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並沒有打算食言,但這次不知道能不能兌現諾言,是以並不言語。
倒是施柔,想起洪昌烈之前對自己動手動腳,不由冷罵了一句,“什麼東西!就憑他,也有資格跟王爺你要東西?”
“幫我倒杯茶來。”李墨道。
施柔只好到船頭去了,虞雲荻忙道:“就讓洪昌烈這麼走了嗎?他若真是以前驪戎的太,現如今回了國,告之他們的皇帝,他是在大越境內被困了十幾年,你他們的皇帝會不會出兵討伐大越爲他出氣?”
“只怕他回不去了,看着吧,他還會回來的。”
虞雲荻有些茫然,李墨又繼續道:“當初,皇上被幽禁的時候,亦有很多人希望他一直被幽禁。”
虞雲荻忽然明白了什麼,道:“對,是啊。”
水路往南行五十里,便是陵谷川,陵谷川三面環海,乃是一處海島,也因此海防部分非常強硬。
船行了好幾個時辰,虞雲荻並沒有什麼睡意,以前常年在山上生活的她,有點不適應在汪洋大海上飄浮。好在之前並沒有吃什麼東西,也嘔不出什麼,只覺得頭暈目眩,再過了些時候,反而沒那麼難受了,只是這樣一來,睡覺也是睡不着的。
施柔燒了熱水,此時便在案前沖水泡茶,動作甚是優美。
虞雲荻看得有些呆了,她也不是沒學過沖茶,但是她在徂徠山的時候,雖是女,卻因爲是徂徠山虞氏的繼承人,而使她養尊處優,從未有男尊女卑之感,對於沖茶這等事並未看重,而在上京,很多閨秀都會刻意習練,以可以使自己在給男沖茶的時候,表現的溫柔端順又優雅美麗。
特別是施柔又曾在煙花楚館習練過,雖當時是賣藝不賣身,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的茶藝當真好看得緊。
施柔當然發現了虞雲荻羨慕的眼神,笑道:“獨孤姑娘怎地這樣看着我?”
“哦,我,只是覺得你沖茶的過程,好看極了。”虞雲荻老實答道。
“呵呵,怕是及不上獨孤姑娘,大戶人家的姑娘,可是從都要習練茶藝的,而我當時不過是在九堂春練了幾日,練在表面,沒練在骨裡。而獨孤姐可是在曾經的相國府長大的,想必於茶藝更爲精通。”
着便將茶壺遞給虞雲荻,“不如姑娘也露一手。”
虞雲荻連忙推辭,“不行,不行,我可不會什麼茶藝……”
再笨的人,再經過對方連番的試探之後,也會產生警覺,虞雲荻總覺得施柔每次與她話似乎都故意要使她露出破綻,她覺得施柔似乎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可是,這世上除了自己,真的還有人知道她其實不是真正的獨孤解意,而是虞雲荻的事實嗎?
心頭的疑惑一閃而沒,她並沒有打算隱瞞在相國府內的生活,此時嘆了聲,略有哀愁地道:“雖在相國府長大,也不過是寄人籬下,又怎會得到學藝茶藝的機會?莫茶藝了,便是寫字畫畫,女紅釀酒,也是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
她這樣坦白,倒讓對方無從下手了,施柔看向李墨,李墨似乎對於虞雲荻的話一點都沒有懷疑。
卻聽得虞雲荻又加了句,“施姑娘以後還是莫要拿這些事爲難我了,我在你面前,萬事只認輸便好,因爲再怎麼樣,也是比不過你的。”
虞雲荻的語氣柔軟,略帶開玩笑的意思,但也算是示好了。
畢竟,這施柔可是李墨的心頭肉呢,三個人還要一起走過很長一段路,她真的不希望施柔對她有過多的敵意,導致一路上鬧的不開心。
施柔尷尬一笑,“獨孤姑娘笑了,我可從未敢爲難姑娘。”
二人又相視一笑,卻都是皮笑肉不笑。
畢竟施柔是皇妃娘娘的時候,那威風,還歷歷在目。
便是虞雲荻有心與她和解,但始終還是難以忘懷那些事情,知道二人終是不能像朋友那般生活的。
這時候,李墨從懷裡拿出一件玉器,卻是一隻雙鳳環。
他將這雙鳳環遞給施柔,“這次你的船陣,使得刺客折損大半,有功,這個雙鳳環你收着。”
施柔謝了恩接過來,仔細觀察一陣,道:“竟似是三百年前笑笑生的雕器,很是難得,若有識貨者,便知此物值一座城池。”
到這裡,她笑道:“太過貴重,柔兒不敢收。”
着便把這雙鳳環又推到李墨的面前。
李墨道:“賞給你,便是你的。若有人肯出一座城池買它,你便賣了她也好。”
虞雲荻道:“那你可是女城主了。”
李墨又將這雙鳳環推到施柔面前,施柔終於道:“那我就收下了,謝謝王爺。”
着便把那雙鳳環戴在手腕之上,果然非常美麗。
虞雲荻知道這次李墨從秘宮裡順了不少寶物,又想到他本來便是卸嶺軍的首領,此次秘宮之行,便頗有卸嶺軍風範。而這雙鳳環,在他順出來的衆多寶物中,其實並不算出衆。
正在這時,衛階卻從外面走了進來,先向李墨施了禮,李墨道:“正好施姑娘在烹茶,坐下來喝茶。”
衛階便坐下來,卻無心喝茶,一幅欲言又止的樣。
李墨道:“有什麼事吧。”
衛階便道:“剛纔一進門便聽你們什麼女城主——女城主就真沒有聽過,但是最近江湖上出現一個無雙城主,很是厲害,集結了不少的門派,勢力非同可,如今竟想借這股力量,搶佔武林盟主之位。”
其實這件事李墨早就知道了,但是衛階又在這裡重複一遍,真不知道他是何意?
想了想,李墨道:“這些武林人士,每日打打殺殺,不足爲懼。”
衛階接着道:“不知爲何,此次武林大會的比武場地,挪到了陵谷川。”
原來這纔是重點。
李墨微微一笑,“這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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