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柔,你這樣是打擊不到我的,當初我決定跟隨靜王收藩,乃是我自己的決定,現在我的心思並沒有改變。我也不會就此離去。”
“我可是爲你好,你若主動離開靜王,還不至於太狼狽,以後見了面總歸還有幾分情誼,若是被人趕走,以後就不太好相見了。”
“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虞雲荻的不客氣,使施柔有些無計可施,忽然又笑了笑,“聽,你頗懂得觀人面,堪風水,至於八字命理亦是有一定的研究,不如你今日便觀一下我,看看以後,我最終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虞雲荻剛要開口拒絕,卻聽得施柔道:“你若願意,我便將昨日發生的事,全盤告訴你。”
沒想到虞雲荻道:“既然人已經回來了,昨日發生了何事,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也沒興趣知道。”
施柔愣了下,不由道:“你倒是挺沉得住氣的,看來以前是看你了。”
心情不佳,虞雲荻不想再應對她,打開門道:“我還有事,你先請吧。”
施柔不得不走出來,卻又不甘心地道:“獨孤解意,我雖未見得會觀面相,但我看人向來挺準的。你知道你這張臉,都告訴了我什麼嗎?”
見虞雲荻果然還是一幅沒興趣的樣,施柔道:“你表面清純,內裡惡毒,當初先皇之死,可與你脫不了干係吧?我已經查出來,就是你在我的藥中做了手腳,纔會使先皇忽然駕崩,你,我若把這件事告訴了靜王,他會如何的想法呢?”
虞雲荻沒想到,過去這麼久的事情,居然被施柔給挖了出來,她覺得,自己之前對施柔亦是輕看了。
既然到這個地步,虞雲荻倒不着急了,她笑了下,“我以爲你不會再查此事,畢竟你對先皇,也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他死了,於你反而是解脫。”
“我就知道,你一定疑惑我爲什麼會在先皇死後,繼續追查了這件事的始末。因爲從到大,都是我算計人,利用人,從未被人利用過,算計過。當時,我在先皇的身邊,只是嫌他老又煩,所以用藥使他每日可以睡個好覺不至於打擾到我罷了,這藥需要多久才能要他的命,我心裡清楚得很。所以他那麼快就死了,我自然要查查藥是不是出了問題。”
這一查,當然就查出虞雲荻讓人在藥裡做手腳的事情,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虞雲荻倒也沒怕,道:“既然做了,倒也不怕認。但是這件事,你便是告訴了靜王,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他只會首先問你,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你的藥,又是什麼藥?”
施柔呵呵一笑,又道:“好,反正先皇也已經死了,盼他死的人很多,死了纔是皆大歡喜,又何必連累他人?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但是,我從你的相貌和眼神,還看出一件事。”
虞雲荻歪歪頭,示意她繼續下去。
施柔道:“我看出,你——不是——你。”
虞雲荻的心頭一震,卻只是抿脣笑,並未話。
其實她早就覺出,這個施柔似乎知道她的一些秘密,比如,她真正的身份是虞雲荻而非是獨孤解意這件事?施柔似乎好幾次話裡話外影射她並非獨孤解意,她不知道她掌握了多少真相,不過,只要真正的獨孤解意不出來,她佔着她的名,也沒什麼。
施柔觀察着她的神態微變,得意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虞雲荻將她指着她臉的手撥到一邊,無奈地道:“我就是我,我不是其他任何人。施柔,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看看面相風水,將來是否有好的前程和機遇嗎?這又有何難?你把你的手伸出來。”
施柔挑挑眉,不確定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虞雲荻只是想省卻麻煩,而替她觀一次?
不過試試虞雲荻的本事也好,她便老實在地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二人終於還是坐下來,關上門,心平氣和地詳聊。
虞雲荻先觀了她的手相,除了手掌九宮,還摸了骨,覺得這施柔骨秀肉豐,手掌棉軟若無骨,實乃是人間猶物。又細觀了她面相,只見眉如青峰之黛,眸若秋之潭水,脣若蔻丹含珠含,再加上一派的煙視媚行之態,實在是狐狸精轉世,本該是豔俗的紅粉之命,註定薄命的。
然而她的面相風水,與手相九宮卻是差異太大,契合不上。
她微皺了眉頭,道:“施姑娘,你剛纔,你想知道,你最終會成爲什麼樣的人?”
“對啊,人都想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
“你的面相風水與手相九宮相差極大,一雙貴手配上一張悲情之臉,此乃奇異變怪之象,意思是,你將命運多變,辛苦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心願難以達成,最後在悲情中度過餘生。”
完後,她便放開了她的手,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這就完了?”施柔問。
“完了。”虞雲荻道。
“呵呵——你是故意這樣的嗎?這樣可以讓你痛快吧?虞雲荻,你的這幾句,我出門隨便給某個算命攤上扔幾個皮錢兒,他們也會的比你好。”
她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了,站了起來,道:“既然你真的不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何事,那我也便不多嘴了,我走了。”
虞雲荻並沒有攔她,卻在她出門後,忽然道:“你也不是你。”
施柔驀然頓住腳,但是最終,她並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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