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眯着眼睛笑了起來,“看來現在,是我佔至上風了,但是我又並無殺你之意,不如你也莫要殺我,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顧九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我走了。”
顧九似乎確定虞雲荻是不會殺他的,既然此刻他殺不了她,她也殺不了他,那的確也是沒有什麼好聊的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虞雲荻有些無奈地將手從機簧拿開。
這時候,李墨從一邊走了出來。
“剛纔很危險,你雖然有機關弩,但顧九的武功可不弱,若他想拼個兩敗俱傷,他可以在你射傷他的同時而殺了你,之後他可以向鬼方族求救,你知道,鬼方族善解各種毒,所以最後的結果是你死他傷,還是他嬴了。”
“可他心裡有放不下的女人,你知道何謂英雄氣短?他此刻便是英雄氣短,他死不起。”
“你呢?你心裡就沒有放不下的人?你死得起?”李墨問。
“我也死不起,卻不是因爲什麼男女情感的事。李墨,這麼晚了,你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就是爲了看熱鬧嗎?”
“我害怕你這個死不起的人,被人莫名殺了,現在既然知道你很有一套自保的能力,那我也不必如此擔心了。”
他完後,還是牽起了虞雲荻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虞雲荻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覺得對方握得很緊,只能道:“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弱女。”
然而李墨像沒聽見似的,繼續牽着她往前走,如此走了幾步,她便也不反抗了,任由他牽着,臉上卻悄悄地爬上了紅暈。
……
第二日清晨時分,虞雲荻一出石頭屋,便見到遷陌路上三三兩兩地聚集着很多人,可比昨日的時候熱鬧多了。
她也狀似隨意地溜達出來,聽得這些鬼方族的人們紛紛地悄聲議論,“山月祭司要醒了……”
“真的嗎?大祭司要醒了嗎?真是太好了……”
“已經十年未見過她了呢,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在仉老的保護下,一定會很好的,大家不用擔心。”
“山月祭司什麼時候出來和我們大家見面?是需要準備些什麼事嗎?”
“應該是要大肆的慶祝纔對,我們還要多準備些藥草,以備山月祭司煉藥,還要多打些獵物,慶祝的時候大家可以暢開胃口多吃多喝。”
“對對對,就是這樣……”
“大家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畢竟山月祭司還沒有健康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我們應該往好的方面想,山月祭司一定會好的。”
……虞雲荻聽着這些議論,才知道山月祭司雖然沉睡十年,但是在鬼方族中的威信依然高漲。不由好奇這位祭司在沉睡之前,是什麼樣的女?
與此同時,長姬帶着侍女站在門口,自然也聽到了大家的議論,長姬的眸裡出現焦灼和憤怒,之後一甩手進入了屋內,對侍女道:“真是太奇怪了,這十年來,到底是誰在照顧着大家?爲什麼我娘一醒,就沒有人提到我了呢?難道這十年,我都是白白付出嗎?”
侍女旁給她奉上一杯茶,“祭司,莫要聽他們亂,山月祭司即使能夠醒來,定然也不會像是十年前那般狀態了,別煉藥,便是生活也難以自理吧。”
長姬忽然想到了慕容錚,一時間脣角露出惡毒的笑容。
山月祭司被接出山洞,那麼,她現在是被安排在某間石頭屋裡嗎?那個慕容錚會不會挖了她的眼睛來奉給她?
長姬又問,“慕容公醒了沒有?”
裡頭有人出來答道:“尚未。”
長姬便有些心煩,擰着眉頭道:“這個仉老,明明有現成的解藥,卻不願給我,分明就是下我的面,枉我——”
到這裡,她眼睛裡忽然有些淚花溢出來,半晌咬着嘴脣,再也不出一個字了。
侍女輕勸道:“祭司,總有一天,仉老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長姬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你亂什麼,我對他能有什麼心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見她如此兇悍,侍女終於不再敢多什麼了。
這時,外面有人道:“祭司,獨孤解意求見。”
長姬深吸口氣,使自己面色如常,這才道:“讓她進來。”
一會兒,虞雲荻便走了進來,對着她行禮,“見過祭司大人。”
這聲稱呼令長姬很開心,道:“你便是獨孤傲的女兒獨孤解意?”
“正是。”虞雲荻答道。
“你來取令尊大人的遺骨?”
“正是爲此而來。”虞雲荻又答道。
長姬冷笑了聲,“真是搞不懂你們,人即已經死了多年,取回遺骨又能如何?”
虞雲荻只是尷尬地笑了笑,又道:“不過我求見祭司大人,爲的卻不是這件事,聽聞我的朋友慕容楓受了重傷,在祭司大人這裡療傷,是以過來探望。”
“哦,你來探望他——”長姬眼珠轉了轉,“你與他是什麼關係?莫不是你們瞞着姜環姑娘,私下裡有情?”
“祭司大人想到哪裡去了?”虞雲荻不得不佩服這位祭司的想象力,“這位慕容公,原來是我義父家的門客,我們自一起長大,有如同兄弟姐妹般的情義,他如今受重傷,我當然要來一探的。”
“一起長大的……”長姬審視着虞雲荻半晌,終於道:“你進去吧。”
虞雲荻連忙稱了聲謝,便由侍女帶着進入側面內屋。
房間不算太大,佈置的很精巧,慕容楓安靜地躺在青石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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