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兩個丫頭伸臂在桶裡撈,但是水裡什麼都沒有。
兩個丫頭茫然站起來道:“什麼都沒有。”
蔣心月也不由奇怪起來,正在這時,忽然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由撥了一把,便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鑽入到她的衣袖,然後她身邊的丫頭們都驚叫起來,擡頭指着浴房的上方。
只見房樑上有一根細繩,繩上掛着許多蛇,這些蛇不斷扭動身體,繩已經越來越鬆……
就在她們被眼前景象嚇到的時候,蛇們已經啪啪啪不斷落下來,落在她們的身上頭上,有落在地上的,也盡往人的腳背上,褲腿上來湊。
包括蔣心月在內的衆女嚇瘋了,一估腦地往外衝……
蔣心月更因爲衣服裡鑽了蛇,衝出外面後又尖叫,又跳,形象全無,簡直慘不忍睹。
虞雲荻此時就在不遠處欣賞自己的傑作,不好捂嘴偷笑。她自長在山裡,山裡各種蛇氾濫,她自就不怕蛇。在看到浴房內出現很多蛇後,她便立刻便浴桶裡出來了,拿了根繩就開始抓蛇,抓住後將它們捆在一起,掛在房樑上。
假惺惺的驚叫一聲後,便由沐房的窗裡跳了出去。
看到蔣心月最終因爲蛇始終鑽在衣服裡不出來,而終於嚇得白眼一翻,倒在地上時,她才同情地嘆了聲,離開了。
……
蔣心月這一嚇,竟是躺了兩天起不來。
瑞王府便也安靜了兩天,至於自己爲什麼受到驚嚇,蔣心月自感被虞雲荻戲耍沒有面,竟是閉口不言,其他衆人當然也不會自找麻煩,這件事蔣心月吃了個啞巴虧,便這樣過去了。
不過蔣心月又企是能心甘的?
這後面的兩三天,她雖驚嚇過度,全身骨頭痠軟無法下牀,但是卻無法閉眼休息,躺在那裡輾轉反側,實在是非常難受。好在清竹還陪在她的身邊,幫她點上些芙蓉膏,令她能夠舒適些。
“清竹,我恨極了那女人,可我殺不了她。你我怎麼辦?”
“您可以殺了她,只是您沒有動手。”
“我可以?”蔣心月似乎有些茫然。
“您忘了,如今您可是北越皇帝親封的壽安郡主,而您的父親是北越的護國大將軍,只要您把您的心事給您的母親或者父親一聲,他們便會替您剷除任何的障礙。”
“呵——他們——”
蔣心月不明意味地嘆了聲,便沒有下文了。
她卸了妝,躺在榻上,整個人看起來瘦弱枯蒿,明明是青春年華的年齡,居然如同已經被抽乾了精髓的植物。
不知道爲什麼,清竹竟忽然道了句,“郡主,咱把這芙蓉膏戒了吧?”
“清竹,你能在本郡主的身邊,全是依賴這東西,若我戒了,你該何去何從?”
……主僕二人,便都不再話,只沉浸在芙蓉膏香甜的氣息裡。
……
虞雲荻還是沒忍住,到了李墨的居處。
被施柔擋在了門口,“郡主有何事?”
虞雲荻道:“你即知道我是郡主,見了我怎地不行禮?”
施柔冷冷地盯住她,“獨孤解意,我可以向這天下任何人施禮,獨獨不會給你施禮,因爲我知道你是個冒牌貨。”
虞雲荻不再多什麼,只示意自己身邊的奴婢開路。這奴婢也是李享親自送過來的,是皇上下令,虞雲荻即是郡主身份,應該配備相應的待遇,奴婢是在府中挑選的,這時候正是她們發揮作用的時候。
得到虞雲荻的示意後,兩個奴婢立刻上前,便要將施柔推開,但是施柔是有些功夫的,兩個侍女推了個空。
而施柔依舊擋在虞雲荻的面前,“郡主,我們這裡不歡迎你,你還是走吧。”
“我是來探望衛階的。”
“噢?”施柔似笑非笑,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正在這時,李墨卻緩緩踱步出來,見狀道:“原來是德陽郡主來了,柔兒,還不趕緊請郡主進來。”
從稱謂上可看得出,李墨與施柔的關係果然親密,對她卻是冷冷冰冰的尊稱。
她看向他,只見他青衫依舊,容顏無改,還是那幅天人之姿的模樣,而且神清氣爽,好得很。
不由地舒了口氣,便想扭頭就走。
又想到自己之前是來探望衛階的,這時走掉,未免被人嘲笑,於是看向施柔。
施柔這邊也是無奈,明明她已經擋住了虞雲荻了,可是李墨讓她進來,她能不尊嗎?
當下只好道:“請進。”
虞雲荻進入後,徑直走到李墨的面前,道:“我想過了,那天夜裡是我的錯,我不該不打招呼便出府,勞煩王爺尋了整夜。”
李墨見她分明是賭氣的樣,反而笑了笑,“你終於還是來了。”
“什麼意思?”虞雲荻道。
“我這幾日都在等你,看你會不會主動來探我。”李墨的語氣溫柔,完全不是那夜與她話時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樣了,而虞雲荻的臉也禁不住微紅了下,又道:“我若一直不來探你呢?”
“那我便一直等。”
一旁的施柔見他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明就是情侶間的情話,哪裡有水火不容之意?反而是她在旁邊像是個多餘的傻。
她沒再多什麼,默默地離開了,轉過身時,卻是一臉的憤怒和不甘。
院裡就只有李墨和虞雲荻了——
李墨微笑看着她,仿若之前二人之間的不愉快,早已經煙消雲散,而虞雲荻也因爲他的笑容而動心,半晌,她也噗嗤一聲笑了,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吵了,我已經明白自己的心,但我有些前事沒有解決掉,所以——”
“所以你沒有辦法徹底放開心胸與我在一起,對嗎?”
虞雲荻點點頭,其實自李墨前往三眼窟救衛階的那晚,她做了惡夢,並且整夜無法安睡,還打算前去救他的時候,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她是喜歡李墨的,甚至是愛他的,否則自己的心不會整日因爲他而起起落落。
她本以爲,經過了慕容楓之事,她是很難再愛上一個男了,沒想到無意之間,已經被李墨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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