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爲何將她納入麾下

二人邊邊進入屋中,李墨讓人送上香茶糕點,備好酒菜,就把屋內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看樣是要秉燭夜談。

而關於衛階所的那件奇事,卻與陳王李忠座下私自成立的盜墓軍隊有關。

衛階,他接到李墨的信,便立刻由上京動身,趕往宛城,到達夏口一帶的時候,有一晚忽然發現了李忠的部下何謹出現在夏口街市之上,何謹目前負責的是李忠座下的盜墓軍隊總務,因是私設,平日裡並不着專門的軍隊服飾,而是穿着特製的黑色短打,並且在右臂之上紋有金翅紋。

這也是衛階一眼認出何謹的原因。

何謹出現在夏口街市上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整個人都狼狽極了,不但身上帶傷,而且目光散亂,口脣青紫,行動間如同瘋癲,他身後跟着的四五人也都與他差不多的情形,所以他們一出現在街市上,立刻就引起了一陣騷亂,衛階見他們連卸嶺軍的衣裳都沒換掉,就隨便出沒人羣中,若不是瘋了,就是受到了極大的危險,當下對這羣人注意起來。

而這夥人初時似乎還能控制,雖然步態凌亂如同瘋漢,但是並沒有隨便傷人,只是走了一段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開始亂砍亂殺。

以衛階的判斷,這夥人定是從附近的墓穴中剛剛出來,而且中了穴中的毒障機關,因此變成這般模樣。

何謹等人變成這樣,夏口官府的人及時出現,可是何謹等人功夫高強,官府的人又如何能輕易將他們捕捉?這時候的衛階於是義不容辭,立刻出面替官府摔住了何謹等人。

官府憑着何謹等人身上的名符印鑑,確定何謹等人是陳王李忠的人,於是將他們隔離關在大牢內,並且請名醫至牢中診治,好在官府的人並不認識衛階,只以爲他是仗義相助的江湖俠士,還賞給了衛階一綻銀。

然而衛階卻並不要這銀,只想見見何謹等人,並且有辦法救他們,但是夏口官府的人,並不同意,衛階就告訴他們,一般的大夫是治不了他們的病,只有他纔可以。而且這夥人身份特殊,若是死在夏口的大牢中,只怕夏口官府的人不好交待。

起先,官府的人並未將衛階之語放在心上,衛階就在夏口的客棧中耐心等了兩日,至第三日下午,官府一反之前的態度,出面請衛階援手。

衛階於是進入牢中,發現關進牢中的五人,如今只有三人活着,而死去的兩個人,死狀可謂非常慘,他們的身上、臉上,到處都血肉模糊,仿若是被什麼蟲咬的,又像是得了某種皮膚病,衛階見狀,卻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這些人不但進入了墓中,而且還遇到了非常厲害的毒障機關,他們的皮膚之所以變成這般模樣,無非就是中毒所致,而這毒,並不是普通的毒,而是由丹金道士以動物體內的病源煉出的生毒。

生毒,故名思議,“生”即活着,毒即毒,合起來,就是——有生命的毒。

好在衛階以前就見過這樣的毒,而且卸嶺軍隊早在幾十年前就煉出了對付這種生毒的藥物,衛階便取出這藥物,倒於水中,讓活着的三人皆泡於水中。

在藥水中,他們停止了嘶吼和掙扎,腦袋也稍微清醒了些。

衛階便趁着何謹似醒非醒的機會,問了何謹幾個問題。

首先他問衛階,夏口這裡是否有大墓?又是誰的墓?

何謹迷迷糊糊間,答,夏口這裡確實有大墓,消息也是陳王殿下無意間得來的,他們正是得了陳王的命令纔來到夏口探墓,他們按照地圖所示,進入了此墓,然而墓中卻有不少“生人”,這些“生人”兇悍無比,將他們趕出了墓,他們白在墓中走了一次,沒得到任何東西,還被“生人”傷了皮肉,因此狼狽逃回城中。

衛階便又問,這墓是誰人之墓?何謹,因爲並未深入到大墓腹地,因此並不能確定此墓是何人之墓,只是陳王在信中提過“蕭衍之孫輩弼先生”,想來應是千年前蕭氏孫後人之墓,而且聽此墓中藏有真龍決一幅。

話到此處,衛階在夏口所經歷的事情,基本已經述完,李墨疑惑道:“當年,鄭玄先生過,夏口此地四面不靠,地處高地,處於風掠之處,四面凌厲之風皆由夏口過,不但不適於陽人居住,便是陰宅建在此處,也會禍及後代。因這鄭先生此語,父皇本來要在那裡建立一個郡城,卻最終改變主意,以至於至今,夏口還只是一個頗爲荒涼的驛口,經濟亦是蕭條。

而且一般大墓,必是身份尊貴之人,築墓前必定要請風水先生看過,大墓非吉地不立,這也是一般的常識,夏口即是如此不堪之地,怎會有大墓出現?”

衛階道:“或許千年前,夏口就是一個吉地呢?千年的風雲變幻,地勢改變,從前的吉地變成了如今的不吉之地。”

“那,你有親自去墓中看過嗎?”李墨似笑非笑地問。

衛階一本正經地道:“其實我真的想過,要去墓中一探,不過我孤身一人,那墓中又有不少‘生人’,若是陷在其中,連個報信兒的人都沒有。再,心裡想着王爺您還在宛城等我,因此哪敢懈怠,從何謹口中得了消息後,就立刻扔下他們趕着來見您了。”

李墨哧地一笑,也不深,這衛階自五年前探尋一妖墓後,便被嚇破了膽,再也不敢入墓,身爲李墨座下卸嶺軍第一首領,衛階不敢下墓,若是傳出去,連李墨都跟着丟人。

李墨又問,那何謹等人如何了?

衛階同情地搖頭,“命是保住了,不過神智應該會就這樣一直迷迷糊糊吧,而且毒入骨髓,就算活着也都是廢人了。這次陳王殿下損失重大,何謹可一直是他座下的得力人兒。”

李墨卻道:“陳王如今如日中天,身邊奇人異士衆多,少一個何謹根本不算什麼。”

“難道他又收攏了什麼能人?”

“你知道慕容楓這個人嗎?”李墨淡然問道。

衛階搖頭,“並不曾聽過。”

李墨親自給衛階斟滿酒,又道:“本不該有墓的夏口卻出現大墓,確實是奇事一件,但是比起本王所遇之奇事,又差了些許。”

衛階的興趣一下被勾了起來,忙道,願洗耳恭聽。

李墨於是將自己來到宛城後,所遇到的事情了一遍,有關於自己與龍丘涯被困野人墓,最後遇到鬼新娘及出墓後,又與鬼新娘於顧相國家裡巧遇之事一一道出,衛階聽得連連唏噓。

又問了些細節後,衛階卻又產生疑慮,語氣凝重地,“聽王爺這麼,這個獨孤解意卻是個非同一般的女,不但有可能身負奇技,而且心地也是狠辣,這般的人兒,過於危險,就算真的身負奇技,又怎敢重用?王爺卻爲何要將她納於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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