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鎮,酒樓後院。
大夫給鄭雲裹好傷,又去照顧其他人,現下這一夥人中,除了虞雲荻和幽靈,可都是傷者了。
不過此時,這二人並不在此處。
在後院天井,幽靈正在引見一個女給虞雲荻認識。
這女便是幽靈的未婚妻花氏,這花氏名字很好聽,叫花如意,人也長得很漂亮清秀,一雙清流的大眼睛加上櫻桃口,很是惹人憐愛,只是一身的破爛衣衫標示着她的窮困,而且面泛菜色,可見也是有些日沒有好好吃過飯,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而虞雲荻也才知道,這女便是靠着乞討,養活着二人。
此時她跪下向虞雲荻嗑頭,“謝謝郡主,給我們二人安身立命之處。”
虞雲荻將她扶了起來,“如意,莫要如此大禮,今日若沒有幽靈,恐怕我也要遭遇不測。救命之恩無以言報,不如便讓我們彼此支持好了。”
花如意感動地哭了起來,靠在了幽靈的懷中。
幽靈道:“郡主放心,以後我二人定對郡主忠心耿耿,永不背叛。”
就這樣,買草人事件就算收宮了,雖然結果並不甚完美。
當天晚上,虞雲荻拿了藥膏進入李墨的房間裡,只見他正坐在榻上,默默地給自己換藥。
虞雲荻很自然地將他的手扯過來,自行拆開崩帶,清洗乾淨,給他換上新藥和乾淨的紗布。
“那個短刀,是衝着我的胸膛來的,你想過沒有,萬一你沒有抓住,那短刀便要刺入你的胸膛。”
“沒事,你這麼矮,我這麼高,就算刺入我的身體,也不會刺中要害,我死不了。”
“你——”在這樣的時候,平時一幅冷漠臉的李墨,倒是會笑話了。
“李墨,你爲什麼要救我?”處理好了傷口,虞雲荻鬱悶地看着李墨,在心裡這麼問,李墨當然不會回答她,此時,李墨正在翻看有關五人村和南郊鎮的驛志,看到一處地方,向虞雲荻道:“這是當初我父皇派人到了南郊鎮和五人村後,當初的驛官所做的驛志,原本已經找不到了,這是後來重新撰寫的,有些地方可能會不是真實的。不過這裡……”
虞雲荻往他指着的方向看,上面所述:“月中,一輪圓月與案山形在三角合圍之勢,如龍吸水,狀觀至極,然案山之後,山飛水去,窮途末路,異常狹窄,經本地大師確定,此乃龍吸水之局,然而山勢改變之後,由陰變更陰,形成白虎,如今乃龍虎相爭,皆傷於明堂之前,絕穴也。”
虞雲荻看到此處,便想起自己與李墨曾經在絕墓中相遇的情景,李墨當然也想到了,問:“絕穴與絕墓是否一樣?代表有去無回?”
虞雲荻搖搖頭,“還是有區別的,絕墓一般是指墓造本身形成秘閉空間,一旦蓋頂,任何生物無法由墓中走出,斷絕一切生機,人在裡頭必死,鬼在裡頭必被無限制的困住,所以稱爲絕墓。”
“但是絕墓又不是完全沒有生路的,就如野人墓的那一個,只要仔細一點,還是能夠出來的,畢竟只是墓造的原因。凡是土木工程,不可能做到完美無暇,沒有一點點空隙。”
李墨點點頭,覺得虞雲荻的很有道理,“那麼絕穴是指?”
“絕穴乃是指,此墓地位於天地之氣皆絕的位置,絕穴有個特點,方圓十里草木枯黃,鳥獸絕蹤,人跡全無,有進無出。”
李墨聽得虞雲荻這麼,不由沉吟,“這便是五人村的穆王墓,我父皇派兩萬人駐紮掘墓尋不死藥,雖並沒有找到什麼,也出了些許怪事,卻並沒有你的那種人跡全無,有進無出這般嚴重。但是上次我匆匆去過五人村,的確是草木枯死,鳥獸無蹤,我以爲,那是我父皇派人駐紮太久,以至於破壞了植被,士兵們把鳥獸都打絕了。”
倒也有這種可能的,人對自然的破壞從來不是自然能抵禦的,虞雲荻想了想道:“絕穴與龍穴一樣,不常有,畢竟要隔絕天氣之氣,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況且這大師,此穴原本乃是龍吸水穴,這種穴位是最易連接天地之氣的,怎會忽然斷絕?不定是大師看錯了。”
“也是,大越國出名的大師只有鬼厲大師,鬼厲大師這幾年遊歷,並未來過五人村,這次恐怕也是奉我父皇的命令來看一看罷了。”
“李墨,爲何你也來了?其實你不用來。”
“我若不來,我父皇便會懷疑我上次送給玉姬的不死藥,可能是由別處得來的,他總歸不會放棄。”
所謂做戲做到底,總之,元朔皇帝還是不肯放棄不死藥。
李墨又道:“而且我現在是卸嶺軍首領盜墓王,這麼有趣的墓葬,我若不來,難解心頭疑惑。”
“盜墓王?這號兒倒好,誰給起的?”
“好嗎?我也覺得好。”李墨淡然自嘲。
後來,虞雲荻才明白,“盜墓王”三個字其實是一種貶意的稱呼,甚至有人樂李墨爲“盜墓聖手”,否則怎麼一摸就摸到了不死藥?一個堂堂皇,卻成爲了盜墓之王,於李墨及李家皇室來,都是一種污辱。
二人又研究了一會驛官的驛志,虞雲荻又看到驛志中,五人村之所以叫五人村,是因爲最初來到村裡時,便只有五個人,五個人並非一家,而是一對夫妻和另外一家三口。
奇怪的是,此村由好幾百年前,至現今,一直保持着五個人的人口記錄,後來便乾脆起名五人村了。
而五人村,現今仍然有五個村民居住。
虞雲荻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離奇的事情,當即道:“有趣,有趣。”
而李墨卻沉默了好半晌,虞雲荻忽然感覺到異樣,扭過頭,卻差點與李墨臉碰臉,原來李墨聞到了虞雲荻的髮香,不由被吸引住,於是貪香的他被虞雲荻抓了個正着,可是更尷尬的反而是虞雲荻,因爲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是在李墨的臂彎中,而且應該是她爲了看驛志方便,又看得忘情,自己鑽到他臂彎裡來的。
這簡直太丟人了!虞雲荻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燒疼,啊地一聲驚叫,想從李墨的懷裡跳出來,結果又跳得太急,不但將李墨撞個人仰馬翻,而且自己也沒有完全爬出來,反而半個身壓在李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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