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青兒,你,你這是幹什麼?”
景銳翻了好一會後,手裡拿着一個電吹風插上電,回過頭來時看到我這光溜溜的樣子,他頓時羞紅了臉,趕緊的回去頭去。
他的這一舉動,讓我真的很受傷,難道景銳真的是嫌我髒嗎?他連看我都不願意看,昨天想給他,他也忍着不要,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爲,他是真的看重我,可是今天再這樣,讓我不由得有了其它的想法,一時之間眼淚又涌出了眼底。
“景銳,你是被嚇住了嗎?還是你覺得我是一個不好的女孩子?對,我知道你嫌棄我,可是我那都是被逼的,你也知道的。”我哭着問道。
“青兒,那些我都知道,我沒有嫌棄你,真的沒有。只是我們現在還太小,我真的不能這樣做。你不要哭了,其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等到再過幾年,我一定要,到時候你不願意給,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的要,青兒,你這樣會讓我很心疼的,而且讓我有種你只是純粹的因爲感動才願意和我。”
“不,我沒有這樣的想法,我是因爲喜歡你所以才……”聽到他這樣說後,我趕緊的解釋道。
那時候也不懂得什麼是愛,總是聽到同學們經常在一起議論,誰誰又喜歡上誰了,就覺得喜歡就是自己感情最高的表現,而且我從第一眼看到景銳時,就對他有種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雖然那時候他非常的高傲,但是我就是挺願意和他在一起的。
其實當時景銳沒有要我,他是真的用心在替我打算,那時候的我,根本就理解不了,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我也喜歡你,青兒,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好嗎?你都不知道每次我都會忍得很難受,你還說我不想要你,我只是不想你將來後悔,等到你考慮成熟,我們再長大些,可以結婚了的時候,我一定會要你的。”景銳這時候已經放下了電吹風,向我走來,拿起衣服,一件件的替我穿上。
我就那樣一直流着眼淚看着他,景銳說了這麼多,我的心裡其實還是有個梗,如小魚刺般卡在我的喉嚨裡,讓我挺難受的,但是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強求也沒意思,心裡也一再的提醒自己,以後千萬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了,省得讓景銳那樣的爲難和痛苦,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別哭了,我真的很心疼的。讓我也來嚐嚐你的苦,不能讓你一個人全擔了,哇,真的挺苦的,要不我也哭哭,讓你也嚐嚐。”景銳捧起我的臉,吻着我臉頰的眼淚,一滴滴的全都吃了進去,然後還開起了玩笑來。
“去你的。沒想到你竟然還這樣的滑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快洗澡吧,我先出去了,你肯定也難受死了,看看我,光顧着哭了,全然忘了你了,不過你這髮型,還真是挺不錯的,竟然能夠一堆堆的立起來,簡直比用摩絲還要更好。”被他這麼一親,我竟然被逗笑了,然後玩起了他的頭髮來。
那噴泉玩起來的時候,還很開心,水竟然這麼髒,怪不得我們去買衣服的時候,營業員一直跟隨,一再的提醒,這衣服不能試穿,當時我還覺得怎麼這麼奇怪,在我們小縣城買衣服都可以試,大城市反而不許,土包子的我現在才反應過來,是因爲我們太髒了。
“要不是因爲你洗了澡,你也一樣啊。乖啦,來讓我給你把頭髮吹乾,等會好睡覺。今天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醫院。先把你的腿治好,纔是最重要的事。”景銳拿過電吹風衝我說道。
原來他剛纔叫我進來,就是想給我吹乾頭髮,而我竟然無恥的認爲,他是想和我在一起洗澡,一時之間,我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感,一切全都是我自己所想象的,景銳對我好到,連頭髮都要幫我吹的地步,而我竟然心裡對他還有怨恨,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無恥。
景銳用梳子給我把頭髮梳好之後,他開了電吹風后,暖風吹着我的頭髮,他一邊吹一邊還問我,燙不燙,燙的話就說,他拿離我遠點,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的感覺,讓我又再次的爲之動容。
景銳對我這麼好,我不應該再對他有應該不好的想法,從這一刻起,我要將它們統統都屏蔽,而且我還暗暗發誓,只要是爲了景銳,讓我做什麼都願意,不光包括奉獻自己,還包括我的命,而且我又有了另外的一個想法,景銳今年已經初三,馬上就要中考了,我打算等我的腿治好後,我找到了工作,就讓他去接着繼續讀書。
我一直堅信的,只有讀書纔是真正的出路,要不是因爲和高躍鬧到了那樣的份上,我也不會跟着他跑出來,現在不但害了他,也害了我,我反正我就是賤命一條,親生父母都不知道,就算我不跟着景銳跑出來,讀完了初三,要是考不上那種可以有獎學金的高中,我根本就沒錢再繼續讀下去,所以我是沒前途的,但是景銳有,他的成績很好,要是他去考的話,一定會考得上的。
但是我現在不敢告訴景銳我的想法,我知道他不會同意的,我必須先治好腿之後,找到了工作再告訴他,
當天夜裡,景銳洗完澡出來之後,合衣和我躺在了一張牀上。
景銳問我到了大城市之後的想法,我自然興奮地說個不停,他向我許諾,他要努力的掙錢,然後帶我去周遊世界,去看看比省城還要更好更大的地方。
我也跟着他激動地討論着,那時候我們活在幻想裡,憧憬着美好的未來,全然不知,未來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有太多的未知和波折磨難。
第二天一大早,景銳帶我去吃了美味的早餐後,我們便來到了醫院,醫生經過一系列的檢查,確定我的這條腿還有救,不過需要住院一週左右。
我一聽嚇了一大跳,住一週的院,那得花多少錢啊,景銳卻安慰我,讓我安心養病,他身上有錢,只要能治好,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找錢來給我治。
他還說了,在省城裡有他很多的好朋友,好哥們,他們家裡都很好,他會去找他們想辦法的,把我的腿治好後,我們一起努力掙錢,到時候再還給他們也一樣的。
我看了看我的瘸腿後,如果不先治好我的腳,我這副樣子出去找工作,別人也不會要我的,那我還怎麼樣讓景銳去讀書?所以我必須得治,就像景銳說的,將來有錢了,我再好好報答他們就行了。
於是我答應了景銳,但我要求他住到醫院裡來,因爲住那個酒店,一天一百二十八塊錢,對我這種窮學生來說,簡直就是天價,後來我出入各種五星級六星級酒店時,才知道,和現在比起來,那才真正的叫做天價。
景銳去退了房,和我一起住在醫院裡。
住院這一週的時間裡,景銳每天都會買骨頭湯來給我喝,還買來新鮮的水果,好在我只傷了一條腿,可以用一隻腳加柺杖走路,上廁所的時候,他將我送到衛生間門口,這纔在外面等,對我的服侍真是非常的到位,讓同病房的其它的人,都羨慕不已,平時景銳不在的時候,他們都會誇讚不停,說我找了這麼一個小夥子,太好了。
我自然被誇得滿心的歡喜,也巴不得的腿快些好,這樣我就能早點出去找工作,然後讓景銳早些回到學校去上課,好趕上中考。
晚上他就搬張椅子趴在我的旁邊睡,雖然能睡着,但還是沒有直接在牀上睡的好,可是病房的牀位全都是滿的,其它病人的家屬,也都是像這樣做,白天我只要有機會,我就讓他上牀去睡上一會,然後自己坐到一旁守着他,一週下來,我的活動少了,加上他買來的那些好吃的東西給我補身體,在此之前,我還從來沒有像這周這樣,吃過這麼多好吃的有營養的東西過,我覺得自己胖了不少,而他則是瘦了好幾斤,讓我看了別提有多心疼了。
好在一週後,我的腿完全的好了,剛開始的時候不是太適應,走路還挺彆扭,景銳帶着我在那所大學的操場裡來回地訓練着,我總算能夠正常走路了。
我看着景銳,高興地撲進了他的懷裡,在學校的綠茵場上,全然不顧其它大學生的眼光,直接就送上了我的吻。
景銳簡直是我的大貴人,要不是因爲遇到他,我早就死了,現在不但沒死,腿也治好了,從此以後,我就能昂首挺胸的走路,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白眼了。
落日的餘暉,照耀着我們倆,我們親完之後,我和景銳在那所學校的操場跑道里,手拉着手走了好幾圈,一是證明我的腿沒問題了,二是我對學校的所有的依戀,將會在我累得大汗淋淋之後,就要和它徹底的說再見了,雖然捨不得,但是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我的景銳,我不會讓他就這樣陪着我的,我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他重新讀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