,跟着劉叔向樓下而去。
劉叔一心離開,已然不知道此時我正悄悄的靠了過去。就在劉叔伸手打開別墅大門的那一剎那,我猛然擡手一掌拍在劉叔頸後,劉叔還未做出任何反應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一艘遊艇平靜的停在海面之上,拿着手裡的文件我看了看扔在面前船艙內的桌子上。劉叔坐靠在對面,伴隨着海浪的搖晃,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我看着劉叔笑了笑道:“劉叔,你醒了?”
“怎麼會是你?”劉叔捏了捏有些發疼的腦袋驚訝的說道。
“能告訴我爲什麼嗎?”我倒了杯水遞給劉叔淡淡的說道。
劉叔伸手接過水杯,微微的搖了搖頭道:“這都是命,章少爺,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從青銅壺丟失,到韻詩的義父受傷,我想這一切都是在你的安排下吧,只是我想不明白究竟是爲了什麼?劉叔,我一向敬重你,能和我說句實話嗎?”微微搖了搖頭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